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個生母才真是喪心病狂,竟然幫著外人來誣陷自己的親生女兒,這還是不是人哪!」
「怎麼會有這種沒良心的母親,人家都說虎毒不食子,她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闢蘭蘭萬般不甘心的大聲喊冤,「大人,民婦沒有誣告她,是她毀了民婦的姻緣、搶了民婦的丈夫,全都是因為她民婦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您應該判她有罪,不該判民婦!」
蔡保鑫怒斥,「公堂之上不得咆哮。你之所為已被石大夫揭露,還想狡言飾過,誣陷他人,簡直不知悔改,本府判你多關一年,令你在牢里好好思過反省。」
李姨娘也嚇壞了,驚慌的磕頭求饒。「大人,民婦是受了我老家爺的指使才上堂作證,請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秀雅與瑤琳也同時出聲,「小人也是受了六小姐的威脅才不得不做偽證,小人知錯,求大人開恩!」
闢蘭蘭凶惡的怒瞪三人。「你們現在想改口已經來不及了,咱們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住口!闢蘭蘭,公堂之上不得放肆,來人,將所有犯人押下去。」蔡保鑫下令。
衙役們上前將一干犯人押走,官蘭蘭還一路不停猙獰咒罵。
闢蘭蘭被押走後,左之鎮出聲說道︰「蔡大人,方才听李姨娘所言,此事還牽涉到官成彰,還請蔡大人勿枉勿縱。」所有誣告他家娘子的人,他都沒打算放過。
蔡保盡頷首下令,「傳本府命令,去將官成彰帶來。」不過這一來一往尚需大半日,因此此案只能隔日再審。
第11章(2)
審問結束,圍觀百姓紛紛散去,左之鎮的三名好友向兩人問過好之後,也先行離去。
文詠菁來到石檀明面前,感激地道︰「多謝石大夫,要是你沒趕來,我這罪可就坐實了。」
石檀明笑道︰「這要多虧夫人當初心善,毫不吝惜將那味藥材相告,才有今日的善報。」
文詠菁與他再敘了幾句話,石檀明便被蔡保鑫差人來請走。
左之鎮牽著文詠菁坐上了等候在外頭的馬車,透過車簾,她還能听見百姓們在談論剛才的案子——
「這就是惡有惡報、善有善報,官蘭蘭不顧姊妹之情誣告妹妹,這下嘗到了惡果。」
「沒錯,左夫人做了好事,所以老天有眼派了石大夫來救她。」
「不過話說這官老爺為何要讓左夫人的生母來誣陷自個兒的女兒,這是何故啊?」
「官老爺那人眼里一向只有錢,哪會顧惜什麼父女之情,他生的那些女兒全都是用來攀附權貴用的。前年他為了攀上桂王,也不顧桂王生性殘虐,常將自個兒的女人給生生虐死之事,竟主動將一個女兒獻給他去糟蹋,結果可不活活被桂王給虐死了。之後桂王給了官老爺一筆銀,讓他可樂的呢,哪里在乎死去的是他的女兒。」
馬車漸行漸遠,文詠菁被左之鎮抱在懷里,兩人好半晌都沒說話,只想緊緊的偎靠在一起。
片刻後,文詠菁嗅到自己身上散發出來的體味,赧然的推開他。「我好幾天都沒洗澡,很臭,等回去全身上下刷干淨你再抱啦。」
左之鎮再將她拉回懷里。「你再臭也是我的娘子,這陣子辛苦你了。」分開這段日子,好不容易能再這樣摟著她,他壓根不在乎她身上的異味。
既然他不在意,她也沒再掙扎,任由他抱著。「我知道你也很辛苦,為了救我,來回奔波,謝謝你。」讓她意外的是,他竟然想到要將石大夫給請來,不禁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要請石大夫來作證?」
「說起來,這事真要多謝元照,是他那日提醒我,除了莊子里的下人,還有誰能證明你的清白,我才想到石大夫。」其實他也可以找林家的人來作證,只是林家較遠,一來一往太耗費時間。
