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的時候,她買好鄭母吩咐的拿鐵、干酪蛋糕和自己的卡布奇諾回到位置上,她剛坐下,「媽,這是你的……」
話說到一半,她睜大了眼楮,陸成坐在鄭母的身後,神情輕松地看著手中的雜志,一手端著咖啡優雅地喝著。
那副貴公子的模樣吸引了不少女生的眼球,只是鄭一珍沒有花痴的心態,在心里不斷地揣摩著他是等人呢還是等著戲耍她呢?
鄭母看了一眼鄭一珍,見她眼神怪怪地看著後方,正要轉頭看看,鄭一珍驚呼一聲︰「媽,我的眼楮不舒服,好像有東西掉進來了。」
話音剛落,鄭一珍就听到一聲嗤笑聲,她羞紅了臉,為自己找的這個借口暗罵自己傻。
鄭母當真地看了看她的眼楮,「沒看到什麼東西。」
鄭一珍喔了一聲,正要找其它的話題,沒想到鄭母語不驚人死不休,「你的眼角倒是有眼屎。」
鄭一珍瞬間風化了,某人似乎又笑了一聲,比剛才那一聲還笑得大聲,她紅著臉看著鄭母,恨不得撞牆。
「干麼呢。」鄭母笑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好心告訴你呢。」
鄭一珍扯了扯唇,真的很難說出什麼話,最後干脆嘴一抿,伸手抽了一張紙巾,默默地將眼屎擦掉。
鄭母仍在說︰「你喔,是不是上火了?眼屎多跟上火也有關系,等一等媽帶你去看看中醫,調理一子。」
鄭一珍完敗,安靜地低頭喝咖啡,真的是糗到瘋了!
直到鄭母催促了,鄭一珍才將那杯早就喝光了的咖啡挪到一旁,瞄了一眼還穩坐如山的陸成,對著鄭母說︰「媽,我去洗手間。」
「嗯,去吧,我坐這里等你。」
鄭一珍越過鄭母,走到洗手間,過了一會走出來,遠遠地看了一眼鄭母那,鄭母身後的位置早已沒有陸成的身影了。她安心地走過去,上次被陸成耍了一次,現在還記在帳上,這個男人滿肚子的壞水,還是要防著。
「媽。」
「好了?走吧。」鄭母站了起來,兩人一起拿了戰利品要離開,工讀生小妹突然走過來,遞給鄭一珍一個紙袋。
鄭一珍莫名其妙地接過,「這是……」
「哦,是一位先生送給你的。」工讀生小妹羨慕地說︰「那位先生很帥氣。」
鄭母听了很開心,她的女兒還是很有行情的。鄭一珍對著工讀生小妹笑了笑,打開一角,是藍莓蛋糕。
「那位先生長得怎麼樣?」鄭母八卦地向工讀生小妹打听。
堡讀生小妹笑著說︰「很高,有一米八吧,五官像外國人似的,反正就是一位大帥哥,剛才就坐在你們後面一桌呢。」
鄭母一听,覺得遺憾,自己剛才怎麼沒有轉頭看看呢,也好看看適不適合女兒。
鄭一珍淡淡地看向鄭母說︰「媽,我們走吧。」
「好。」
兩個人走出咖啡廳,鄭母還是有點不甘心,「真可惜,沒看到。」
鄭一珍捏著紙袋,沒有說話。她很喜歡吃藍莓蛋糕,以前在紐約有一家蛋糕店很有名,陸成路過那里的話也會給她買回來給她吃。剛剛她本來要點的,結果看到陸成的時候就忘記了,只點了一杯咖啡。
「今天你哥要帶女朋友回來……」一旁的鄭母跟著她說家常。
她一邊听著,一邊分心在這藍莓蛋糕上,別人對她是羨慕,她現在只覺得藍莓蛋糕是燙手山芋,她好想丟掉跑開。
鄭培源帶女友回家真的是一件大事。
下午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鄭一珍跟鄭母回家之後,就在廚房幫忙。不多時,鄭培源就帶著女友過來了,鄭母笑著歡迎,親切地拉著女友說話。
鄭一珍本來要上前的,鄭培源對她使了一個眼色,她找了借口走出屋子,到了屋外,鄭培源也跟了上來。
