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地撫模她的臉,戀上她光滑如牛女乃的肌膚,宛若上癮般,他愛不釋手,「依依……」
朔風戀戀不舍地收回手,不忍自己干擾她的美夢,他緩慢地站起來,準備離開時,不小心踢倒了放在地上的包包,他先是看了一眼仍在熟睡的喬依依,才俯整理,未料一份文件吸引了他的目光,文件的標題驚嚇到了他。
人工流產同意書……
她這幾天精神都不太好,對他也總是冷冷淡淡,他以為她只是大姨媽快來了心情不好,大多數女生都有這種問題,他自然也就這麼想,可是……
他往下看到簽名處,上面是喬依依的筆跡,他不會認錯的,明明不該難過、不該痛苦的,朔風卻還是紅了眼。
「好,我不要孩子,我跟你在一起……」喬依依的話還縈繞在他的耳邊,他現在卻只覺得自己齷齪!他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讓她一個人承受這麼多!
如果任遠沒有遇見她,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她是不是要一個人默默地忍受,還要在他的面前裝開心、裝無所謂?
朔風卑鄙地不相信任何人,他不相信她、不相信她的保證,卻又想留她在自己的身邊,一聲不吭地動了結扎手術;而喬依依也同樣的,不要他煩惱,她一個人解決了……「解決」了他們的孩子,他們這一輩子唯一的孩子……
第8章(2)
「你看到了?」輕柔的女性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朔風抬頭看向躺在床上的女人。
喬依依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他眼里的痛苦令她也跟著揪心,她的目光在他的臉上與他手上不斷地來回。
「你看到了?」她又問了一次。
朔風臉上一片的死寂,他幾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
「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喬依依這麼問。
室內很安靜,好像沒有人存在一樣,良久,朔風找到了他的聲音,「依依,我們結婚吧!」
結婚?喬依依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美麗得宛如天使下凡,朔風一時看傻了,他從來沒有在喬依依臉上看過這般夢幻的笑。
「依依?」
「朔風……」
「嗯?」
「寶寶沒了……」
心里一陣地抽痛,但朔風沒有讓自己表現出來,他起身坐在她的身邊,好像把自己的世界都給了她,他安撫著她,「你還有我……結婚吧!」
「朔風……我們分手吧!」
喬依依不知道,原來當她選擇放手的時候,她的心中會是這麼的輕松,連日陰霾的心情也跟著明朗了,「我們分手吧……」
她對上朔風的眼,凝視他驚訝的眼眸,她波瀾不驚地說︰「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為,為什麼……」他顫抖地問。
喬依依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懷里,「你知道原因的。」
他當然知道,她愛他,愛到願意犧牲一切……而他卻像個懦夫,怯怯地不敢真正相信她,她已經心灰意冷了嗎?
