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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倫剩女(上) 第2頁

作者︰綠光

「裝得還挺像一回事的。」他嘲弄的諷刺。

「請你告訴我!」夏取憐神色不驚不懼,只求個明白。

這下子,真教潘急道有些意外了。

何時他爹的十九姨娘也有這般從容不迫的氣勢?

她最拿手的,不就是撒嬌挑逗,以舞誘人嗎?不管何時瞧見她,那雙狐媚的勾魂眼老在他身上打轉,什麼時候瞧她如此正經來著。

眼前演的到底是哪一出?她想演,也得瞧他有沒有興趣配合。

「十九娘,你毒殺了我爹,人證物證俱在,由不得你裝無辜。」如今,他只想回太尉府好生休息。

像是听見多麼離譜的事,夏取憐錯愕地看著他。

那神情教潘急道忍不住笑出聲。「十九娘,依我看,下輩子投胎時,就別當舞娘了,改當戲子吧。」這般好演技,要是沒機會好生發揮,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要抗告!」她突道。

「嗄?」他呆了下。

「我要抗告,就算是死囚,也有權利寫張抗告狀,替自己洗清冤屈!」她緊抓著鐵欄喊冤。「人不是我殺的!」

她不能保持緘默,先不管她為何來到這里,重要的是,她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這里!

睇著她半晌,潘急道微眯起眼,隔著鐵欄蹲在她面前。「十九娘,你在玩什麼把戲?」一個不識字的舞娘,也敢挑戰王朝律法?

再者。什麼叫抗告狀?他連听都沒听過,她是怎麼吐出這句鬼話的?

「我沒有,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要還自己清白罷了。」雖說她是個專打離婚訴訟的律師,但道理都是一樣的,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抱歉,我沒有辦法保你回府。」注視她良久,潘急道起身撢著袍角道。

說得倒挺像一回事,看在他的眼里,不過就是為了月兌罪的謊言罷了。盡避以他和知府大人的交情,他可以暫時保她,但沒那必要。

誰的罪,合該誰去受。

「等等,我受傷了,我要求保外就醫。」見他要走,她忙喚。

她記得明清時朝,對囚犯極為憐憫,是可以保外就醫的,就希望這里也有同樣的人道制度!

「受傷?」

「你看。」她伸出手,讓他看沾在掌心上的血。

潘急道微揚起眉,「傷在哪?」

「這里。」她指著頭上。

她剛醒來時,還不覺得痛只感到冷,可慢慢的,隨著知覺變得清晰,開始覺得頭痛得像是有傷口,一模,感覺濕稠,她猜八成是血,如今就著燈火一看,果真是。

如此一來,可以讓她先離開這里吧!

潘急道就著燈火看她的額角,俊眸微瞠,忙對身旁的衙役下令,「打開,我先送她去看大夫。」

「是!」衙役急急打開鐵欄。

那傷不是在頭,而是在額角,血跡從傷處到她肩頭都有……這傷口不小!

聞言,夏取憐總算松了口氣,但才剛松懈,頭痛伴隨著強烈的疲倦感,如浪般將她卷進黑暗里。

「十九娘!」鐵欄一開,潘急道長臂一探,將軟倒昏厥的她攔抱在懷。

瞅著她青白臉色,他無奈嘆了口氣,打橫將她抱起。

雖然他不想蹚這渾水,但如今,似乎也由不得他了!

張眼,夏取憐神色不變地盯著陌生的床頂,不疾不徐地閉上眼,好一會才又張開,但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雕花嵌玉的床頂板。

幾不可察的,她嘆了口氣。

看來,她是真的掉到某個年代、某個空間里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來到此處?難道說她真的死了?可就算死了,她也應該是到所謂的地獄天堂去,怎會是換了時空、變了軀殼?

老天如此安排,到底是何用意?

想起最後的記憶,胸口那份激動痛楚似乎還殘留著,那個她愛了一輩子的男人總教她難忍心痛……忖著,腦海中不期然浮現那位和Boss相似的男人。

難不成老天是為了成全她才將她送來這里?

