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跟朔風分手嗎?她捫心自問,其實不想,她一點也不想,但老實說,她知道只有分手了,她才會真正地快樂。
也許她還不夠愛他,所以會在最後的關頭選擇了寶寶,而不是他。
懷孕的人似乎比較嗜睡,喬依依也是,不過她現在還不能這麼悠閑,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帳本,刷刷地在上面寫著,她要估計請產假之後,她的生活費以及寶寶出生時的花費,還有她做月子的費用等等,一筆一筆地算下來,開銷不容小覷。
幸好她之前有一些儲蓄,喬依依思考了一番,決定滿八個月時再請產假,這樣能減輕她的經濟問題,她撫模著還未凸起的小骯好半晌,眉眼不由自主地笑開,一個人會辛苦一些,但她也感覺知足。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她該如何對父母解釋自己未婚懷孕的事情?唉,看來她注定要被老媽剝一層皮下來了,不過這不如到時再說好了。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喬依依走到桌邊,拿起耳機,保持一定的距離接通電話,「喂?」
「是我。」
是朔風,自從上次她提分手以後,他一直沒有出現在她眼前,每天變著花樣來取悅她,「有什麼事情嗎?」
「今天要去超市嗎?」
每個月的第二個周末都是她購買食物的日子,不過最近她變得很沒有規律,冰箱里的食物總是很快被消滅,隔一段不長不短的時間,她就要出去購物。
「前幾天已經買了。」
在朔風不知道的情形下,喬依依的很多生活習慣已經發生了變化,只是他還不知道,她繼續說︰「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上來一趟吧,我把你的備份鑰匙還給你……」電話那頭似乎沉默了很久,喬依依自顧自地說完,「我的備份鑰匙也帶上來吧。」
他的舌頭大概是被貓給叼走了,很久很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哦。」
不是「好」,不是「知道」了,僅是一個「哦」字,喬依依此刻多希望自己不要太了解他,可事實相反,她知道他在拖延時間,知道他試圖在挽回,但太遲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她心里對他還有留念,但她絕對不敢想像,如果他知道了事實,他會作出什麼樣的決定。
甚至于,她更怕自己會再一次地受傷。
一切僅在一念之差,朔風不知道的是,喬依依此刻偷偷作了一個決定。
他沒有掛掉電話,似在等著她先掛電話,喬依依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沒有多說話地直接掛了電話。
喬依依拿下耳機,坐回了原來的位置,隨手從沙發旁邊拿起了新媽媽手冊,認真地看著,悠悠的假日,她決定好好研究一下如何當一個稱職的好媽媽。
第9章(1)
到了下午的時候,喬依依穿上保暖的衣服,確定自己不會感冒之後,她才緩慢地到樓下,窩了一天了,她需要適當的運動。
她在公園里緩慢地逛著,累了就坐在一邊的木椅上休息,看著在草坪上玩鬧的小孩子,在距離她不願處,朔風站在那里。
喬依依不知道,她一出門,他就跟了出來,跟在她的身後,偷偷地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他看著她出神地望著小孩子嬉鬧的場景,他以為她會觸景生情。
不過,她笑了。
喬依依不知道自己的謊言對朔風有多大的影響,朔風以為她沒了孩子,此刻她望著小朋友笑的情形,讓他看得心里泛酸。
他迅速地低下頭,手胡亂地揉著眼楮,放下手時,眼楮里有著細細的血絲,他再向女人望去的時候,坐在木椅上的女人已經走遠,他像個偷窺者,迅速地跟上。
朔風看著她站在房屋出租的廣告前看了很久,他的心忽然猛烈地跳了好幾下,最好不是像他所想的那樣,她不是要搬走,她只是隨便看看而已,他安慰自己。
她站在那兒好一會兒,久到朔風忍不住地想上前時,他看見她拿出一張紙在上面抄寫,他的心頓時涼了一半,呼吸變得困難。
他望著她帶著滿意的笑容離開了,他頭腦一片空白,傻子似地跟著她,喬依依又停下來,走進牛肉面館里吃面。
這是一個好機會,他該上前搭訕,他重重地喘息著,再望了她一眼,卻轉身離開了,他不敢再跟著她,他的心髒已經負荷不了更多的恐懼。
喬依依要離開這里,離開他,她說分手不是鬧著玩的,就如此刻他主動想舊情復燃,她也不想接受,因為他永遠給不了她想要的,在他的身上,他所能給的太過貧瘠,他甚至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他動了結扎手術,她會怎麼看待他……
她喜歡小孩子,他看得出來,每次出去玩,沒事做地坐著休息時,她就喜歡看著那些女乃聲女乃氣的小朋友玩耍。
朔風抓著頭,弄亂了頭發,可是他不在乎,他回到了房間里,努力地想著該如何解決他們之間問題的方法,所有的問題都糾結于寶寶,他不可能接受她有孩子,而她也不能心無隔閡地留在他身邊,他呼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放空地望著白色的牆壁。
三個月之後,喬依依跟屋主商量好了一切,準備搬到新房子去,新租的套房比現在的要小很多,客廳與臥室是連在一起打通的,有一個小浴室、一個廚房,價格也很公道。
她現在需要縮衣節食,在飲食上是沒有辦法,寶寶需要營養,她只有在住方面縮減,她看著現在的屋子,心里很舍不得,但她必須得割舍。
房子收拾得差不多了,該搬過去的東西也都搬過去了,喬依依舌忝了舌忝唇瓣,頓時覺得肚子有些餓,朔風沒有再殷勤地送她十全大補湯,她失落地想念他的手藝。
在這里再睡一晚,明天就可以搬過去了,她模模肚子,準備去外頭覓食的時候,門一打開,看見了門口的男人。
朔風高大的身材擋住了喬依依的視線,她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他怎麼會在這里?她以為他不再送湯的意思,就是老死不相往來,她眨眨酸澀的眼楮,「你怎麼會在這里?」
他沒有回答她,目光逕自打量了一番她的屋子,看著里頭搬得差不多,他深邃的眼眸一暗,落在她身上,「什麼時候走?」
「明天。」
朔風應了一聲,便不再做聲了,她同樣也不講話,兩個人無聊地在門口「罰站」。
首先按捺不住的是喬依依,她清清喉嚨正要開口,他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俯,清新的氣息轉而鑽進她的鼻腔,熟悉的味道溫暖了她的心口,她反手抱住他,激烈地回吻。
去他的假裝不在乎!去他的思念!她想他想到發瘋了!
口舌交吮之際,他的手滑到她豐滿了不少的胸脯,大力地揉捏著,她不做作地挺前仍由他撫弄,她的雙手緊緊地交握在他的頸後。
她把整個人的重力都壓在了他的身上,她細細地shen\吟著,他的手不斷地往下滑,她突然警覺地推開他。
推開得太快、太急了,他被她推倒在地上,狼狽地坐在地上,滿頭霧水,他的唇邊還有她的唇印,以及點點液體。
她偏過頭,努力地調整自己的呼吸,眼楮不敢去瞧他,冰冷的空氣終于讓她平靜下來,理智暫時回歸,「你有什麼事嗎?」喬依依喘著氣,焦急地問。
前後的態度差這麼多,朔風不在意地站起來,手背擦拭著嘴角,看她的眼神很是晦暗,他上前拉住她,把她往電梯里帶。
「你要帶我去哪里?」
沒有答案,她被動地被他帶到了他的套房里,她眼目所及地地方,全是宣紙,帶著陳舊色的紙上,每張紙上都是一個字,「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