鄭一珍還未說話,鄭培源先開口了,「你跟陸成說得怎麼樣了?」
她一愣,「我有在跟他說。」
鄭培源驀然一笑,模了模下巴,用怪異的眼神看著她,「這麼說,他不同意?」
「哥,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她疑惑。
「早上我拿一份資料給爸,你猜我看到誰了?」鄭培源打著啞謎。
鄭一珍的背脊發涼,有一種小表在身後的陰森感,她小心翼翼地問︰「是誰啊?」
「陸成。」鄭培源也不再吊她的胃口,干脆地說。
「他!」她說話亂了,「怎麼,他……怎麼找爸?」
鄭培源聳聳肩,表示不知道,「不過我後來進去,爸的臉色很正常。」
「哥,其實我已經跟他說過了……」有些事情鄭一珍也很煩惱,在她眼中很簡單的事情,到了她身上卻變得耐人尋味了。
「他不同意,你有沒有問他理由?」鄭培源雙手環胸,荒謬自己怎麼當起知心姐姐了。
「沒有。」她氣餒地說,他總說不可能,作夢,死也不會跟她離婚,所以,他到底為什麼不跟她離婚的原因,她從來沒有去深思過。
鄭培源眼里閃過一絲笑,伸手模了模她的頭,「以後記得問,還有,這件事情不能拖著,要離婚就離,不離也得說清楚。」
鄭一珍默默地在心里哀嘆,好大一道難題擺在她眼前,她有心解決,可有心無力,那個男人在講到離婚這件事情的時候特別的不講道理。
「哥,我知道。」鄭一珍為難地點頭,她其實好想說,她的態度很明確了,他卻不願意,這該怎麼辦呢?她又不好意思跟哥說這些事情,于是她藏在心里,轉眼臉上帶笑地說︰「未來嫂子長得好正喔。」
鄭培源笑笑沒說話,她眨了眨眼楮,「哥,你怪怪的。」
「沒什麼。」
第4章(2)
吃過飯之後,鄭培源送女朋友回家,鄭父坐在沙發上喝茶,鄭母則是開心地說︰「我挺喜歡這個女生,長得漂亮,有禮貌。」
鄭父笑著點頭,「看著是不錯。」
鄭一珍從廚房拿了一顆隻果,一邊咬一邊走到鄭母邊上坐下,眼楮轉了轉,很想問問鄭父,陸成是不是找過他。
「阿珍,你覺得呢?」鄭母滿懷欣喜地說。
「不知道,第一次見面呢。」鄭一珍嘟著嘴,「以後相處多了,才知道人怎麼樣。」
鄭母听了她的話,眼神埋怨地瞪了鄭父,自己這個女兒以前多單純,現在做人處事都多了心眼。
鄭父反而笑了,覺得女兒這樣挺好的,「是要多看看,到底人怎麼樣,還是要相處久了才知道。」
「沒錯啊,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嘛。」鄭一珍瞧見鄭母的神色不大好,沒猜到理由,還以為鄭母是不喜她這麼說,「媽,哥娶老婆是大事,所以要慢慢來,你不要急嘛。」
鄭母並不是她想的那樣,鄭母只是心疼女兒一下子長大了、沉穩了。
鄭一珍連忙轉移話題,毫不客氣地出賣了鄭培源,「媽,我看哥好像不是很喜歡這位女生,是不是你催太急了,哥找來的擋箭牌啊。」她在心中默默地說了一句,哥,對不起啊!
「不可能!他要是敢這樣,我叫你爸打斷他的腿!」鄭母不相信,「吃飯的時候,你也看到了,你哥對人家多貼心、多殷勤。」
鄭一珍見好就收,「我隨便說的,媽別告訴哥。」
「就怕你媽說,不怕爸說?」鄭父看著俏皮的女兒,見她回來了一段時間還是瘦了,下巴尖了不少。
「呵呵,爸和媽都是好人,不會告訴哥的,對不對?」
「戴高帽子啊。」鄭父笑著搖頭。
晚上,陸成跟幾位國中同學見了面,喝了一點酒,微醺地回到陸家在台灣的老房子,疲憊地躺在了床上,但遠在另一邊的陸母卻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