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質疑我,難道你也認為自己的女兒是花痴,隨便就能跟認識不到兩天的男人上床?」
原諒他的口氣不好。
現在的他情糟到了極點,無力和挫敗塞滿他的胸口。
對他來不及出世孩子的愧疚和對花朵朵的不舍,一直面打著他的心。
「你說這什麼鬼話!我女兒當然不是那麼隨便的女人……」
「既然這樣那就不用再多說了,我可以向您保證她對我是真心的,這樣我就有留下的理由了吧。」
他知道自己面對的是心愛女人的爸爸,是國際知名軍火大老,只要是為了他所愛的女人,他都不會退讓半分的。
「你……」
這小子!
要不是相信寶貝女兒對這男人的心意,他早就讓人把這狂妄的家伙給打成蜂窩了!
要是平常時候,他肯定會替聿東冥的不卑不亢的表現喝采,坦白說他也很欣賞這小子的勇氣與才能,可偏偏發生了這檔事兒,即使聿東冥可以算是極佳的女婿人選,也立刻被踢入黑名單之中。
花成海心里其冒不像聿東冥這麼有把握,愛能載舟、亦能覆舟,如果朵朵真的如這小子所自信的的對他一往情深。又怎麼可能接受他沒有經過她同意就替她做了這樣的手術,拿掉屬于他們的孩子,說不定朵朵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呀!
☆☆☆
花朵朵悠悠轉酲,水靈眸子眨呀眨的還沒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在看見眉頭緊皺神情擔憂的花成海時她更是滿心疑惑。
「爸?」
「你醒了?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一對上花朵朵清靈水眸,花成海不禁感到心疼。
「這里是哪里?我怎麼會在這里?」
她記得她明明和聿東冥在聊天,怎麼會突然躺在這里?這中間的過程她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這里是醫院。」
回答的是半靠在牆邊的聿東冥,低啞的嗓子是因為他準備要讓花朵朵知道的事情令他喉頭感到艱澀,「我想單獨和朵朵說說話好嗎?」
他禮貌性的征詢花成海的同意,但神情卻是不容置喙的堅持。
花成海為難的望著女兒,好半響才重重的嘆了口氣,「乖,爸爸就在外面,有事你叫我一聲就好。」
「爸的腳怎麼了?」
見爸爸杵著拐杖行動不便,花朵朵嚇壞了,難道爸爸的腳受傷和她突然在醫院醒來有關,是因為軍艦采購的事情嗎?
「這不重要,你答應爸爸,不管你待會听到什麼,你都不要太激動好嗎?」
花成海忍不住語重心長,他不知道聿東冥會怎麼告訴朵朵,可是他知道一個女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拿掉孩子會有多麼的悲慟。
花朵朵一臉問號,還沒來的急追問,花成海就杵著拐杖走出病房,她不解的曈眸轉而對向聿東冥。
「到底發生什麼事倩了?」她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她生命中兩個最重要的男人臉上的嚴肅讓她全身的神經瞬間繃緊。
「你剛剛動了一個……手術。」聿東冥來到病床前,握著她縴白柔夷,手指替她順著額際的發絲。
手術?花朵朵心下一驚,她生了什麼大病會需要突然決定動手術……
「我不會是流產了吧?」她小手緊張的反握住他的手指,聿東冥感覺的到她在顫抖,他心疼的輕拍她的手背安撫著,「你听我說,一切都是不得已的,相信我,這麼做是為了你好。」
他在說什麼?
花朵朵愣愣的注視了他好久,一個念頭閃過她的腦海,她不敢置信的抽回小手,小臉上寫著對他的害怕和恐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會出現在醫院是因為你?」
她臉上的表情讓聿東冥心頭一揪,泛起了陣陣酸疼,「我不想騙你,是我在你飲料里下藥,把你帶來醫院的。」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顗抖著聲音問,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不要!千萬不要是她心里想的那樣,拜托千萬不要!
「因為我必須要替你做……墮胎手術。」聿東冥必須緊咬著牙才能把最後四個字說完。
花朵朵懷疑這是不是一場惡夢,又猜想著這是否只是聿東冥和她開的一個大玩笑,但是她心口灼熱的疼痛向她宣告這絕對不是在作夢,理智也提醒她,不可能連她的親生爸爸都會配合聿東冥開這個一點都不好笑的玩笑。
她慘白著小臉完全說不出話來,甚至心痛到幾乎要喘不過氣,這樣的她讓聿東冥心疼不已。
「我想你不可能會同意做這個手術,情急之下我才會在你的飲料里下藥,我……」
「既然你知道我不會同意,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
花朵朵凝眸里布滿淚水,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殘忍的人,居然忍心動手拿掉自己的親生骨肉,她更不敢相信自己會愛上的是如此冷血的男人。
「這件事你早晚也會知道,我不想再瞞著你,其冒你脊椎里的那顆腫瘤並沒有被切除干淨,可能會再復發,你爸因為擔心會影響你成長的過程,所以才一直沒告訴你,會找上我當你的保鏢也是因為希望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替你作檢查或手術。只是你懷孕了……沒有辦法做澈底檢查。我們不敢冒險。如果這個孩子壓迫到你脊髓神經,你也許會……」
「會怎樣?會怎樣?」
花朵朵冷著小臉問,眼淚早已留了滿腮,「既然我早晚會知道,為什麼不讓我早點知道,為什麼不跟我討論。听听我的想法?」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這麼不公平!
小孩在她肚子里,她卻連一點作主的權利都沒有,她還來不及和她的小寶寶培養感情,還沒好好體會做為女人懷孕到生產的過程就……
「你怎麼忍心剝奪我做媽媽的權利?那也是你的孩子不是嗎?」
她隔著滿眶淚霧無法看清楚眼前的男子,她突然覺得這個男人好陌生,她和他的距離好像很遙遠、很遙遠……
「我也不想這麼做,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多不舍嗎?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我……」
「哈哈!少跟我說這種好听話。」她冷冷的打斷他,「你根本沒有想過要這個孩子對嗎?」她記得聿東冥說她懷孕的那一刻,臉上的遲疑大過于喜悅。
聿東冥知道她現在的心倩很不好,他想試著慢慢和她構通,相信她一定_明白他的心情,「我怎麼可能不想要這個孩子,我……」
「你如果不要這個孩子,你說一聲就好了,為什麼要偷偷模模做這麼卑鄙的行為,我一個人也養得起這個小孩,你明說我並不會死皮賴臉的巴著你要你負責,你這樣做會讓我唾棄你'鄙夷你,我會後悔我愛上你!」花朵朵歇斯底里口不擇言的哭吼著,越說越覺得自己好委屈,越想越氣自己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寶寶,她覺得那個被迫流桌的小生命好無辜、好可憐……
「你冷靜一點,你知不知道看你這樣我有多難受?」他雖然早有心理準備會面對她的崩潰,不過他沒想到她會如此的不諒解他。
「你不是神醫嗎?為什麼你會沒辦法替我保住我的寶寶?」
花朵朵委屈的咬著下唇,斗大的眼珠滾滾往下滑落。
聿東冥感覺自己的心全都糾結在一塊兒,又酸又痛讓他連呼吸都覺得費力,「是,人家都說我是神醫,但我畢竟不是真的神,還是有我無力挽救的,我一定得在你脊髓里的腫瘤受到歷迫可能病變前趕快替你動手術。」
他的心在滴血,生平第一次在病床前說投降居然是此情此景,他的痛實在無法用言語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