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靈呢?」他抓著老婆追問。
「咦?她不在嗎?」白蘇媛只顧著吃,沒注意到小泵已離開座位。「我不知道啊!」
「昏倒,快找人啦!」
夫妻倆雙雙扔下筷子,火燒地開始在會場內到處尋人……
離開會場的彭聿倫順著樓梯往一樓跑,正準備招輛計程車回家,不意突然被人拉住。
「……白惠靈?!」不會吧!不久前她明明還坐在白蘇媛身邊啊!「你怎麼在這里?」
「我去了趟洗手間,也不知怎麼的晃到這兒來,就看到你了啊!」白惠靈的眼楮在暗夜里特別明亮,閃閃地像兩顆發亮的名鑽。
她看他跑得匆忙,才好奇地抓住他。「嘿嘿∼∼你在這里干麼?玩躲貓貓嗎?我陪你玩好不好?」
「呃……我不是在玩。」他頭疼地閉了閉眼,不曉得該怎麼跟她解釋目前混亂的狀況。
倒是她,適才在席間微醺的模樣看來一臉嬌憨可愛,不過此刻的她,倒像個俏皮的大女孩。
女人都像她這般擁有許多樣貌,還是只有她比較特別?他的好奇心被挑起,令他不由自主地想將她再仔細端詳一番。
她有一張柔和的瓜子臉,五官立體而秀麗,尤其是那雙大眼,像是在對他說什麼似的吸引著他,他感覺心里似乎有些什麼東西在騷動……
「那你在干麼?」她一臉好奇地直問。
「我……」
「彭聿倫!達令∼∼你在哪里?快出來啊!」
突地,範華芝的聲音由遠處傳來,立即令他全身的神經繃緊。
「吼∼∼你在躲那個女人齁!」白惠靈雖然因酒精麻痹神經而不甚清醒,但還不至于到喪失神智的地步,聰慧的她很快就明白其中的奧妙,指著他的鼻子直發笑。
「欸……欸!」當場被拆穿實在是挺糗的,況且還是躲女人這回事,不曉得的人還以為他對範華芝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才不得不躲著她。
「吶、吶!」白惠靈似乎全然無法理解他火燒的尷尬,還一逕拉著他的手臂。「要不要我幫你啊?」
「幫我?你怎麼幫我?」他傻眼,一邊得應付她,一邊還得注意範華芝追來了沒,一根蠟蠋兩頭燒,他都快瘋了。
「來!」她突然用力拉著他,彭聿倫本能地拒絕,不肯輕移腳步。「來啦!」
他好不容易才要月兌離戰場,她偏偏要把他往飯店里拉,他怎麼會肯?
但喝醉的人不只不可理喻,更恐怖的是還力大如牛。白惠靈發揮她熊般的爆發力,不由分說地硬將他拖回飯店,大大方方地在「敵方」面前現身。
「啊∼∼找到你了,達令!」果然範華芝一見到他便欣喜地直撲而來。
「等等!你想對我男朋友做什麼!」突地白惠靈一聲嬌斥,硬生生阻斷範華芝的舉動。
「你是誰?干麼黏著我的達令?」範華芝眯起眼,那凶狠的寒光像是在警告著,只要她一說錯話,她就會上前撕了她似的。
「我是他的女朋友啊!不信的話我證明給你看。」
白惠靈笑得一點危險性都沒有,接著只見她突然勾住彭聿倫的脖子,大剌剌地將自己的紅唇用力地貼到他嘴上——
「啊∼∼」
電光石火之間,彭聿倫錯愕地瞪大雙眸,伴隨著範華芝的尖叫聲,白惠靈那甜美且微憨的俏顏,如同貼在他唇上的那個吻一般,以絕對強勢之姿侵入他的心海,從此再難以任何形式拔除……
第2章(1)
「彭先生?」白惠靈見他一直沒再開口,感到莫名其妙而出聲喚他。
「啊?」他霍然回神,眼前的景象由飯店跳回河堤邊,他心口一凜,無奈地扯開一抹苦笑。
「白小姐,我叫彭聿倫,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好啊,聿倫,那你也叫我惠靈就好。」年輕人不拘小節,雖然她不算太年輕,但她仍以此自居並樂此不疲,遂從善如流地直喚他的名。
「你有心事?」
「為何這麼問?」他不解。
