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現在縱使天塌下來,都不會讓她感到太驚訝了。她的預感竟然成真,他真是昨晚那個「奸夫」!
救郎喔∼∼這是怎樣一個教人匪夷所思又驚悚的恐怖巧合……
「你、你現在是在威脅我嗎?」威脅她不得不答應當他的女朋友?她差點沒咬到舌頭。
好,很好,非∼∼常好!現在總算確定他就是昨晚跟她在汽車旅館里廝混了一夜的男人,問題是,他把這件事說出來對他有什麼好處?
吃都被他吃了,她也不打算追究,沒想到他竟然有臉自己提起這件事,還要求她和他交往?!他是哪根筋錯亂了?
「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是會拿女人錢的男人,而且我是認真想跟你交往。」風呼呼的吹,吹縐他的衣領,也吹皺平靜無波的河面,興起粼粼波光。
「你不必急著回答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慢慢考慮,三天後我到你公司找你。你放心,我不會把昨晚的事告訴任何人,我沒有那麼下流。」
沒那麼下流就不要說出來啊!說出來了就更該死,即使她就是那個當事人,她仍要為自己感到忿忿不平。
真是個該死的男人!
白惠靈怒氣沖沖地把要復印的文件放入影印機中,她按下連續影印的按鈕,一顆心還氣得評評亂跳。
經過兩、三天的沈澱,不僅沒讓她感覺平靜一些,反倒對那個男人更加氣憤難平。
她從來都不是個思想迂腐的女性,也不認為發生這樣的事,她和彭聿倫有哪一方吃虧,不過是時下年輕人流行的一夜,在沒有預期的情況下發生了而已。
「你干麼?影印機跟你有仇嗎?」吳青樺恰好拿著資料準備復印,不意瞧見她對影印機拳打腳踢地「施暴」,驚異地直瞪著她,不可思議地嘖嘖稱奇。
「你干麼這樣虐待它?」
「……我只是發泄,不行嗎?」白惠靈窒了窒,氣悶地白了她一眼,轉頭繼續她的工作。
「你來干麼?要影印嗎?」
「嘿啊!」把要復印的文件遞給她,吳青樺還是止不住內心的好奇。「你這幾天好像心情很不穩定喔,怎麼了?」
「沒事啦!」她癟著嘴不想承認。
「不像啊!有什麼事說出來比較好,干麼悶在心里?又不是像食物會自己消化掉。」吳青樺才不相信她沒事,在她身後左右繞圈直問。
「……」白惠靈閉了閉眼,著實不太想回答,可她又直繞著自己轉,像個背後靈似的,感覺亂教人心煩的!「你別在我後面走來走去啦!」
「那你又不講,說一下會死喔?」吳青樺皺起眉,邊走邊嘀咕。
白惠靈咬牙,心里浮現想海扁她的沖動;她挺了挺腰桿,把印好的文件拿起,像只驕傲的孔雀離開影印機。
「給你用。」白惠靈離開前不忘再補一句,以示禮貌。
「欸!」吳青樺喊道,一轉眼她已不見蹤影。「奈欸安捏啦!回頭非得要采琳好好念念她才行。」
白惠靈回到座位,才一坐下,老板邱義寬走了過來,他是業界頗負盛名的會計師,有名、有錢,長得也不差,稱得上黃金單身漢一枚。
「惠靈,這個客戶的年度資料都在這里,麻煩你算一下。」邱義寬將一個文件夾放到她桌上,長臂順勢扶上她的椅背。「你今晚有事嗎?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請你吃飯嗎?」
白惠靈翻了翻白眼,抬起臉,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不好意思,我下班後有約會喔∼∼」
這個工作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至少非常穩定,可眼前這家伙絕對是這份工作的最大敗筆——他老愛沾女人,這個沾一下、那個踫一點,根本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花心男!
