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梁璟宸看她一眼,繼續對母親說著,「只是湘兒多日不在王府,定會引起猜疑,徒增不實流言,所以請娘對外宣稱,湘兒是要回咱們老家修祖墳,明日她就上馬車,由我喬裝侍衛駕車,小芷不能隨行。」
「我明白,那丫頭我會找個理由讓她留下,」孟氏頻頻點頭,看看兒子,再看看媳婦,「出門在外都要小心,璟宸尤其要小心媳婦,也許她的肚子里已有咱家的骨肉了。」
會這麼說,也是因為她曾听到趙湘琴對著杜可兒說出「夜夜都來,弄得她渾身酸疼……」等話,床笫之事頻繁,懷孕也是應該的,雖然,她也失望幾個月了。
瞧婆婆說到臉兒紅紅的,趙湘琴的臉也紅了,婆媳頗有默契,因為她也想到自己跟杜可兒說的那些A級情\yu\片片段,頭低低的,不敢說話。
「娘放心,我會小心的。」他邊說邊蹙眉,不解趙湘琴的臉皮何時那麼薄了,一顆頭都快垂到胸口。
孟氏瞧媳婦兒羞了,也不好意思的再次叮嚀出外小心後,即先行回房。
趙湘琴听見門關上了,這才抬起頭來,卻對上梁璟宸好奇又饒富興味的笑臉,「想到什麼?總覺得你跟我娘之間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沒有,哪有什麼事,呃——我們是不是說一說我們要怎麼扮夫妻?要做什麼?」她急于改變話題。
不回答?他也不急,等這事結束,他打定主意了一定要私下問問母親。
「我們就扮一對平凡夫妻,要做什麼,明兒上路我會再同你說,重點是,我想你會想親自為岳父平反。」
她一愣,眼楮一亮,「所以,你相信我爹是無辜的。」
「不只是我,連皇上也這麼認為,就我們目前查到的線索,岳父應該是杜鵬刻意栽贓,目的是成為威脅我好對貪瀆案停止調查的籌碼,沒想到,我毫無畏懼。」她直視著他,一雙美眸盈滿了感動與愉悅,這種眼光讓他目眩神迷,這段日子不得不忽略她,他心里也是煎熬的,尤其是入夜後,那個銷魂酥麻又令人評然的吻總是不時擾眠,讓他好想要用力再吻上她的唇……
「其實,帶你下江南還有另一個原因。」他的聲音變得嗄啞而低沉。
她不解的看著他,「還有另一個原因?」
「我怕我會——」他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但深情的眼眸里還有更深切的渴望,她頓時有些無所適從。
「想你。」
她粉臉酡紅的發現他更近自己一步後,她下意識的又退後一步。
「你該說什麼回應我?」他又問了,再進一步,她吞咽了口口水,再退一步,「說、說什麼?」
「像是我娘已急著要抱孫,我也該行動了?!」他的聲音帶著動人的魅惑。她一張粉臉漲得更紅,咬著粉唇,「我、我怎麼可能說這種——」
「那或許也可以這麼說,你發現我愈來愈好,心中的情愫不知不覺中已經滋生,幾日不見後,濃濃的思念更是泛濫成災——奇怪,你的臉怎麼這麼紅?不會是全讓我說中了?」他壞壞的笑道,欣賞著她粉頰嫣紅的麗顏。
她不敢看他,但這男人即使教她愛上了,仍愛耍嘴皮,偏偏她此刻腦袋當機,怎麼也想不到可以駁斥的話。
一陣沉寂,他的眼神逐漸轉為深幽,聲音也變得更為低啞,「你不否認就是承認了……」他的大手執起她的下顎,饑渴的唇隨即攫取了她的唇。
她一時之間回不了神,怔怔瞪著他看,他瞧她傻傻的看著自己,便放開了她誘人的唇,「怎麼,不行?」語氣中帶笑,但其中的霸氣可明顯了。
她或許真的犯傻了,竟開了口問,「上一次你吻我,我就一直想問,你怎麼敢親我?」