「我看你一直沒講話啊!」就她一個人對著河面說話,感覺很白痴。「我們繼續前一個話題好了,我說我問你怎麼有空到我家來吃飯,並沒有其他涵義,我只是
以為你們工程師很忙。」
「再忙還是會有自己的時間啊!」他笑,凝睇著她姣美的秀顏。「你這樣問我,我會以為你不歡迎我到你家做客。」
「沒有啦!你不要亂說!」這個罪名可大了,她萬萬擔不起。
「我爸媽好客啊,我朋友也常來我家吃飯玩耍,你既然是我哥的朋友,自然也歡迎你常來。」
「真的?」他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真、真的啊!」欸?現在的氣氛怎麼好像怪怪的?他干麼一直盯著人家看啦!瞧得人家渾身不自在的說。
「即使你家人有心把我們倆湊成對,你也歡迎我嗎?」他的眸心突地閃過一絲詭譎光芒,快得教她來不及捕捉。
「嗄?」她瞠大水眸,果然還是被設計了嗎?「那你還來?!」
「為什麼不?」這可是他好不容易盼來的機會,當然不能任它由指縫間溜走。
「呃……呃……」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好像他覬覦她很久了似的……她臉上驀地一熱,吶吶地擠不出話來。
「我、我怎麼知道!」
這種時候該說什麼?好像說什麼都不對。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他將臉轉向她,以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向她表白。
「我很喜歡你,請你跟我交往。」
「……」她呆住,腦袋一片空白。「可是我們在今天之前才見過一次面啊!」
她可不相信世上有一見鐘情這種事,況且根據老哥的說法,她曾在數月前老哥公司的尾牙宴上見過他,要鐘情早就鐘情了,不會等到今天晚上才突然煞到她。
不過她當時喝了酒,記憶超級模糊,對尾牙那天和他的交集根本完全沒有印象。
「就你的記憶,我們確實在今天之前只見過一次面沒錯。」他輕笑,沒多加反駁。
「什麼意思?」怎麼听起來好像大有文章?她頭皮發麻地瞪著他。
「昨晚,你人在哪里?」
他突地沒頭沒腦的提了個問題,卻讓她感到一陣心驚膽跳。
「我、我在家啊!」見鬼!听他的意思好像知道她昨晚沒回家似的,莫非……
不,不可能!
他不會是那個野男人,應該……呃,大概不會是……
在汽車旅館里醒來時,她匆忙到只偷顧了那個男人一眼,根本沒看清楚對方的長相,導致現在無法確定彭聿倫是否就是那個男人啊!
「你確定?」他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白惠靈快要坐不住了,她像只蟲一樣動來動去,一張小臉都快變苦瓜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天啊!她應該更理直氣壯的反駁他,但她卻心虛地做不到!
「你不承認沒關系。」他不以為意地輕笑,突然伸手到口袋拿出皮夾,從里頭抽出兩張千元大鈔遞到她面前。
白惠靈瞪著那兩張千元大鈔,臉色像見了鬼似的蒼白。
「你給我錢做什麼?」她應該要感到被輕蔑而生氣的,可她非但沒有,心里還直顫抖。
這個數字太敏感了!
早上她才從皮包里拿出相同數目的錢,壓在汽車旅館矮幾的水杯底下,怎麼他這會兒也拿出兩千塊來?!
真是恐怖的巧合啊!
「應該說這是你給我的錢才對。」彭聿倫站了起來,朝她伸出大掌。
她猶豫了下,將手覆上他的掌心,讓他把自己拉起。
他順手將那兩千塊塞到她口袋里。「你早上留在房間水杯底下的那兩張鈔票,現在我原封不動地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