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貝殼藏好後,戴上蛙鏡,穿上蛙鞋,雙雙沖進海里。
到了珊瑚礁的地點,他們吸一口氣,而後潛入水中。一群七彩的鸚鵡魚游過他們身邊,還有一條美如虹彩的天使魚,他們在珊瑚礁的洞穴里發現一條長相凶惡的海鰻。
啊出水面後,他們游到那片礁石的上面,踩水而立,不一會兒,遠處有許多黑鰭成直線朝他們的方向劃水而來。
「那是什麼?不會是鯊魚吧?」夏蘿緊張地問。
「不是鯊魚,是海豚。」
海豚在他們身邊,像一群頑童,邊玩耍邊打量著他們。
他們和它們一直玩到夕陽西沈在海面上,才慢慢游回海灘,其中一條海豚跟著他們直到淺水處。
「快回去你的同伴那兒。」她拍拍那只海豚,但它不肯走。
星野曜只好游向海豚群,那只海豚以為他在跟它玩,便跟著他游向大海。
她站在淺水處,看著星野曜越游越遠,最後竟看不見他了。
他是不是腳抽筋溺水了?一想到這里,夏蘿又急又慌,一面注視著海面,一面涉水前進,水淹及她的月復部,接著是酥胸……
她又看到他了,在白茫茫的海面上,出現一個極小極小的黑點。夏蘿撫住胸口,差點被他嚇得心髒病發作。
她注視著他劃動有力的臂膀向她游來,他突然潛進浪花里,然後在距離她只有幾尺的地方冒出水面。水滴在他發稍晃動,他的眼楮映著水光,顯得好亮、好清澈。
看著他的眼楮,她的心湖蕩漾不已?「你剛剛差點把我嚇死了。」
「為什麼?」他不解地問。
「你突然消失,我還以為你發生了什麼意外。」
「噢,我只是在和那只海豚玩。」他的唇角微微上揚。「你在為我擔心啊……」
「沒……我沒有擔……心你……」
「沒有嗎?你前面還說你差點嚇死了呢。」他伸手將她攬進懷里。
「星野……」她看著他,心口撲通撲通地跳。
他滴水的頭低了下來,她的話被他的唇攪得片片斷斷。他的舌在她口中翻滾、探伸著,她覺得自己的身體逐漸淪陷,好像進入另一個知覺領域一般……
「夏蘿……」他口齒不清地低吟著她的名字。
「嗯……」她輕聲地應著,陶醉在他熱情如潮的長吻里。她多希望自己能永遠地依偎在他強壯的臂彎里。
他雙手捧起了她的臉,親吻著她的鼻尖。「今晚我要吻遍你全身……」
她那少得可憐的理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她狼狽地推開他,喘著氣說︰「不,我不會跟你做|ai……」
他頗為生氣地揚了揚眉頭,「告訴我,你為什麼不肯跟我做|ai?」
「沒有愛,怎麼做?」她粗聲說。
「怎麼沒有?我愛你啊,難道你沒感覺到?」
「請問你打算愛我多久?一晚?還是三個月?」
「如果我說一輩子呢?」他心里已經認定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我會認為這是天大的謊話,而你的目的是拐我跟你做|ai而已,對不對?你以為我這麼笨嗎?」他盯著她的雙眼,「我從不認為你笨,但是你在感情上真的很笨。你看不出我對你是真心的,你認為我只是想拐你上床,沒錯!我是想和你上床做|ai,但是你想想看,如果我要的只是性,我大可不必等到現在,你早就被我上了……」
「夠了!我不想听你的花言巧語。」
他深深地看著她,而後他走上海灘,往旅館方向走去。
為什麼他要愛上這個該死的白目女人……星野曜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他干嘛嘆氣?夏蘿咬著自己的嘴唇,跟在星野曜的身後。
也許他是真的愛上她了……
別傻了,夏蘿警告自己不要再心存幻想,那個男人把愛掛在嘴上,只是想要性,還是趕快睡覺比較實在。
但是她沒有絲毫的睡意,部分是因為太早睡的關系,還有部分是因為星野曜,只要一閉上眼楮,他的臉就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她發現這一整個禮拜,她沒有一天晚上不因為他而失眠。
怎麼會這樣地想一個人呢?好像愛上他似的……這個想法把她驚得由床上坐了起來。
老天!她剛剛在想什麼啊?
