碩爾清唇角微勾,從懷里拿出一紙他寫妥的契約來。
「姝兒,我們之前說好了,等回到領地,我們要立個契約,不過,我這兩天已經擬好了,你先看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蓋印吧。」他將手中的契約交給她。
「啊?」蘭姝有點不明白,「真的要立約啊?」
「是啊,你知道的,畢竟假扮公主之事至為緊要,而且有了這份契約,你也更有保障,我答應過要協助你完成所有的研究,契約簽定後,不只是我,只要是我能調動的,你需要的不管是金錢還是人馬,我都會全力支持。」
他知道只要扯上醫術,這只小白兔就會非常好拐騙。
丙然,一听到這份契約是保證,他之後會全力支持她鑽研醫術,蘭姝的心幾乎飛上天,笑咪咪的說︰「好啊,那我簽。」
她拿起契約正欲看個仔細,就被開頭的一堆官樣文章弄昏了頭。這份契約竟是比照國與國間立約時所用的正式文體寫成的,對她來說是每個字都認識,但串在一起後,只會令人頭昏腦脹。
「碩爾清,這份契約也太正式了吧?我看得眼楮都花了。」蘭姝不禁哀鳴出聲。
他在心里竊笑著,當然了,這是他要拿來拐她的契約,。然不能讓她看得太明白,免得她不願簽字。
「因為我很重視這件事,而且我們確實是兩個國家的人,所以我覺得應該立下正式的契約。這樣吧,我把契約的重點指給你看,你如果有疑問,可以直接問我。」碩爾清非常和善的說。
「好哇、好哇,你指給我看吧。」她馬上將契約遞到他面前。
經他緩緩解釋,蘭姝總算看懂了契約,只是她覺得奇怪,契約里並沒有明白寫出她為他假扮公主及他答應支持她的醫術研究等約定事項,只是以很籠統的說法帶過,比如寫著她會好好配合他,以及他會全力支持她所需要的一切這類字句。
「不把約定的事項寫上去,這樣不會出問題嗎?」她感到疑惑,他們商鋪與人立約時都會寫得很明白的。
「因為我們的約定極為重要,若寫得太清楚,契約要是不慎落入敵人手中,就會讓人抓到把柄,說你是假冒的公主,對我們都不利,所以我才故意寫得籠統點。」有人睜眼說瞎話說得很順。
其實這份契約根本是一份變相的婚書,只是他在其中加入了她心甘情願跟著他,他也會盡一切所能照顧她的條款罷了,簽了這份契約後,她就名正言順的是他的人了——當然,他不會笨得把有心機處點出來給她看。
「喔,原來如此!」蘭姝想想,他說得也很對,就不再有疑義,乖乖地在他指定的地方簽名,還蓋上指印。
在她蓋下指印的瞬間,碩爾清笑了。有了這紙契約,他的小白兔就不可能再跑出他的手掌心了!
將契約收妥後,他一臉正經地說︰「既然我們簽妥了契約,我就會好好遵守,現在,我就繼續協助你研究穴道、醫理吧。」
第6章
碩爾清慢條斯理地將他身上的衣袍月兌去,只留下一件褻褲,然後赤果著勻稱精悍的上身,悠哉地躺在獸皮上。
蘭姝愣住了,覺得有點口干舌燥,她剛剛有種好像看到妖孽的感覺。
欣賞她這呆呆的模樣好一會兒,碩爾清才攤開手,有些邪惡的說︰「我準備好很久了,可是有人竟看著我的身體看得入迷,我真不好打擾啊。」
誰看得入迷啊?蘭姝猛然回神,小臉一紅,又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可是這一眼在碩爾清眸里卻充滿了勾人的嬌媚,讓他狼心大動。
蘭姝好不容易才穩住了心神。她先以推拿的手法幫他理了遍上身的經脈,一邊認穴,心里邊斟酌著等會兒她施針的部位及下針的深度。
「怎麼辦?我好像又犯病了。」被那柔若無骨的小手撥撩著,碩爾清突然這麼說。
聞言,她愣了下,神情有點懊惱,但是,她很快就揚起一抹燦爛的笑。
她想到了,她現在可是有金針在手了呢!
