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再和你重續前緣,我不能切斷自己和白氏之間的關聯,不然只會永遠失去你,所以我才對白氏緊迫不舍,任何關于白氏的消息都不肯放過--」
「我可以相信這些話到什麼程度?」終于,躺在床上緊閉雙眼的人兒不再默不作聲,幽幽的反問。
如駱夙洋所推斷,在他對著冷空氣開始獨自後不久,她就已悠然轉醒,但她不敢驚擾他的自言自語,更不想漏听他的自我剖析,于是努力佯裝自己還沉沉睡著,其實他的話早在她心底掀起狂濤巨浪!
「我沒辦法命令你非得相信我不可,但我保證,我剛才說的句甸都是實話。」他無比誠懇地說,只差沒指天誓日,證明自己的清白。
「你真的不曾忘記過我?」
她感覺鼻頭有點酸,但下能哭,她不能因這點小靶動就哭泣。
「倘若我忘記了你,又何須對白氏這般執著?」
這才是他堅持得到白氏的唯一理由,只是被他刻意忽略而已。
雖然他如願娶了她,卻得不到她的心……當然這將會是他最深沉的遺憾,但只要她能永遠留在他身邊,當他的妻、做他孩子的母親,他這輩子就滿足了,不敢貪婪的索求更多。
「那你跟宛鈐之間是怎麼回事?」可惡!她明明命令自己不準掉眼淚的,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曾經的背叛,眼淚就再也忍不住的溢出眼眶。
「啊?」
他愣住,不明白這一切跟宛鈐有何關系?
「什麼意思?」
「今天宛鈐到家里來找過你。」
她淺嘆一口氣,決心把疑問一次問個清楚。
「找我干嘛?我昨晚才回家看我爸媽,順便把生活費和零用金送回家啊!」家里的支出一向由他負擔,包括一般家用和爸媽的生活費,還有宛鈐的零用錢,他都責無旁貸的一肩扛下,即使婚後也沒有改變。
這會兒換她微愣了。「昨晚你不是和宛鈐獨處?」
「哪有!爸媽都在家,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問他們。」什麼東東啊!她哪來這奇奇怪怪的想法?「而且宛鈐是我的妹妹,就算我跟她獨處也沒什麼啊!」
將他滿臉的莫名其妙看進眼底,她相信這一刻的他應該是真實無偽的,至少她聞嗅不出半點虛假的味道。
「可惜宛鈐跟你說的完全不一樣。」
為了搞清楚到底是哪一方在說謊,白緯昕不得不把李宛鈐供出來,約略將宛鈐的說辭大致說一次給他听。
「她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駱夙洋很驚訝。「我不可能見鬼的對她亂來,那丫頭該死了她,竟然敢破壞我的名譽!」
第8章(2)
「你一點都不知道她喜歡你嗎?」白緯昕試著探詢他的認知。
駱夙洋沉默了下,點頭。「隱約有感覺到,不過我一直沒放在心上,畢竟我出社會工作之後就搬出家里住茌外面了。」
誰會對自己的妹妹有什麼奇怪的想法啊?他又不是禽獸!
妹妹就是妹妹,即使沒有血緣關系,宛鈐一輩子都只會是他的妹妹。
「所以你也沒有阻止,放任她一味的投入?」她的語氣似乎夾帶著責備。
「不然你要我怎麼做?」
他是寄人籬下的孩子,人家願意給他吃給他住,他就威激得五體投地了,怎麼好對人家的親生女兒太過嚴厲?
「直接找她說清楚,你永遠只會把她當妹妹啊!不要讓她有別的期待。」
想不到這個男人竟也有如此優柔寡斷的一面……不,听他剛才的獨自,他還真有可能會什麼都不說,以為時間一久,一切自然會回到正軌。
「拜托!妹妹就是妹妹,說了不是更奇怪!」他翻了翻白眼,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錯了。
「一天不說,她就一天不會死心,你自己看著辦。」她也不想介入他們之間的家務事……連是不是家務事都很難認定,真是麻煩得很!
