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月琦回過神,立刻否認,「沒有。我才不會這麼做呢!包何況我又怎麼請得動容副莊主替我當說客!」這可冤枉了!她只告訴筠姐姐,說她不想放棄讓文大夫喜歡她的努力,其他的,她一句也沒說啊!
「那如果請得動,你就會這麼做了?」文羿宇帶諷道。
「不會,不會!」喬月琦猛搖頭,「月琦雖不是很聰明,可也不是笨蛋,當然知道要讓文大夫喜歡月琦,靠別人是不行的,得靠自己努力才行。」
有些意外她說出的話,文羿宇沉默一下,「你真這麼想?」
「嗯嗯!」喬月琦認真點頭。
文羿宇面無表情,深沉的眸子凝定在她的小臉上許久,不發一語。
每回看她掛著堅定表情的美麗臉龐,以及臉龐上那雙布滿認真情意的明亮大眼楮,他的心中何止升起浮躁情緒,還有一股無以名之的火氣也跟隨而來,就彷佛她的存在和她的一言一行,都能撩起他心底那從不輕易被惹起的火焰,讓他倍感困惑。
他一點也不想承認,她種種纏著他的行徑,已經開始影響到他了。
「過兩日,我打算出莊一趟。」文羿宇慢慢開口,「到巴彥山一帶采藥。」
「采藥!」喬月琦登時眼楮一亮,「文大夫,讓我跟你一起去,當幫手好不好?」她想幫忙他做事,同時也爭取能和他在一起的時間。
「我是去采藥,可不是如往常去義診,你認為自己跟得上我的腳程?」文羿宇淡聲問。
听出他似乎有意讓她跟隨,喬月琦立刻眉開眼笑,猛拍胸脯保證,「放心吧!雖不敢說武功比文大夫你強啦,可我一直有努力練功喔!當然跟得上你的腳步。」
好友計曉姵從小隨著兄長一起練功,兩人認識後,姵姐姐便在私底下教她,而她也一直很努力地練功,從未松懈。
「巴彥山一帶地勢險峻,氣候怡變化莫測,若你應付不來,我可不會理會你。」文羿宇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
「那你是答應讓我跟去了?」忍住心中直直躥升的興奮,喬月琦一雙大眼眨巴眨巴地盯住他,滿臉哀求表情。
文羿宇眸光閃動,低聲一應,自是應允了。
她那麼想跟著他嗎?那他倒要看看這一趟采藥之行後,她是不是還那麼「執著」于他!
即使只是一聲冷冷淡淡的輕哼,可听在喬月琦耳中,登時讓她的小臉散發出強烈的喜悅光芒,也讓她美麗的五官更加容光煥發,形成一股強烈誘人的嬌媚,引人心神蕩漾,也炫惑了沉定的黑眸。
太好了!這是文大夫第一次沒有拒絕她的接近,也願意讓她幫他!喬月琦喜孜孜地暗忖,總算她的努力還是有點成效。
一種無法理解的悸動,在看到她那雙閃著笑意的熠熠大眼時由胸口泛起,文羿宇硬是撇開眼,不再與她的眼對視,冷聲開口。
「準備好,我們兩日後起程。」說完,他不再多逗留,轉身走人。
第3章(1)
騎在馬背上,喬月琦一雙大眼,已經不知第幾回偷偷覷向另一匹馬上的文羿宇。
打從兩人離開天河山莊,半個多月了,他們兩人各自騎著一匹馬,以著不疾不徐的速度朝北方而行。
沿途,文羿宇對她的態度還算可以,每逢停下來休息、用膳,他都會和她說上幾句話,只是態度那般「平和」、「友善」,並不符合她心底的期待。
畢竟,她想要的是他能喜歡她,對她能多些親昵,而不是態度一徑不溫不火,平淡到了令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喂,文羿宇,前面應該就是燕城了,午膳我們就在那兒用,好吧?」她對著目不斜視的男人喊了過去。
自離開天河山莊,他就不許她再以「大夫」稱呼他,又不準她喊他「羿宇哥」、「文大哥」,所以,她索性連名帶姓喊他,也幸好他亦不再反對。
聞聲,文羿宇側過頭瞥她一眼,淡聲道︰「好。」隨即又回過頭繼續看著前方。