可那個人不是Boss!就算面貌相似,內在的靈魂是截然不同的。

不一樣,完全是不一樣的。

想到這里,額角傳來的痛楚如針扎般教她微眯起眼,發出細細的嘶嘶聲。

第一章夢如人生(2)

「夫人,你醒了。」

一旁傳來的喚聲,讓她微愕了下,徐緩望去,只見是一名身穿天青色衣衫,頭扎雙髻的小丫頭。

「夫人?」她喃喃念道。

敝了,那人不是叫她十九娘嗎?

懊不是她一入睡,又換了時空、變了身分?

「夫人可有覺得哪兒不舒服?」小泵娘走到床畔,面無表情地詢問。

在夏取憐眼里,這個沒有表情的標致小丫頭,就像是一張沒有色彩的細致素描讓人覺得可惜。

「我是夫人?」

既然模不著頭緒,不如主動問個清楚。

小丫頭怔了一下。「啊……夫人果真是傷到頭了。」

頭?夏取憐撫上痛處,卻發覺已經包扎好。想來也上過藥,才會引發陣陣刺痛。

這樣說來,她應該還在同一個時空里,畢竟這傷還在。

不過……「我剛剛不是還在牢里?」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問詳細點保險。

「是啊,是大人將夫人帶回府中醫治的,而大人現在正在主屋大廳向大夫詢問夫人的傷勢。」小丫頭有問必答,態度謙恭,但漂亮的水眸一點溫度也無,看她就跟看個陌生人沒兩樣。

夏取憐想了下,道︰「我都記不得了,就連我自個兒是誰都忘了。」

小丫頭依舊神色不變,亦沒搭腔的意思。

見狀,夏取憐證實了心底的臆測。「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碧落。」

「你是我的貼身丫鬟?」

「是。」

「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大約一年八個月。」

聞言,夏取憐無力地閉上眼。

這個身體的原本主人的人緣大概不太好。否則,這丫鬟的反應不會是這樣。

正常而論,主子受傷,做丫鬟的至少該顯露些許的擔憂或不舍,然而沒有,在這丫鬟的眼里,她只看到鄙夷和嫌惡,盡避這丫鬟自以為掩飾得還不錯。

問她為何如此敏感?

律師嘛,有人欣賞就有人討厭,得罪的人更是不少,特別是那些因她而付了大筆贍養費的花心男,看她的眼神,有時就跟刀子沒兩樣。

眼前最麻煩的是,她沒有盟友提供她足夠的證據和消息,如此一來想替自己洗刷冤屈,那就難了。

正忖著,突然听到門板被推開的聲響,她抬眼望去,原以為是那位大人來了,豈料是個身穿素白襦衫,滿頭珠簪的姑娘,後頭還跟著幾個扎雙髻的丫頭,一副皇後出巡的陣仗。

這里應該不是皇宮吧……她微微蹙眉。

「哎唷,瞧見這眼神了沒?你們一個個都要好生學習,要是他日犯了錯,才能討主子歡心,免去責罰。」那身穿素白襦衫的姑娘大搖大擺走到床邊,居高臨下,盛氣凌人的睇著她。「世憐,你以為在大人面前裝無辜,就可以免去殺害老爺的罪嗎?」

夏取憐仔細留意,努力地搜集訊息,可惜的是沒有任何可供參考的有用言論,她只好看向貼身丫鬟,問︰「碧落,她是誰?」

聞言,朱袖怒擰黛眉。

「她是袖夫人,老爺的第三房夫人。」碧落依舊面無表情道。

「喔。」夏取憐點點頭,看向袖夫人。「你好,不好意思,我忘記了所有的事,所以不記得你。」

「天曉得呢?傷到了頭嘛,要編什麼謊,有誰能證明真偽?但就算如此,你也休想逃過死罪!」朱袖眯起眼,神色狠厲懾人。「因為最寵你的老爺已經死在你的手中了!」

瞅著她半晌,夏取憐神色未變地再問︰「請問老爺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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