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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角色 第18頁

作者︰應小璐

回到房間,她從衣櫃里拿出帆布袋。魅幻時鐘一直放在里面。

衣物帶太多,還在收拾的明子不經意地問︰「你背那麼大的袋子要去哪?」

「去海邊撿貝殼。」她說謊。從房間出來後,夏蘿一路鬼鬼祟祟地四處張望。

當她走出旅館時,不禁松了一口氣。

沒踫到星野曜,他似乎不在房間,也許他去沙灘游泳了,不管在哪里,她慶幸沒踫上他,但願永遠不再見到這個人。

她來到計程車招呼站,找了一個會說英語的年輕西班牙司機。

「密司,會兒R由勾引?」西班牙司機用英語問她。

「當湯。」她用破英文回答。

上了計程車,沒等她坐定,司機飛也似的往前沖,夏蘿被甩得人仰馬翻。

一路上司機不停地用英語和她聊天,她一句都听不懂。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而她則一心希望他把注意力放在開車上。

他們終于到了由鵝卵石砌成的市中心廣場。夏蘿有一種撿回一條命的感覺。

下車後,她左右張望,人雖然很多,但沒看到小馬。

司機是不是載錯地方了?夏蘿心里嘀咕著。

她在廣場上閑逛,逛過一家家的商店。某家商店的櫥窗內陳列著灑滿糖霜的蛋糕,她的胃開始咕嚕咕嚕地叫起來,催促著她三步並作兩步地走進店里去。

門上掛的聖誕鈴叮當作響,一位圓臉、棕眼的婦人殷切地望著她。

她指著櫥窗里的其中一個蛋糕,那婦人把蛋糕放進紙袋里拿給她。

「好麻去?」她微笑地問,只見那婦人比手劃腳,口中念念有詞。

她搖搖頭,表示看不懂。她索性把錢攤在手上,婦人從她手中抽走幾張紙幣,而後丟了幾個銀色的硬幣給她。

可惡!這簡直是搶劫嘛,那塊蛋糕絕對沒有這麼貴。夏蘿死瞪著那婦人,而那婦人對她的目光視若無睹,笑著去招呼別的客人。她氣得牙癢癢的,在轉身走出去時,順手偷了一塊蛋糕。

難怪男人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果然偷來的蛋糕比較好吃。她坐在噴水池旁,一邊吃著蛋糕,一邊注意著來來往往的男人,黑頭發的很多,但沒一個是小馬。

半子飛了下來,啄食她掉在地上的蛋糕屑。

正當她望著鴿子出神時,有某個東西牽動著她的帆布袋。

她轉頭看見一個棕色大眼、蓬頭垢面的小男孩。他拿了一張破爛的紙給她看,紙上全是大寫的西班牙字母。

好可憐,他大概又聾又啞,說不定身世還跟她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她掏出一張十一元美金給他。

他感激地抓起她的手,拚命的親吻著,四周的人們全轉過頭來盯著他們看。

她尷尬地把手抽回,誰知他咚地一聲跪在地上,想要親吻她的腳趾。

她嚇得跳了起來,趕緊走開,但是他仍不死心地跟在後頭,拉著她的帆布袋。

傷腦筋,夏蘿不知道怎麼打發他走。

四周的人個個冷眼旁觀,沒有人願意出面干涉,終于有一個老婦人看不過去,一把抓起小男孩,對他又罵又打。

眼見婦人如此粗魯地對待一個孩子,她上前阻止,小男孩落荒而逃,迅速消失在人群之中。

熬人先是對著她大吼大叫,而後指著男孩逃跑的方向嘰哩呱啦、比手劃腳說完之後,憤怒地回到自己的攤位去,附近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她。

