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是金店專櫃,李美麗轉了一大圈,看著琳瑯滿目的首飾,應接不暇。李美麗見一專櫃里很符合她品味的白金項鏈,她停了下來,杵了杵沈淺的手臂,「那項鏈怎麼樣?」
沈淺瞄了一眼,木訥地說︰「還好啦,一般。」
李美麗嘴角抽了抽,認識沈淺那麼多年,每次買東西征求意見,沈淺的回答永遠是「還好啦,一般。」
問了也是白問。李美麗決定跟著自己的想法走。她叫售貨員把東西拿出來,售貨員露出職業笑容,「不好意思,這款項鏈是別人特別定做,您可以看看別的款式。」
李美麗先是愣了愣,表情頓時掩蓋不住絲絲失望,原本的心情也質一般改變,沒了興致。她隨意瞄了耳環區域,然後隨口問了問旁邊比她還沒興致的沈淺,「你要不要買耳環?」
「你知道我不愛戴首飾。」
「那耳朵穿那麼多洞干什麼?你左耳都連穿七個耳洞!」
沈淺不禁模起左耳那七個耳洞,其實她也很納悶,以前的她到底是怎麼了?一個耳朵穿七個耳洞有必要嗎?這該是多麼瘋狂的舉動啊?
售貨員卻插上一句︰「想必這位小姐的心上人是七月七日生。」
李美麗蹙眉疑惑地凝視售貨員,沈淺也不解的看著她,售貨員繼續職業的微笑,「其實也不過是一本迷信書,那時候小女生很迷的星座命理什麼的。貌似是七年前的吧,我記得那年是閏年,要是屬虎又是七月七日生的男孩那年會有災星降臨,只有身邊的人左耳為他打七個耳洞,方能解災。本來這事誰不會信,但貌似那年有個很火的偶像明星在拍戲過程中,出現意外去世,偏巧那明星是屬虎又是七月七日生。那時我可喜歡那明星了,所以這事就記得清楚些。」
「這也太邪了吧?」李美麗顯然是不信,沈淺也不信,以她的性格會早戀?會因為一個這麼邪的迷信去打七個耳洞?要知道耳朵上很多穴位,打那麼多耳洞有害健康啊?
「其實這也是玩玩而已的東西,確實不大可能。」售貨員然後又非常職業化的為沈淺介紹耳環,「我覺得這款逗號小耳環很有特色,戴起來又大方又顯得年輕。」
沈淺瞄了一眼,還是沒提起興趣。
正在此時,售貨員似乎把注意力看向他們倆身後,很有禮貌的說︰「總經理好。您的項鏈已經打好了。」
「小橙,你看看你滿意不?」身後傳來較為穩重的聲音,而這聲音,他們倆都熟悉,李美麗立即轉身,便見到西裝革履的秦昊還有他身邊的未婚妻于橙。
秦昊也是愣了一愣,隨即淺笑而對,「這麼巧。」
李美麗很假的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杵了杵一旁發呆的沈淺,沈淺回道︰「巧斃了。」
在秦昊身邊的于橙,今天的感覺與第一次的感覺截然不同,她沒有沈淺高,屬于小鳥依人,上次的卷發今日盤了上去,看起來倒有點少婦的感覺。她略有吃驚,側頭問向秦昊,「你和沈小姐認識?」
「嗯?你也認識淺淺?」秦昊顯然也有些吃驚。
兩人互看幾眼,心里也不知道揣摩著什麼,于橙更是顯得不安,她用手挽了下額前的發,不自然地說,「黑狗警長鬧肚子,所以……」
第7章(2)
她沒再說下去,只是把眼楮抬起來,看向秦昊,好像很怕被「捉奸在床」一樣。秦昊也不多問,以笑回應算是略過去了。
「淺淺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很照顧我。」這下是秦昊向于橙解釋了。然而李美麗對于秦昊訴說的這種關系顯然是嗤之以鼻,這種關系可是撇得很輕巧卻又讓沈淺很無地自容。李美麗以為沈淺會有很受傷的表情,側臉看去,只見沈淺捂著肚子,低著頭,倒是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听見若隱若現的咕嚕咕嚕叫。該不是已經傷心過度,在嗚咽起來吧?