但是,她好幾次嫉妒明子……他吻她的時候,她有心跳的感覺……這一刻,她知道自己愛上星野曜了!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她不是一向都在告訴自己,也告訴他,她討厭他?
夏蘿咬住下唇。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竟會愛上一個公子。
掀開被單,她下了床,走到陽台,望著滿天星斗。
她能夠辨識出伴隨著小熊的母熊座,追趕著獵物的獵戶座,以及雙子星座,永恆地在天際連接同游。
她從陽台的梯子走下去,走向海灘。
到了盡頭時,她越過寬闊的沙灘,腳下仍可感覺白天日照的余溫。站在海水和沙灘的交接處,她感到波浪沖洗著她的涼鞋和腳趾。
這雙涼鞋使她想起星野曜替她穿鞋子的情景,那份溫柔的感覺使她永遠無法忘懷。
不過,就算他有時對她很溫柔,但是他並不真愛她,他給她的是,不是愛,如果她接受了,有一天他一定會拋棄她,那麼她將再也不相信、也不敢接受別人的愛了。
突然,她覺得海灘上還有別人。要是那個人不動的話,或許她還無法發現,不過他微微地挪動一下,引起了她的注意。
「誰?誰躲在那里?」
星野曜從漆黑的夜色中走出來,他雙手插在長褲口袋里,微風吹來,他額前的短發輕輕地飄了起來。
他的確是個瀟灑、英俊的男人,夏蘿真有股沖動想要奔向他的懷抱里,但是,她知道她不能。
「睡不著嗎?」他溫柔地問。
「嗯。」否認顯得矯情,她使承認了。「睡不著,所以來海邊走走。」
「為什麼睡不著?」他的眼神越顯柔和,聲音也變得低沉。
星野曜又以那種叫她失措的眼神注視著她,她的心狂跳起來。
「我有失眠的習慣。」她將幾綹發絲撥到耳後,這是典型的緊張動作。
他的眼楮緊緊瞅著她,「你好像很緊張?」
「沒有……你有什麼好讓我緊張的。」她聳聳肩,不太自然地說。
「你既緊張又期待我吻你。」
她看到他眼中的渴望,也知道自己期待他的吻,而且只要他吻她,她就會迷失自己。
「你搞錯了,我一點也不期待你的吻,我反而希望你不要。」她以平靜的口吻說道。
「我不覺得我搞錯了,」他的唇微微扭曲。「是你不承認罷了。」
她皺起眉問︰「我不承認什麼?」
「你不承認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吸引力。」他看著她。
「根本不存在的事,你叫我怎麼承認?」她堅定的武裝起自己。
「不存在嗎?如果像你所說的不存在的話,就不會有游泳池那一夜。其實它早就存在了,不過我想你永遠也不會承認,對不對?」他的聲音里含有淡淡的指責。
那一夜令她血液沸騰的畫面,迅速在她的腦海中浮現。她臉紅了,還好天色太暗,他看不見。
「那一夜只是一次……出槌,都怪月色太美……」她支吾著,明知荒謬而說不下去。
「和月亮沒有關系,當時你也想要的,而且跟我一樣迫切,要不是那兩個人,我想我們已經做|ai了。」
她仍不放棄困獸之斗。「你亂講!我才沒有想和你做|ai!」
「沒有嗎?你忘了,那晚我在場。」他目不轉楮地看她。「至少請你相信,我還有辨識女人是否想做|ai的能力吧,而你當然絕對是想和我做|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