「依依,我……」
「朔風,我是真的累了。」喬依依離開他的懷抱,不帶絲毫的眷戀,好像他們之間的一切都只是夢。
為什麼要在孩子沒了以後說累了?既然她選擇了他,為什麼現在又對他說分手?朔風面部僵硬地看著她。
「就這樣吧……」
她離開了他的懷抱,她獨有的體香如鴆毒般不斷地腐蝕著他的心,他無法控制自己地一把拉扯過她,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喬依依沒有掙扎,他要吻她,她就給他吻,他把舌頭伸進來,她把嘴巴張開任他為所欲為,就算他要剝光她的衣服,她也乖乖地配合。
朔風困難地呼吸著,眨著眼楮,緩慢地離開她的唇,看著她麻木的臉,他知道自己把她逼上了絕路,「對不起……」他低低地說。
她沒有說話,起身整理好衣服,拿了包包離開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說得太明白,身在局中的他們兩個自然是明白的,只是男人更多的是不甘心。
當任遠在外頭吹風吹了近一個小時後,他走了回來,剛一進門便听到「啪啪」的聲音。
不是吧?這麼重口味?鬧別扭也不用打女朋友的屁屁吧?要打也該以另一種方式嘛……呃,還是算了,那是他的床、他的房間,他會有心理陰影的。
但是,任遠這一輩子都沒想到,他看到不是他所以為的兒童不宜的畫面,而是一個男人以打敵人的力道,重重地攝著自己巴掌。
任遠一時沒有回過神,等他終于緩過神時,他立刻沖了上去,一把抓住朔風的手,一雙大眼四處地看,原本躺在床上的女人也不在了,「朔風,你發什麼瘋!」
朔風原本小麥色的臉上有著明顯的兩道紅印,令人觸目驚心,任遠嘖嘖稱奇,「你沒事吧?喬依依呢?」
朔風沒有說話,他仍想抽回手,狠狠地攝自己,但任遠牢牢地抓住他,不讓他自虐了,「大男人的,沒事自己打自己干什麼?」
「放手!」
「跟喬依依有關系?有什麼問題你們兩個好好說嘛,不用這麼暴力吧!」任遠一個頭兩個大,不懂現在的人談起戀愛干嘛非得要死不活的,平平淡淡地談戀愛不行嗎?難道在愛情的游戲中,一定要拚個你死我活才甘心嗎?
「放手!」
任遠看不過去地甩開朔風的手,「算了算了,干脆打死自己好了,那喬依依也好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省得看你心煩!」
有時候激將法是很好的方法,即使是清風淡雲如朔風此刻也不會太淡定,「你說什麼!」
他的目光凶狠如黑夜中的惡狼,可任遠可不是被嚇到大的,他什麼都不怕,「我又沒說錯,你把自己打死了,反正天下何處無芳草,喬依依再找一個就好了!」
朔風抿著嘴,他沒有說話,他是要打自己,因為他傷透了她的心,因為他該得到懲罰,可是……他無法想像喬依依躺在別的男人懷里,被別的男人保護、疼惜。
扁是想想,他就受不了了,大男人主義在心里泛濫。
「好了好了,回家去,好好想一個追妻計劃,不要賴茌我這里……」任遠打著呵欠,十分不客氣地把朔風丟了出去。
鬧來鬧去的!沒事找事干!
半個月之後的周末,喬依依起床,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吃了飽飽的早餐之後,她仍不忘記再灌自己一杯牛女乃,好給自己和寶貝補充營養。
哀著過度飽足的肚子,她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飽嗝,跟著電視上做了片刻孕婦瑜珈之後,感覺肚子又餓了,她不自覺地往門口走,打開門,果不其然地看見了一個鍋,她不客氣地端了進來,一掀開,色香味俱全的雞湯味立刻充斥整個房間,她立刻饑腸轅轅。
沒有費事地拿碗盛著吃,她直接拿了湯匙和筷子,坐在椅子上,撈著大吃特吃,話說,半個月前開始,每天她的家門口都會有一鍋雞湯,偶爾也會是其他形形色色的補湯。
喬依依沒有拒絕,她知道是誰,她邊吃,邊對著肚子里的寶貝說︰「寶貝,爸爸又送東西來孝敬我們了!」
她幽默地自嘲,她清楚朔風送湯的目的,他想要她補身子,卻不是因為她懷孕補身子,而是流產後的補身子。
她故意沒把話說清楚,故意讓他以為孩子沒了,她在氣,氣他讓自己受的氣,陳婉憑什麼給她氣受?朔風憑什麼自作主張地動結扎手術?他又憑什麼認為她會一直留在他身邊?
她不爽了!她才不要被他牽著鼻子走。
分手也好,不分手也好,反正她現在不怎麼想理會這個臭男人!話雖如此,她仍大口大口地吃著,偶爾情緒一來,她還會邊吃、邊哭、邊罵,但也不過是一時,等她把情緒發泄完了以後,她又會開開心心地把鍋放回門口,等著某人隔日的獻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