先前他也囑咐過鳳兒去找來當初那名喜婆,可她八成已被收買,堅持不肯作證。
「下次見到他,我再好好謝謝他。」對她有恩之人,她都不會忘記。
兩人別後重逢,有說不完的話、訴不完的情。
回到莊子後,文詠菁徹底將自己從頭到腳刷洗干淨,在吃了一頓飽飯後,與左之鎮雙雙滾到床榻去。
遭受了這場無妄之災,兩人用身子互相撫慰著這些日子來所受的苦。
他狂烈的索要著她,她也熱切的迎合著他,仿佛恨不得與他融合在一起,以後再也不分開。
在這一刻她的心靈和身子再也毫無保留,完完全全的讓他佔有。
闢成彰被拘來公堂,左之鎮與文詠菁也被請來了,看熱鬧的民眾也聚集而來,想要看看事情會怎麼發展。
「草民是一時胡涂,听信了小女蘭蘭的話,誤以為真是善善使了卑鄙手段,才害得她被迫嫁給林秀才,草民才讓小妾來指證她,求大人明查,草民原先真是不知情。」官成彰將事情全推給了女兒。
左之鎮的眼里閃過一道寒芒,冷冷一笑道︰「蔡大人,我昨日遇到一人,他說有關于官成彰之事,想求見大人親自上稟。」那人是他昨天帶著石大夫趕回來時所遇上,他是特地等在官府外頭攔下他。
「是何人?此刻在何處?」蔡保鑫昨日見了石檀明之後,听他對左之鎮的夫人極是推崇,連帶的看左之鎮也順眼起來。
「他人就在外頭,至于他是何人,還請蔡大人親自查問便知。」
「帶他進來。」蔡保鑫下令。
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被帶上公堂,他瘸了一條腿,拄著拐杖,走得一跛一跛的,跪在堂下。
「堂下所跪何人?」
「小人原是在官老爺府里頭做事,後因不願將女兒獻給官老爺為妾,惹怒了官老爺,被杖打到殘了一腿,給趕出了官家。」
蔡保鑫詢問︰「你有何事要稟告本府?」
「大人容稟,小人被打殘後無法再干活,只能以行乞為生,前陣子有一日,小人行乞到樂平侯府附近,偶然間見到官老爺和已出嫁的六小姐從侯府內走出來,官老爺臉上還笑得樂呵呵的,通常官老爺只有在得了銀子才會那樣笑。小人因腿被打殘,對官老爺心有怨恨,但小人身分低微,又不能如何,只得退到一旁避讓,卻听見官老爺正對與他同行的六小姐說了幾句話,當時小人心里很震驚。」
「他們說了什麼話?」蔡保鑫好奇的問。
老者將當時官家父女倆的對話如實轉述——
「這侯爺也不是什麼好人,竟然如此算計自己的弟媳,不過這不關咱們的事,咱們錢都拿了,他既然要你將善善告進官府,你就壯著膽子去做吧。」
「可當初分明就是我對善善下了藥,這是要如何告她?」
「你不是最會顛倒是非了嗎?你就把你做的那些事全都賴到她頭上不就得了。」
「要是她反駁呢?」
「那咱們就做到讓她無從反駁為止。侯爺可是說了,事成之後還會再給咱們兩千兩銀子,你可得把事情給我辦妥了。」
這番話可把看熱鬧的民眾給嚇到了,眾人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還牽扯上了樂平侯。
做兄長的竟如此誣陷弟媳,這活生生的手兄相殘就呈現在他們眼前哪。
頓時百姓們全沸騰了,議論得更加熱絡。
蔡保鑫不得不拍驚堂木喝止,「肅靜!」接著他看向跪在堂下的官成彰。「官成彰,你有何話要說?」
「絕無此事,草民是冤枉的,這該死的奴才犯了錯被草民打殘了腳,怨恨于我,才如此誣陷我,請大人明查!」官成彰大聲喊冤。
老者不甘被冤,急忙再出聲稟道︰「大人,那日除了小人之外,兩名同小人一起行乞的同伴也听見了,且當時楊員外家的轎子就停在附近,轎子里坐著的是楊老夫人,先前楊老夫人看見我們在路旁行乞,還心慈的派人打賞了銀子,因此這事小人記得很清楚,那時官老爺同六小姐說著話時,經過了楊老夫人的轎子,說不得楊老夫人也听到了幾句,大人不妨傳楊老夫人來問問,就可證明小人所說句句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