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先生說過,不論要那哪里去,你只能搭我的車。」班子烈面無表情的說。
既然他成了雲立仁雇請的司機,那麼今天他會扮演好這個角色的。
雲恩瞪著眼前的,他果然很有把氣氛弄僵的本領。
「恩恩,還是我們約在餐廳里頭面?」他開他的車,而她由盡職的司機接送,這麼一來,誰也不必為難。
「凱倫不是別人,我搭他的車就可以,你可以開車在後頭跟著。」她瞥了班子烈一眼,口氣不甚好地說。
「上車吧。」班子烈面無表情的轉身打開車門,仿佛完全沒听見她剛才說了些什麼。
雲恩瞪著班子,腳步一動也不動。
他憑什麼認為她一定會上車?
流動的空氣之中盡是教人尷尬的氣氛,他倆就這麼僵持著,這下子事情演變成為兩人的固執競賽,但這並不表示另一個人也得加入其中。
「咳……恩恩,我們到‘享宴’踫面吧,我先過去等你。」語畢,連凱倫輕輕抽回被雲恩揪住的手臂,朝著班子烈說了一個地址之後,便先行上車離將所有的狀況留給他們倆自行解決。
雲恩繼續瞪著班子烈,即便移動腳步上車的同時,仍是狠狠地瞪著他。
哼,她才不會為了這點事情,就放棄與連凱倫一同晚餐的機會。
當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後,雲恩立即不客氣的說︰「原來你的特點是教人瞬間心情惡劣,你可真了不起。」
「好說。」班子烈皮笑肉不笑的回應她。
他說出口的話仍是教人心情十分惡劣,但雲恩發現他雖然表情不多,可是她能確定他的心情跟她相同糟糕。
這一點認知無法讓她的心情變得愉快,可至少能讓她的心里平衡一些。
「是樂雅告訴你的?」她問的是她與連凱倫約會的事情。
原本她是打算就這麼離開,讓這個討厭鬼當只干等她的傻鳥,但樂雅離開辦公室前有看見她與連凱倫在一塊,所以樂雅很可能告訴了他這項訊息,而他能先到停車場堵人。
班子烈沒有回應她的問題,只是快速的瞄了她一眼,便將注意力拉回到路況上頭。
事實上,有關她的任何事情,他壓根兒無須透過任何人向他通報,他一早便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在她身上放置了追蹤器與竊听器,不管她人在何處,她自己或者是任何她周圍的人說過什麼話,他都知曉。
他明白她進公司無非是想就近探查連凱倫是凶手的機會有多少,在她開口主動約連凱倫一同用餐,他已能猜想她打算用何種方式去查探他是否為凶手,而那的答案令他十分不爽。
她是雲恩,但看來她打算在任何方面都取代成為雲安,包括她的情感。
她賭上一切了。
結束與連凱倫的晚餐約會後,回到家里,雲立仁立即要雲恩跟他進書房里,他要知道她今天究竟是否有任何收獲。
班子烈不知道雲恩是如何說服全家人支持她用最直接的方式接近連家兄弟,雖然他完全不贊同她的做法,但目前的情況,他打算且走且看。
他不打算像攸門狗般的守在書房外面,他甚至暫時關閉了竊听器,對于她如何向雲立仁報告今天所有一切的內容,他毫無興趣,他想到屋外繞一圈,順便除去一些不必要的「障礙」。
連家人肯定有問題,因為連家人私下也請了人暗中探查著雲家的動向,那些三流的調查員便是他口中的障礙物,現在他除了必須清除之外,也要明白背後的雇主究竟是連家兄弟中的哪一位。
班子烈走出屋外,而這時,胡欣潔正好算進家門,兩人面對面踫個正著。
雖然胡欣潔不是雲立仁的親生女兒,但從小照顧至今,他早將她視同親生女兒一般,而雲家雙胞胎姊妹也不當她是外人,三姊妹感情甚好,這一回失去雲安的事實也著實給了她不小打擊,她大大生了一場病,整個人消瘦一圈,至今與其他家人一樣仍處在悲痛之中。