她低著頭橫越廣場,心里在想自己做錯什麼了,那名婦人干嘛罵她……突然間,有人從她身後推了一把,害她撲倒在鵝卵石地上,接著她肩上的布袋被人用力扯走。

她轉過頭去,看見先前那個小男孩正持著她的帆布袋沿著街道逃逸。

「搶劫!」她大聲尖叫著,這才想到不會有人听懂她在喊叫什麼。她以最快的速度,朝小表頭溜走的方向急起直追。

她追逐那個小賊跑進狹窄的街道,出了街道,兩旁的房子像廢墟一樣。

這里畢竟是那個小表頭的地盤,在跑了幾條街後,小男孩早已不見蹤影。她覺得既驚恐又憤怒,她做好事,結果卻失去比她的生命更重要的東西!沒有魅幻時鐘,就救不了孤兒院……

夏蘿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走到她面前。

星野曜把帆布袋遞給夏蘿,她如獲至寶似的緊抱在胸前。

「你不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嗎?」

「沒有,沒有少東西。」她當然不能在他面前打開來看,不過從帆布袋的重量得知,魅幻時鐘安然無恙地在里面。

「你這里頭裝了什麼東西呀,怎麼那麼重?」

「私人物品。」她含糊地說。

星野曜沒有問下去,他嚴厲地斥責男孩一番。

那男孩不好意思地一直向她說西班牙話的「對不起」。原來這個小混蛋既沒聾,也沒啞。

他放開小男孩,小家伙像老鼠般地逃之夭夭。?「對了,你怎麼會去抓那個小賊?」她困惑地看著他。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真正的身份是超人,我感應到你被搶了,所以咻地一聲,飛來幫你抓住小賊。」他開玩笑地說。

她發現自己還挺有耐性,听他把廢話說完。「其實你跟蹤我對不對?你的跟蹤技術蠻好的嘛,我的警覺性很高,卻沒發現到你。」

「你當然沒發現,因為不是我跟蹤你,而是我的保鏢。」星野曜對著大哥大說,「出來吧。」

一名像觀光客的日本男子從街角轉彎處走出來,他沒穿MIB服裝,難怪她忽略了他。

夏蘿眼楮打轉。小馬一定是發現到有人在跟蹤她,所以才沒現身。

原先以話從星野曜身邊逃走不是難事,只要甩掉星野曜一個人,現在看起來沒那麼容易。

在用午餐時,明子問星野曜︰「下午你要做什麼?」

「看你們想做什麼。」星野曜說,目光移至夏蘿。

「不用看我,我什麼也不想做,只想睡覺。」她別扭地說。

「賣潛水用具的店長告訴我哪里有珊瑚礁,下午我們去那浮潛好不好?」明子期望地看著星野曜。

他欣然同意了。

于是用完餐後,他們兵分兩路,星野曜和明子先去潛水用具店買裝備,然後再去浮潛;而夏蘿則回到房間。

那兩個人現在一定很快樂。她心里有點酸酸的。這時睡覺,晚上會睡不著,不如去游泳吧。

幾分鐘後,她換上泳衣,信步走到游泳池邊。

聖費爾明節一過,旅館的觀光客幾乎走光了,現在游泳池簡直像是她家的,她什麼時間來游,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她游了一會兒後,星野曜來了。他頭上掛副蛙鏡,手上拿著一雙黑色蛙鞋。

「你不是要睡覺?」

「我怕睡多了,晚上睡不著,所以來游泳。」她問他︰「你不是和明子去浮潛,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明子正和那個潛水用具店的店長在一起,我不想做電燈泡,所以就回來了。」他頓了一頓,「你要不要去浮潛?不去的話會後悔一輩子喔。」

她輕笑一聲。「你都這麼說了,我不去行嗎?」

他現在跟以前差好多,以前他不會問她,而是強迫她去;現在卻會先問過她,而且說話的語氣里帶點求她去的味道。

第6章(2)

星野曜先帶夏蘿去買蛙鏡和蛙鞋,而後往海灘走去。

海灘空蕩無人,而且異常寂靜。

星野曜像發現到什麼似的,彎撿起一個梭尾螺。「它的外殼還是完好的呢!」

夏蘿伸手接了過來,在掌上轉動著,欣賞它淡黃的外殼和起伏的螺旋,在陽光下閃著如貓眼石般的光暈。「它好美。我要把它帶回台灣,給孤兒院小朋友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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