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斐如饑似渴地望著她的面容,心髒在胸腔里如同擂鼓一樣咚咚作響,他忽然扣住對方的肩膀,就惡狠狠地吻了過去。
這個吻十分火辣凶狠,陸恬蔓幾乎以為自己的舌頭都要被對方吞下去了,一開始裝出的冷靜淡定也一下子破功,她伸出雙手摟住對方的肩膀,揚著腦袋擺出一副獻祭的姿態,任由對方狂風暴雨般的熱情將自己席卷。
一吻過後,兩人都有些氣息不勻,額頭抵著額頭,鼻子抵著鼻子,氣息交纏里,兩人同時失笑出聲。
「我差點以為你連門都不讓我進,就要在這把我給……」
「我哪有這麼不憐香惜玉……不過等你進了這門,你可全任我擺布了喔。」黎斐一邊說,一邊騰出一只手打開了門。
陸恬蔓閉上眼楮,長睫在眼瞼下投下陰影,任由對方攬著她往臥室走去,「黎斐,再說一次你愛我,我就任你擺布。」
黎斐一顆心頓時變得柔軟無比,輕輕地捏了捏對方的手,輕輕地把她推到在了床上,「小蔓,我愛你,只愛你。」
這幾個字就仿佛帶著某種神秘力量,讓她的心頓時安定下來,陸恬蔓彎起唇角,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主動月兌下了自己的裙子。
這個時候還能忍住的男人,鐵定不真是男人,黎斐完全無法自控地伏子,用唇舌親吻這具讓他魂牽夢縈的身體。
陸恬蔓輕輕低吟,安心地將自己交給了對方。
在離開的這段時間里,她腦海里不停地回放對方向她告白的畫面,那些畫面卻總是模糊得看不清彼此的面容,沒有一點真實感,好幾次她都懷疑自己在作夢,只有每天黎斐傳給她的簡訊是真實的。
不多不少,每天三則,早、中、晚餐之後的甜點,小蔓,我愛你。
她每次看到這句話,浮躁的心情才會慢慢地沉澱下來。
大概期待得太久卻遲遲沒有響應,一顆心竟然已經干瘡百孔了,以至于听到突如其來的告白,她驚慌失措、惶恐不安,總害怕這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
她只想遠遠逃開。
不過冷靜了三天後,在對方不厭其煩地照三餐伺候的告白下,她終于可以告訴自己,這是現實不是玩笑,她獲得了黎斐的愛。
她感謝上天,一定會好好珍惜。
所以她一刻也不耽擱地回到了黎斐的身邊,然後她感覺到了歡樂與幸福。
陸恬蔓想,今天她非死在對方家的床上了。
酣暢淋灕的歡愛過後,下午也就這樣過去了,外面天早就黑了,陸恬蔓疲倦不過,已經躺在床上陷入了甜蜜的黑暗。
黎斐叫了外賣後,重新回到了床上,痴痴地望著陸恬蔓安靜的睡顏,偶爾低頭在她臉上啄一口,睡著的陸恬蔓被煩得不舒服,過了一會索性背過身睡了。
黎斐低低地笑,給對方蓋好被子,連被子裹人一起攬懷里了,自言自語地說,「算了,看你這三天也沒休息好,眼底都有層青色了,不然我鐵定不會就這樣放過你,非把你全身上下都刻上我的記號不可。」
***
陸恬蔓是被一陣香氣饞醒的。
她坐了一上午的車子趕回來,匆匆地往肚子里塞了幾片小面包,下午又進行了超負荷運動,早把那一點點能量消耗光了,夢里都出現了熱氣騰騰的炸雞,可見她是多麼的饑腸轆轆。
「你買了什麼?好香。」
陸恬蔓先是動了動鼻子,然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楮,映入眼簾的便是金燦燦的炸雞,黎斐竟然拿著它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終于舍得睜眼了呀,說一聲愛我,就給你咬一口。」
陸恬蔓瞪了他一眼,抬起頭大大地咬了一口,雞肉外部十分香脆,里面的肉質卻十分鮮女敕,她忍不住又咬了一塊。
黎斐看得連連搖頭,卻主動把比較好下口的地方遞到陸恬蔓的唇邊,陸恬蔓來者不拒,熱騰騰的食物下肚,空蕩蕩的胃頓時舒服許多。
她舌忝了舌忝嘴巴,忽然說「我愛你。」