他笑了,笑得好邪惡,也笑得好迷人,再度將她擁在懷里,溫熱的唇與她的磨蹭,「小傻瓜,因為你是我深愛的妻子啊!」
他將她抱到床上溫柔擁吻,不久後,衣服盡褪,兩人的身軀chi-luo交纏,如火的\yu\望讓兩人的肌膚在熨貼間更為火燙,迸出一滴滴的汗珠。
他身上有自己的汗水,也有她的淋灕香汗,但這一點也沒有困擾到他,食色性也,他與她唇齒相踫,他以手、以唇細細品嘗她的每一寸嬌軀,汲取她的香氣,在她的嬌弱shen\吟與他的悶聲低吼中,補她一個既ji\情又狂野的洞房花燭夜。
第10章(1)
第二天,一切都如事先計劃的,兩人離開敦親王府前往江南,惟一不在計劃中的是,兩人在離府前,為了淹滅床上的初夜證據,將床單拉到浴池搓洗,沒想到,又因此洗了一場淋灕歡暢的鴛鴦浴。
趙湘琴真的覺得好幸福,她這一生好像未曾這麼開心過,父母的婚姻造成的陰影也不再困擾她,她愛梁璟宸,她可以愛一個男人了,這個認知讓一切的難題都變得不再是難題。
梁璟宸也覺得好幸福,幾日的離別給了彼此距離,也讓她有了時間去沉澱自己的情感,醞釀思念,而性情坦率的她,在認了愛後,不再扭捏。
兩人在戴上人皮面具後,另雇了馬夫駕車。
下江南的一路上,氣候涼爽宜人,若非為查案而下江南,這絕對是一趟美好的旅程。
終于,在這一天,他們抵達江蘇省的揚州。
揚州是一個大城,長長的運河帆船無數,一整排的商鋪林立一片繁華景象。
馬車內的趙湘琴拉開簾子,她記得在現代所學的歷史地理所述,江蘇本身就是一個湖泊眾多、水運相當發達的地方,揚州更是最大重鎮,眼下果真見到商船、畫舫往來如梭,別有一番古味。
在事先的安排下,他們入住在與當地商會緊鄰的一家客棧內,也因為需要易容,改變身分,所以帶了一箱妝粉、膏粉的他們,就以賣胭脂水粉的夫婦下榻客棧。
當晚,周子靖就夜探客棧,前來會合的還有已在揚州待了不少時日的靈安寺師兄弟。
她對伍師兄、謝師兄、何師兄都相當熟悉,獨獨對梁璟宸常掛在嘴邊的好友連見都未曾見上一面,她甚至在來這里的一路上,還得知他是梁璟宸的愛情軍師。
只是,她倒沒想到出身商賈之家的他相貌如此俊逸,更有一種瀟灑豪放的氣質,「你好,久仰了。」
「的確是久仰了!百聞不如一見,惡女——呃,王妃果真是美麗動人,莫怪能得到我這個好朋友的心。」周子靖雖然知道眼前這場合不宜聊私事,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出言調侃。
不意外的,好友直接給他一記白眼。
至于趙湘琴的粉臉酡紅,整個人雖然嬌羞,但也洋溢著幸福人妻的光采。
其他師兄弟也笑眼眯眯,雖然,連他們都清楚這一開始是男的不甘、女的不願,權宜下的婚姻,但日久生情,顯然已弄假成真。
「好了,先談正事。」梁璟宸可舍不得妻子羞窘,她的頭已經低到不能再低。
眾人也明白,于是,開始匯報所得的情資。
由于江蘇是個客商來往頻繁的地方,百業興旺,稅收就多,但不少地方官都是由杜鵬的親信保舉當官的,所以,這些人不僅自己要堆自己的金山銀礦,還得撥出銀兩送上孝敬金,在謀取私利上,自然毫不手軟。
俺稅被偷銀減兩,前後加總,就是少了幾萬兩白銀,依他們或親友的名號開設當鋪、賭坊青樓、買賣土地、開挖礦坑煤窯……來路極多,但管帳嚴密,最令周子靖、眾師兄弟們氣餒及挫敗的是,挖出的丑陋事愈多,卻始終找不到最實質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