「你又犯病了嗎?」蘭姝笑盈盈的問。
「是啊,我又想吃人,而且,那里也開始腫脹不舒服了。」碩爾清毫不避諱地用目光瞄了下褲襠處已經抬起頭的小兄弟。
「需要我幫忙嗎?」她的笑容益發燦爛。
听到她這麼說,他的心蕩漾了下。沒想到平時要七拐八騙才會上鉤的小白兔,今天會這麼配合。
「當然,我很需要你的幫助。」他期待著她會怎麼主動幫助他。
「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幫你的。」她的語氣非常溫柔。
望著她異常和藹的神情,碩爾清突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的預感向來很準確,但這會兒他並沒有理會。
「那就麻煩姝兒了。」他輕聲的說。
「沒問題。」蘭姝臉上彷佛掠過一抹奸計得逞的賊笑,下一刻——
「呃!」
為了方便蘭姝醫治,此時車馬正停在路旁暫時休息,當外頭的車夫及衛士們突然听到車里傳出主子慘烈的悶哼聲,均心中一驚,紛紛準備沖進車里。
「統統……統統退出一里外警戒,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準靠近。」
碩爾清冷厲的命令從車里傳來,部將及衛士們聞聲,便迅速退開。
听到人們都遠離了,他才冒著冷汗對心狠手辣的小美人說︰「姝兒,這就是你醫治的方法嗎?」
罷剛她在他的下月復處連下了三針,那種酸疼入骨、麻痛入心的感覺,讓他不禁悶疼出聲,也確實讓他什麼遐想、沖動都沒有了。
所以他立即將手下們趕遠些,免得待會兒又出丑。
「是啊,你會犯病就是因為余毒末清,我剛剛先截住通往你犯病部位的三條經脈,不讓毒性蔓延,現在我就開始幫你把余毒都逼出來。」蘭姝臉上的神情專注而充滿了光彩。
有這種可以實習醫術,還能壓一壓這男人壞心念頭的好機會,她絕對不會放過!
接下來的時光,應該是碩爾清永生難忘的。
蘭姝確實花了一個下午,就把他體內頑固的殘毒都逼了出去。
但她下手之狠,也讓他深深覺得,那套金針根本是她的凶器啊!他為什麼要為她弄來這套凶器啊?
他並小怕上痛苦的折磨,可是她的金針就是有辦法引發讓他感到難受的奇異酸疼感。
那種從骨子里透出的酸麻痛苦,真是讓向來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男人不得不低頭。
其實蘭姝心里也很佩服碩爾清。她並非故意使壞,只是為了讓他快點痊愈,在估計過他應該能承受後,她把原來要半個多月才能完成的療程,濃縮至半天以內,而他也確實挺了下來。
接下來,只要再服用幾天湯藥調理,他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丙然,上等體格就是資質好!蘭姝喜孜孜地豐富著她的私家醫療筆記。
自從見識過蘭姝手上金針的凶殘後,碩爾清曾一度打算讓他手下的衛士們充當她實習針術的試驗品。
這是他答應幫她的小忙,他想,這種試驗他就不參與了。
可是,在見到蘭姝的手在那些衛士的手臂上游移,確認穴位時,他突然覺得刺眼無比。
他的女人怎麼可以在其他男人身上東模西模,那可是他專享的,更何況她面對的還是個赤果著上身的男人,他哪能接受這種事!
因此,那個倒霉的衛士被碩爾清一腳踹開,而蘭姝又被他抓回馬車里。
他以壯士斷腕的語氣對她說,以後要實習針術只準找他!
蘭姝原本想拒絕,雖然他是上等體質,可是她也需要多接觸不同的人,因為人人有不同的體質與狀況,這樣她的針術才能越來越進步,可是一見到他陰沉的臉色,她突然不敢再爭下去,總覺得現在最好不要違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