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證沒人搶得過你。」虛榮感被喂補得飽飽的顧醒,毫不吝嗇地賞了她一記纏綿悱惻的深吻。
雖然顧醒說是這麼說,但再萊的心中仍是盛滿了不安。
尤其……這位戴月公王還是個貨真價實的南方美人,美麗溫柔又多情,並精通琴祺書畫各式技藝,听說年紀不小的西苑皇帝,都曾為她心動不已,幾次都想廢了西苑皇後好將她納入宮中,偏偏南貞女皇就是不允這才讓他悻悻地打消對美人的心思。
這一日顧醒將龜縮在房內不肯出門,還成天都躲在棉被里的再萊給挖出來,正打算問問她在鬧什麼別扭時,卻瞧見了一張幽怨的小臉。
而就在問清原因後,他還以為她身體里的芯子換過個人了。
「你說什麼?自卑?」他怎從來不知這小家伙有這心思?以往粗線條的她根本就不會在在意這些的。
再萊沮喪地垂著頭,「嗯。」
「你跟她比什麼?」她和那個戴月公主哪有什麼可比性?還讓天生就開朗的她,憂愁得都少吃了幾碗飯?
「她會琴棋書畫,我都不會……」雖然二師兄都有教過,但她就是學不會。
「還有呢?」
「她會刺繡還會煮飯,我也不會……」四師姊說過了,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
彼醒哭笑不得的問……「這樣你就認輸了?」
「她還比我漂亮……」再萊埋首在他的懷中,最在意的就是這一點。
「再、小、萊。」他捧起她的臉蛋,語氣既正經又嚴肅。
「有!」她馬上挺直身子坐正。
「我問你,她可是相級初階的武者?」
「不是。」一眼就可看出她只是尋常人而已。
「她能以一敵百?她能扛著我到處跑?」
「呃,不太可能……」
「那她可會蹦蹦跳跳到處玩耍?猴子似的在樹梢爬上爬下?」
她有些遲疑,「應該……不會吧?」
「行了。」顧醒給了她一句總結,「光會爬樹這一點你就比她強太多了。」
「是這樣嗎?」
他不改獨裁本色,「我是當事人,我說了不算那誰說了算?當然是以我為準。」
「喔……」好像說的也是喔。
可沒等顧醒徹底安撫好再萊,只哄她多吃了兩碗,把她揪出被窩不再龜縮著而已,第二日,一直都徘徊在延慶宮外的戴月公主,已在路翔的恩準下,遷居至延慶宮的別院,與顧醒當起了鄰居。
晌午時分,顧醒正想摘兩朵蘭花當午飯吃時,一臉尷尬的宮人已敲開了他的房門,而那宮人身後,兩名來自異國的美婢,正扶著嬌滴滴的戴月公主,另一名婢女則是手端著盛著湯盅的一只托盤,顧醒不語地看著戴月公主親自揭開了湯盅,熱情地向他展現她的廚藝。
「仙師,這盅雞湯我炖了一上午,你快——」
「我吃素。」留下三字後,顧醒里斷關上房門避客,免得跑去淬月宮吃午飯的再萊回來知道後,又會跟他鬧別扭。
次日,不死心的載月公主又再次造訪,說她今日特意為他做了一桌精致素膳,盼他務必能賞光。
彼醒手拈著一朵蘭花,「我只吃這個。」
吃食這方面行不通,並沒能澆熄戴月公主心中戀慕的熾火,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早午晚,只要顧醒走出房門,就必定能偶然的遇上賞雪的公主一行人。
再萊在忍了三天後,終于再受不了整天都能巧遇到她了,于是她回到房里將她的銀袋給翻了出來,然後扛著仙師大人跳出皇宮,直接帶他離開皇宮去外面住客棧!
