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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王與薔薇 第24頁

作者︰佚名

就在他們往偏廳移動時,又有幾個人抵達,果然一如唐森原先的預期,這場熱鬧大概是能親至的人,絕對沒有不來看好戲的道理。

「我和你父親親口允過結夏,我們家不會跟她搶寶寶。」進了偏听,唐熙恩開門見山就對兒子說明了當初的決定。

「你們的決定,問過我嗎?」唐森臉色微凝他這輩鮮少對母親使過臉色,而此刻是少數的例外。

「當初為了讓她安心待產,我們也只能答應,你二叔知道結夏懷孕的消息,險些氣壞了,他在唐氏里說話的分量,不比你父親差多少,兩家真要吵起來,絕對是兩敗俱傷,他氣你不愛惜他的女兒,這是事實,我們也無言以對,是結夏堅持從我和你父親這邊討到話,要我們承諾孩子生下來以後,決計不會跟她搶這孩子,得到我們的承諾之後,再向你二叔表明,孩子是她自個兒的,與誰都無關,後來也硬看骨氣,沒向你二叔要錢,待產時,用的是自已從小到大從長輩這里討到的壓歲零花,二十歲以後,從家族拿到了屬于她的那筆信托,就自已帶一孩子生活,後來你二叔的態度軟化了,反過來討著要疼孫子,只是孩子的模樣漸漸像你,對于這一點,他一直頗有怨言,但心里還是極疼的。」

說完,唐熙恩想到她二哥一邊哀怨嫌棄,一邊將小朗然捧在手心當寶貝的清景,也忍不住失笑出來。

唐森自始至終都是沉默的,那天,唐結夏一句輕描淡寫,告訴他自已的父母許她擁有這飼孩子,卻沒想到其中不無辛酸,只能說生在唐家,從小生活就比別人優渥,但他知道那筆信托基金的數目,要不是後來二叔心軟,唐結夏也背接受的話,她一個人要養孩子怕也是撐不過來的。

所以,雖然過程與他所設想的有一點出入,但結論仍是,還好他自個兒找上門了,要不,他絕對是一輩子也等不到孩于的母親上門來討著負責任。

「媽咪,我保證,我們很好,我不會禍害結夏。」

至今,他仍舊無法定義唐結夏在他心里的存在,但是,想到她向他的父母討承諾,說到底是要在二叔面前保他無事,不由得想到那一天,她為他握了一巴掌,卻仍極力為他開月兌,一瞬間,他心里的那股子沉悶又籠一回來。

「是不會二度保害她才對吧!」話才說完,唐熙恩就見到兒子唇畔泛起一抹苦笑,「兒子,事隔才不過三年,結夏為你一次次受委屈的事有,我們都

看在眼里,想來你二叔一家人記得都比我們深,結夏是他們的寶貝,倘若當年的傷害再重來一次,只怕我和你爹地是再沒臉見他們一家!所以,兒子,你想再喜歡那個女人都好,就不要再招惹結夏了,好不好?」

「不好。」他微笑搖頭,目光柔軟,但語氣十分堅定。「媽咪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非要讓你爹地親自過來說嗎?」當然,唐熙恩不過是說說,讓她丈夫出面的話,只怕場面會捎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最後,她只能自已苦口婆心地勸說,「從我小時候,二哥就與我最親,幾個哥里,是他陪我最久,我不想對不起他。兒子,你已經傷過結夏一次,我不能再讓你傷她第二次,你是我兒子,但結夏是二哥的寶貝女兒,別說我不護看你,我們已經對不起人家一次了!」

說完,唐熙恩靜靜地凝視看兒子的臉,那硬朗的線條己經充分透出成熟男人的氣息,從小,他就長得極似他的親爺爺,無論是眉目或是體格,都與他的父親不太相似,但是,其實他們父子骨子里的頑強卻是像個十成十,眼神之間的冷歷更是如出一轍。