喬月琦吐吐小舌,大眼眨了眨,盯著他沒有表情的側臉。
就是這樣,這一路上,他總是這般態度對她,不冷不熱,彷佛兩人只是最最普通的朋友,讓她感覺好沒力。而她是這麼希望多了解他一些,可惜他怎麼也不肯合作,讓人好生失望。
她暗暗嘆了口氣。
「文羿宇,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
「你問。」文羿宇沒有回頭。
「我看你自上次義診完畢回天河山莊之後,便一直待在莊內,不曾外出,待我到山莊‘送禮’,你又說要出莊采藥,你這麼忙,怎麼會有時間回自己家探望雙親啊?」她對著他的側臉問著。
文羿宇沉默了好一會兒,終于側過頭看她一眼,回道︰「我是個被人拋棄的棄兒,你不知道嗎?」
她不是一直向別人打听他的事嗎?又怎會不知道這件事!
「嗄?!」喬月琦一下子傻住了,訝呼,「你是孤兒?怎麼沒人跟我說?」
她是曾听童郁人說起,山莊里眾多的師兄弟姊妹中,有很多是被師傅天河老人帶回來的「病患」,其中多人更是孤兒身份,沒想到文羿宇竟是其中之一……呃,她是不是問錯話了?
「我以為你早已知道。童師弟沒告訴你嗎?」文羿宇淡瞥去一眼。
每回她跑到他辦義診的地方,總是看到她和郁人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不停,而他一直知道,她是在跟郁人問有關他的事。但,如此頻繁的「打听」,她竟然還不知道孤兒身份的他,親人全在山莊里,哪來的「雙親」。
喬月琦傻笑一下,「沒、沒有耶!」
這麼久以來,她只忙著想多了解他的生活習性、興趣、個性,哪會記得問他的家世為何?今天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才問起他的雙親。
「郁人不是什麼事都告訴你的嗎?連我義診的地點,也不忘送消息去通知你。」文羿宇輕哼道。
喬月琦心中一驚,「你、你都知道啦?」她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側臉。
童郁人總是「可憐」她一直在文羿宇面前踫壁,所以好心幫她一把。
而她一直以為自己和童郁人互通消息,是瞞著他的秘密行徑,現下看來,文羿宇根本早就知道了,只是沒有說破而已。
「知道你和童師弟背著我通消息,談我的是非,討論我的各種事?」文羿宇側頭睨向她,「沒錯,我都知道。」
「你……很不高興?」她更加小心翼翼問。
「我該不高興嗎?」他反問。
「不。」巧遇呀立刻搖頭,「你可千萬別生氣,我跟童郁人並不是在談論你的是非,我只是跟他問些你的事而已。」
她邊解釋邊看向他,觀察他的表情。
從兩人離開天河山莊那日開始,她再沒有見過他擺出以往總是掛在臉上的溫和表情,而現在看她一臉冷漠模樣,她實在無法確定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文羿宇直視前方已十分接近的城門,「那種小事沒什麼好討論的。準備進城了。」
***
文羿宇在城里最熱鬧的大街上,找了一家酒樓用午膳。
點完菜後,喬月琦本想就兩人先前討論的事再做些解釋,結果嘴巴才剛張開,便見到文羿宇正以奇異的目光直直看著她。
張著嘴呆了一下,喬月琦詫異問道,「你怎麼了?」
文羿宇繼續看著她一會兒,才出聲問道︰「你一個未成親的女孩家,就這麼跑出來,還一直不回牧場去,即便只是到天河山莊送禮,時間上也耽誤太久了,你的家人都不會擔心嗎?他們允許你出門這麼久而不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