生平頭一回住客棧的顧醒,不但不挑住處反而還挺開心的,他倆高高興興地逛了中京一整日,又吃又玩又賞景,直到累得再也走不動這才回到客棧歇息。未料次日一早,當再萊打開天字一號房的房門時,某位公主又再次出觀在她的面前。
也就這麼恰巧地,戴月公主不但入住他們隔壁的天字二號房,她還大手筆地包下了整座客棧。
「早啊,這麼巧?」她巧笑倩兮地繞過再萊與她身後的顧醒打招呼。
「……」再萊的臉已經黑得烏雲密布,外加電光閃閃。
「小菜!」顧醒在再萊一掌拍碎了房門後,忙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拖回懷里。
再萊氣得胸口急速起伏,被對面那個神情高貴的女人,看得渾身上下統統都不對勁,就像有把火在她月復里燒似的。
「跟個不要緊的旁人生什麼氣?」他心疼地撫著她紅腫的指節,總覺得她近來脾氣似乎有俞來俞壞的趨勢。
再萊委屈地指控,「可她一直陰魂不散,還老是送上門來!」都躲到宮外了她還追過來,哪有這樣楔而不舍的?
「管她呢?」顧醒親親她泛紅的眼楮,「就當無聊看戲打發時間了。」反正又礙不著他們什麼。
她眨眨眼,「是嗎?」
「公主,您慢住,我們先回宮了。」顧醒也不多解?,轉身向戴月公主打了聲招呼後,就帶著再萊下樓去付賬了。
隨著他倆愈走愈玩,被留下的戴月公主臉色也愈來愈陰沉,她惱火地扯著手中的繡帕。
「公主……」幾名美婢有些擔心地看著她。
「我不信我會輸給個傻子!」她就不相信,她會比不過一個既粗魯又沒內涵,光是四肢發達卻不長腦袋的女人?
一直都處于隔岸觀火狀態的路露,這日再怎麼哄再萊,她也都不肯乖乖吃晚飯時,終于不得不放棄保特中立的態度。
「小萊,你就這麼討厭載月公主?」這還是頭一回見她對人發火生氣。
她毫不考慮,「討厭!」
「所以……你要宰了她?」她不得不替那位公主擔心一下個人安危,要是公主真在路國出了事,到時南貞女皇找他們算賬怎麼辦?
「不行,宰了又沒有錢收,二師兄說過不能做虧本的買賣。」再萊生氣歸生氣,卻沒有忘記她的保鏢任務,也沒忘記師門的守則。
「露姊姊……」再萊很掙扎地啟口。
「嗯?」
「你能不能把那個公主趕回家?」這樣她就不會老纏著仙師了。
路露遺憾地搖首,「南貞是個實力雄厚的大國,咱們路國廟小可趕不了那尊大佛。」
「那……」
路露拍著她的臉蛋鼓勵,「把你的仙師看牢點吧,別讓那女人有機可乘,不然仙師要是被拐跑了,到時你哭都沒地方去。」
危機感又再次更上一層褸的再萊,听完她的話後,便似一陣風般跑掉,急著趕回延慶宮去捍衛她的所有權。
而此時顧醒正板著臉站在門口處,對著那名一副扶風若柳貌的公主打回票。
「病了?宮中有太醫。」
「但我想請醫術聞名天下的仙師替我瞧瞧。」戴月公主細聲細氣地道,一雙美眸直瞅著他不放。
生性本就踐個二五八萬的顧醒,老大不爽快地潑了她一盆冷水。
「你當你是在酒樓點菜?憑什麼叫我看我就得看?」就連路翔都不敢指使他了,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
「你……」
「我回來了!」再萊連跑帶跳地沖回宮門前,一骨碌地沖進顧醒的懷里。
「用完膳了?」顧醒以掌抹了抹她額上的大汗,「路露有沒有喂飽你?」
「沒有。」
「胃口不好?」
「怎麼可能好得了?」她不自覺地摟著他撒嬌,「仙師,我們去私奔了好不好?」
彼醒刮刮她的息梢,「今日天晚了,改天如何?」
「仙師!」始終都被冷落在一旁的戴月公主,終于風度盡失地喊出聲。
彼醒瞥她一眼,「你累不?」
「我……」
「別白費心機了。」他說完就摟著再萊打算進門。
「我可是南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