胡欣潔看見班子烈,她面無表情的輕點了下頭,算是與他打過招呼。
「雖然我們公司有派人跟在你身後保護著你,但現在時機十分敏感,如果可以,請你夜里盡量提前回到屋子里來。」班子烈說話的語氣顯得冷淡,望著胡欣潔的目光卻要比話語更冷。
望著這個陌生男人,胡欣潔打從心底不喜歡他,因為他每每看著她的眼神里總像是含帶著其他,仿佛他知道她的秘密,這一點一開始令她十分不安,但她的秘密已經沒有第三人知道了,所以她強迫自己去除那股不安的恐懼感,只當他是故意裝神弄鬼,好讓人誤以為他真是個高深莫測的強者。
哼,她才不吃他這一套。
「如果你有時間在這里對著我說些廢話,不如請你將它拿去抓殺死我姊姊的凶手吧,這麼一來,我會很感激你的。」胡欣潔美麗的眼眸底盡是不耐煩。不論是眼前的男人,還是控八控控這家奇怪公司里的其他人,她希望這些人能離她多遠就有多遠。
他們只是一群趁火打劫的吸血鬼,她不相信他們真有本事能抓到凶手,但只要爹地與恩恩不肯放棄,她說再多也無法讓自己月兌離這充滿不安又教人討厭的現狀。
「我等著。」
「什麼?」他沒頭沒腦的是在說些什麼呢?
「在我抓到凶手的那一刻,我等著你向我說聲謝謝。」
聞言,胡欣潔壓根兒不願意再多看他一眼,她轉身逕自走入屋內。
班子烈站在大門口前望著她離去的背影,這才低聲地說出說才他未完全說盡的話。
「如果到時候,你還說得出口的話。」
走出書房沒見到那討厭鬼的身影,雲恩著實松了口氣,但在穿越一樓客廳時,卻看見他與葉凱貞在沙發上聊著天,此時此刻他臉上那親和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沒興趣知道他們在聊些什麼,也不打算理會那討厭鬼,她看著葉凱貞問道︰「阿姨,欣潔回來了嗎?」
「回來了,在房里休息。」
「嗯,我上去找她。」話尾一落,雲恩便轉身走上二樓。
她的腳步停在胡欣潔的房門前。
「欣潔,睡了嗎?」雲恩伸手輕敲了一下門板,同時出聲問道。
「還沒,進來吧。」
雲恩依言打開房門,房內的大燈是關著的,只有床邊的小台燈是開著的,而胡欣潔正靠坐在床鋪上,她手里拿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
走入房間里,雲恩在床沿邊坐下,她抽走妹妹手上看了一半的書本說︰「看書要開大燈看,都這麼多年了,你這壞習慣仍是改不掉,小心傷眼力。」
「是啊,這麼多年了,你愛嘮叨我的習慣也是改不掉。」即便心情低落,胡欣潔仍是擠出一個微笑來給雲恩。
「沒錯,有些習慣是如何也難以戒除的。」雲恩原本只是順著她的話意回答著,但說出口的話卻在瞬間讓兩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只因為她們同時想起了雲安。
雲安是三姊妹之中擁有最多壞習慣的人,每當她被其他人糾正時,她總是會狡辯說她為何難以戒除這些壞習慣,一些歪理總是說得眾人哈哈大笑,這也是她為何惹人喜愛。
美麗、聰穎又風趣,偶爾帶著些小女人的傻氣,這就是一直愛著她們的姊姊。
「你也想念著她是嗎?」看見妹妹無聲地落下淚水,雲恩強忍著自己的悲傷問道。
胡欣潔咬著唇不回話,但淚水卻是掉得更凶了。
「雖然這一切對我們來說十分難熬,可我們必須忍耐,因為我們沒得選擇。」雲恩展開雙臂向前抱住胡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