駱夙洋抿著唇想了好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
「好,人家說听某嘴大富貴,我就听你的,跟她攤牌講清楚。」
「誰是你老婆?」
她霍地白了他一眼,臉上不見丁點兒笑容。
「這里除了你還有誰?」
駱夙洋又傻了,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而且跟我進禮堂的是你,當然你就是我的老婆。」
「真是這樣嗎?」
她突地一聲冷笑,笑得駱夙洋頭皮發麻。
「我記得有人之前才說過,我不過是花錢買來暖……唔!」
她驚訝的瞠大雙眼,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伸手搗住她的嘴不讓她講!
「老婆,我的好老婆,我不是說過了嗎?那只是一時的氣話,我心里還是愛你的,你原諒我一時失言啦!」媽啊!她的記性能不能不要那麼好?他都快盜汗了!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硬是扯開僵硬的淺笑,可惜那笑容維持不了多久,他驀然臉色一變,哀叫的放開搗住她嘴巴的大掌。
「你干嘛咬我?很痛耶!」
「你也知道痛?」
她的學習能力還不錯,所以在校成績一向維持在班上的前幾名,既然他之前老是對她酸言酸語,就讓她展現如法炮制的精髓給他瞧瞧。
「手是肉做的,被咬當然會痛,不然你讓我咬咬看就知道有多痛了。」他用力的甩甩手,想甩去掌心的刺痛感。
「好啊!」她很阿莎力的答允了。
「……老婆,我都已經道過歉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喔?」什麼女人心海底針?那才不足以形容女人的小心眼--女人的心根本像大宇宙中的一顆小細沙,比奈米粒子還小,肉眼看都看不到。
「我看起來像生氣的樣子嗎?」
她皮笑肉不笑的咧開嘴沖著他笑。
「……」喔喔!她根本是氣瘋了,哎……
白緯昕才不管他怎麼想,拉開被子就準備下床。
「不要動!你需要好好休息,別下床亂動啊!」昏倒!萬一動了胎氣可怎麼得了?她肚子里可有著他的長子或長女,不論是母體或孩子受到任何的傷害,他都舍不得。
「我躺得腰酸背痛,而且我好得很,才不要住在醫院里,我要回家!」她難得固執的說道。
「不行!醫生說你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補充營養,所以最好可以在醫院里調養兩、三天。」好得很的人會在他面前昏倒?那種驚嚇一輩子一次都嫌太多,他再也不要體驗第二次了。
他手忙腳亂的想讓她躺回床上,卻始終不得其法。
「你是怎樣?不要我回去矚?」她惱了,火大的瞪他。「不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多得是地方可以去。」
「什麼叫多得是地方可以去?」他俊臉一黑,隱約聞嗅到挑釁的味道。
原來被親人挑釁是這等滋味,想凶她又舍不得,但他更想做的,其實是把她抓起來,給不知好歹的她那漂亮的屁屁一陣好打,哎--
「之前曾經跟你競爭的那個買家,你還記得嗎?」看他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她繼續得意地往下說道︰「他前幾天還約我一起吃飯,說不定他家還能讓我借住一宿……」
「不準!」
他臉都綠了,直接用身體擋在她和病房門之間。
「你很奇怪耶!當你老婆就要被你管這個管那個,那誰還要當你老婆?」
她學著他常做的動作,雙臂環胸,抬高下顎以驕傲的姿態凝著他。
「是我太笨,才會自己往你挖好的坑洞里跳,你就當我治好傻病了行不行?」
她知道自己是在雞蛋里挑骨頭,畢竟听過他那些獨自式的告白,縱然確實曾被他的話傷得很重,卻也無法否認得知他真實的心意後,她是甜蜜在心頭。
沒錯,當年是她執意分手並且離開他,但他不會知道自己之所以離開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