她最討厭花心男了,感覺一整個惡心,所以即便邱義寬三不五時就試圖想搭訕她,她總是小心翼翼地防備,不給他任何越界的機會。
撇開她討厭花心男不說,她對邱義寬也沒Fu,況且若是跟他有了什麼,等新鮮感一過,一拍兩散之外,說不定她連這份穩定的工作都丟了,那可真叫賠了夫人又折兵,她才沒那麼笨!
「不是我愛講,你老是和青樺她們那些女人約會有什麼意思?」邱義寬夸張輕嘆,為了證明自己有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他不惜端出她和吳青樺之間的姐妹情誼來進行攻擊。|
「你不開放機會給男人,怎麼可能把自己嫁掉呢?」
「邱先生,我還沒決定要不要把自己嫁掉,不過我今天不是跟您說的那些女人約會,而是跟我的男朋友喔!」她努力擠出虛假的甜美笑容,心里卻低咒了幾萬次。
老娘跟誰約會關你屁事,就算沒有男朋友也要硬掰一個出來,好斷了你這登徒子的壞念頭!
「你什麼時候交男朋友了?」邱義寬一臉錯愕,內心很是惋惜。
他還挺喜歡白惠靈的直率,雖然她不像自己之前交往的那些女孩年輕貌美,但她率真且帶點傻大姐的嬌憨,是他身邊最缺乏的女性類型,可他卻遲遲得不到她的青睞,現在又得知她交了男友,心下難免冒出一抹惆悵。
第2章(2)
「您太令我感到驚訝了,邱先生!」她夸大地瞠大雙陣,小心地掩去眸底的不屑。
「我都不曉得員工談戀愛還得向您報備,以前公司的規定並沒有這一條啊!」
邱義寬窒了窒,踫了一鼻子灰,再不情願也只得模模鼻子閃人。
贏得勝利的白惠靈暗自歡呼一聲,還來不及慶祝自己的凱旋,另一枚小白目隨即湊了過來——
「太不夠意思了惠靈,你交男朋友竟然沒讓我和采琳知道,到底是不是姐妹?」才由影印室回來的吳青樺,不經意听見這驚人的發展,憑著親如姐妹的交情,光明正大地前來撻伐。
「……」
白惠靈閉了閉眼,連日來好不容易才冒出頭的愉快幼苗,已然被吳青樺的不長眼給一腳踩扁!
上帝啊!為何她身邊這麼多小白?
難不成這是她姓白的原罪?!
上班整日被漫天的數字淹沒,白惠靈雖幾近溺斃在數字海中,卻沒忽略辦公宰里有雙探照眼,始終不曾離開過她。
那家伙到底想干麼?白惠靈愈想愈氣,超想丟下工作離開緊迫盯人的那雙眼,可偏偏工作就是這麼多,她就算今天不做,明天還是得做,她何苦自找麻煩。
撐、我撐、我撐撐撐,白惠靈好不容易撐到下班時間,心想這會兒總算可以閃避那教她感到相當不舒服的視線,沒想到她才拿起包包,邱義寬竟也跟著起身,一路跟在她身後直到電梯口,差點沒讓她暈死。
「邱先生,難得今天準時下班喔!」她心里暗咒,表面上仍維持禮貌地客套一番。
會計事務所的工作是很繁重的,尤其是年底,那簡直不是人做的工作。現在年節剛過,第一波高峰期才過不久,能稍稍喘口氣,等三、四月又要趕五月的報稅期,才是第二波的終極高峰。
一般來說,邱義寬都會等到所有同事下班,他才會離開辦公室,今天是吃錯哪顆藥,這麼早就要走了?
「是啊,手邊的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邱義寬聳聳肩,見電梯到了,便推著她走進去。
「不過也正好藉機見見你男朋友。你都在我這里工作三年多了,是公司的資深員工,關心一下也是理所當然的,你說是嗎?」待電梯門一關,緩緩下樓之際,他
才將未完的話語接續下去。
從沒見過有特定的男士在她身邊出沒,他合理懷疑她根本是眶他的,就算真有其人好了,他也想見見到底是哪個男人,可以約到他始終約不到的女人,對方有什麼地方比他更優,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