李美麗怕沈淺傷心過度,吆喝著,「你們忙你們的,我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拉著沈淺一溜煙地離開。
秦昊忽然回頭,「淺淺,記得豪華游輪。」
李美麗代理「哦」了一聲,拽著沈淺下去。被拽得莫名其妙的沈淺很無辜地問了一句,「你不買首飾了?」
「買你個頭啊,我還不理解你,你一難過就胃疼,剛才那模樣,我是怕你控制不住,直接大哭,那樣我會很丟臉。」李美麗白了沈淺一樣,把沈淺塞進她的車里,自個上去,開車走人。
沈淺坐在副駕駛位上,說︰「我其實是餓的胃疼,你沒听見我的肚子咕嚕咕嚕叫嗎?」
「啥?剛才那是你肚子叫?我以為……」李美麗徹底拜服了,朝天翻個白眼,「你這女人,果然是沒心沒肺,這也好,拿得起放的下,你是不是不喜歡秦昊了?」
「喜歡啊。」
李美麗側頭睹眼沈淺,神情疑惑地問,「那人家訂婚了,你不難過?」
「唔,沒得到過,沒必要難受吧,難受了也不會是我的。」沈淺的語氣是如此的淡定,倒是李美麗多愁善感了,李美麗只好搖晃著腦袋,哭笑不得,「這樣也對。」
李美麗本來是打算送沈淺回家的,不想路途中,她家那口子給她打個電話,叫她去醫院,她家那口子食物中毒,在醫院躺著撒嬌呢。李美麗又是無奈,又是郁悶,由于電話擴音大,沈淺听見了,便又「賢惠」了一把,「你去吧,把我丟在菜市場敖近就行。」
李美麗非常抱歉地點點頭。
沈淺下車以後,第一想做的就是想吃東西,而且今天她特想吃菜市場西門拐角處的黃魚面。沈淺現在的方位是在菜市場的東面,去西面得從菜市場旁邊的小巷穿過去。
沈淺也沒意識一個女孩子晚上出沒這人煙稀少的地方,會出點小意外。她著急地朝小巷走去,想快點解決溫飽,小巷走深點,便遇見三個男人蹲守在那里,一個靠在路燈下大口吸煙,其他兩個蹲在地上,看著沈淺。
由于這三個看起來比較正常,滯留在這里也沒什麼,手里沒什麼危險東西,雖然沈淺心里咯登了一下,還是繼續往前走了幾步。
罷走進幾步,三人立即光速般圍住沈淺,讓她不能逃跑。那個手里夾著煙的男人,大口抽了一口煙,把那口臭烘烘的煙噴到沈淺的臉上,壞壞地說,「小妞這麼著急是去哪里啊?」
沈淺立即捂緊背包,怕他們搶她的錢,她頓了頓,唯唯諾諾地說︰「去我二舅家借錢。」
「借錢干什麼?」面前的男人色迷迷地把目光飄向沈淺那引以為「傲」的地方,沈淺渾身一哆嗦,敢情這些人不是劫財的,是劫色的?沈淺嚇得渾身發抖,帶著哭腔說︰「剛從醫院回來,查出得了性病,身上沒錢,著急治病,二舅家離醫院近點。」
面前的男人臉色發青,沉吟了半天,突然咆哮,「你他媽的還呆著這里干什麼,趕緊給我滾。」
說著,三個男人像躲瘟疫一樣躲著沈淺,倒是比沈淺跑的快,火速離開。沈淺常常吁了口氣,肚子不適宜地又響了起來,這才意識到她的黃魚面!
沈淺從黃魚面店出來,手里還提了一袋打包,她這人就是賢惠,自己吃著總會記得別人吃了沒?家里的那位美男,貌似很有可能晚餐沒吃。
沈淺顛顛地走進,離家不過十米的地方,卻站著不敢動彈了。在尤然的別墅外停了一輛車,車牌底色是白色,這是軍車!在路燈的反射下,那輛黑色的車珵亮珵亮,沈淺不知為何,心里有種說不出來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