黎斐愣了一會,听一個吃得滿嘴是油的家伙說情話,任他見多識廣,也是覺得十分有趣,便打趣說︰「你咬了可不只一口。」
陸恬蔓眨了眨眼楮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說幾次了,夠了嗎?要不然我再多說幾次,你把這只雞的肉剔下來給我吃。」
黎斐嘆氣說︰「有時候你簡直像個女流氓一樣沒節操。」
陸恬蔓微笑,嘴角油光發亮,十分討喜,「這叫做靈活思變,喂,你自己捫心問問,若我只是一個擺著看的、冷冰水的花瓶,你真會喜歡?」
「如果在這個時候要我講情話,自然是不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都喜歡你,因為喜歡就是喜歡。」黎斐挑了挑眉毛,「但我知道你不愛听這些,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是這樣又聰慧又冷漠又能言善辯的樣子,我喜歡這樣的你,從頭上下,不管缺點、優點都喜歡到無以復加,如果你不是這樣子,我無法想像那還是你。」
「這個回答太狡猾了。」陸恬蔓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從被子里鑽出半個身子,「如果你以後不喜歡我了,就可以推說我變了,變成你不喜歡的女人。」
黎斐模了模鼻子,「我這個用嘴巴吃飯的人,這輩子唯一說不過的女人,就是你,除了你還有誰值得我喜歡?」
「這種喜歡太膚淺了,世界上伶牙俐齒的女人多如過江之,又不是非我不可。」陸恬蔓對著黎斐的嘴巴裝模作樣地咬了一口。
黎斐佯怒地刮了刮對方的鼻子,「你呀,就認定我喜歡你,離不開你,所以變得這麼肆無忌憚的拿話堵我,若非我喜歡你,在乎你,你以為我真說不過你呀。」
「那倒是喔,黎律師的嘴巴可是能把死人說成活人。」陸恬蔓听了,心里甜滋滋的,嘴上雖然還不肯服軟,聲音卻軟了不只一個調。
黎斐听得心都酥了一半,他把裝了炸雞的袋子往床頭楊上一放,下床撿起下午歡愛時被自己扔到衣櫥邊上的衣服,從口袋里模出自己精挑細選的戒指,走到床邊對著陸恬蔓單膝下跪。
「小蔓,我戒指也準備了,就請給我吧,用誓言套牢我,讓我一輩子為你折服,每次斗嘴都心甘情願地輸給你。」
黎斐低著頭,半天都沒等到對方的反應,也不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些什麼,提心吊膽地抬起臉,卻看見陸恬蔓的眼楮下起了滂沱大雨。
「小蔓,你哭什麼,你是不是還沒準備好?還是不相信我真的徹徹底底地只愛你一個了?好了好了,要不然你考慮一段時間,這段時間換我好好追你,你再好好地考驗考驗我,給我吃點苦頭,報復回來好不好?」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陸恬蔓的眼淚就掉進了他的心里,以至于每次看到她落淚,他的心就又苦又澀,幾乎願意做任何事,只願她能笑一笑。
陸恬蔓卻還是自顧自地哭個不停,黎斐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曉得圍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團團轉,腦子里又亂又雜,完全不知所措。
「小蔓,別哭,你一哭我的心都亂了,小蔓,你生氣就朝我胸口打一拳,不,我的胸口很硬,你打過來手鐵定會更痛,不然你搔我癢癢好了,我最怕癢了……這都不行?你再哭、你再哭,你別以為只有你會哭呀,我也哭給你看!」
第10章(2)
這句話簡直跟靈丹妙藥一樣,哭到打嗝的陸恬蔓一下子止住了哭泣,陸恬蔓用一張淚痕縱橫的臉蛋看著黎斐,半晌「噗哧」一聲,漾開了兩個小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