「好,你不想說就別說吧!」她知道自已改變不了兒子的心意了,只是幽幽地嘆息,最多是做好心理準備,等看迎接隨時會襲卷而來的風暴,「不過,你還想跟你父親繼續賭氣,不想回來嗎?後果你都想清楚了嗎?」

「媽咪說的後果是指什麼?」唐森咧唇笑了,知道母親放棄繼續勸說他與結夏的事,放寬心就跟著嬉皮笑臉起來。

「繼承人的位置。_」看兒子吃定她的樣子,唐熙忍不住好氣又好笑,「告訴媽咪實話,你真的不想要嗎?不是因為與你的父親賭氣,而是你自己真的不想要嗎?」

「我記得媽咪你一向不管男人間的事,今天怎麼反常了?」唐森勾看笑,不正面回答,任由母親的手撫看臉頰。

「其實,在私心里,我希望你能放棄,從小長在唐家,看到你爺爺和父親在那看似風光,實則危險的位置上,我不會沒有一點害怕,森兒,我是個自私的母親,只想自己的兒子一世平安。」

話落,唐熙恩微斂眸光,想起當年自已拼了命要生孩子,差點丟了半條命才終于擁有這兒子,因為易流產的體質,為了讓胎能夠坐得穩,她不敢有一絲毫的輕舉妄動,孕期後半幾乎都是在床上渡過的,在那個時候,她只擔心孩子色有什麼先天不足的毛病,所幸吃好養好,當她後來听醫生檢查完剛出生的兒子,說一切都好時,她喜極而泣,嚇得丈夫手足無措。

「不過,這終究只是媽咪的心願。」她笑看挽道,美眸深處盡是對兒子的疼愛,「但更重要的是,你能快樂。」

從那一天之後,這就是她對兒于最大的期許,身為唐家嫡親的獨生女兒,唐熙恩對于名利地位都看得很淡,所以她不喜歡過問,她擁有這些幾近一輩子了,就算哪一天全部都失去,她也不會覺得惋惜。

唯有用全心在寵護她的丈夫,以及她疼愛進骨子里的兒子,是她這一生水遠不會放手的執念。

「媽咪。」唐森執起母親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輕啄一吻,「對不起,這些年讓你擔心了。」

唐熙恩笑嘆了聲,知道母子心里所想的是同一件事情,他們父子之間的不和,一直是她午夜夢回之際,總會不由自主懸上心頭的牽掛。

唐森看著母親抹上唇畔的淡雅淺笑,看得出她擔心,卻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表情教他覺得難受,默了半晌,傾首在母親的耳畔低聲道。「那天,在後車廂里,自始至終,我都是清醒的。」

一瞬,唐熙恩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兒子,她知道這些年來,丈夫不只一次的猜想,在他們兒子被綁架的那一次,為了讓對方膽法害怕,他說了不少根本就不該出口的狠話,雖然在打開車廂時,兒子仍舊是昏迷不醒的,但後來父子二人的漸行漸遠,讓他終于有一次忍不住問她。「你說,會不會他其實都听到了,是清醒的,只是不願急睜開眼晴面對我呢?」

她水遠都無法忘記,一向總是如鋼鐵般堅硬不屈的丈夫,在開口的那瞬間流露出來的後侮與哀傷。

「森兒」她急于想要向兒子解釋,然而心急心痛心焦,讓她的心亂成了一團。

「我知道,在他那個位置上,做很多事情都是不得不為,我知道。」最後一句的強調,是給母親安慰,唐森微笑,低頭在母親額頭上輕吻了下,「媽咪不哭,今天是你生日,而且,會來看我熱鬧的家人很多,我現在最怕的是全員到齊,所以,咱們母子兩人要好好打起精神來才可以。」

唐熙恩被兒子這話逗笑了,笑中帶看淚,最後還是忍不住把兒子緊緊地抱住,輕喃道。「森兒,他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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