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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閑說 第22頁

作者︰素問

「你定親了……」

你定親了——那麼簡單的四個字,鬧了半天,他是在吃醋。

元嬰捶他的胸膛,「笨蛋!大笨蛋啊!」

耙罵他?本性的霸道泛濫,謹祿翻了個骨碌將懷里的人壓到身下,惡狠狠道︰「不準對我無禮,听到沒?」

「不是罵你……」她苦笑著漾出眼淚,「是我笨,我笨……」她的愚蠢與自以為是害苦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他!

後怕的心情從未走遠。

「誰準你罵自己的!」他懲罰地啃上開啟的粉唇。

「嗚……」元嬰喘息著動了動。

「不準離開我,不準離開!」謹祿拉開她的一層層衣衫。

「是你……躲……我……」她委屈地眨眼,雙臂回摟他的脖頸,「天天躲。」

「該死的——我一點也不好過!」天天守著她卻要克制自己不去踫他的滋味,有幾個男人能夠忍受,「元嬰!」

她被他沉到骨子里的一聲驚住,「啊?」

「給了我,你就沒有退路!」

「我為什麼要……退路?」讓她動心的人是他啊。

這句話說完,謹祿徹底得到元嬰。

第十八章皇上的親信

淺眠的她稍有風吹草動就會醒來。

元嬰修長的睫毛動了動,朦朦朧朧的視野里映出男人優雅的體魄,背對她,顯然是在思考什麼,不時以掌心拍一拍前額。

「會著涼……」她從背後摟住他的腰。

謹祿一震,側過頭,「元——」

「別、別,我不想听你說什麼‘喝醉了,不是故意的,抱歉啊’……」她控制不住隨時都有可能潰退的情緒打斷他,「我嫁給你,夫妻之事沒什麼好說的!」

笨住顫巍巍的柳腰,他把臉埋在她披散垂肩的烏黑發絲里,「我的確是要說抱歉——」

「你!」

「喝醉了酒的男人都很粗魯。」謹祿吻上她的喉嚨,「不疼嗎?」

原來是這樣。

元嬰為自己的敏感而染了個紅臉,羞怯道︰「我,我以為你又要像那天……好好的,無緣無故跟我拉開距離。」

再說啦,那種事早就听嬤嬤講過,怎麼的都會疼啊。

「我是在給你機會。」他嘆口氣,「記得那封休書嗎?」

「記得……」她點點頭。

「處理完諸多事,你本可以跟蘇納再續前緣。」謹祿挑起她的下巴,「我仍有讓人找尋他的下落。」

「那你呢,現在還要將我推走?」

「當然不可能!」他大力抱緊她,「我給過你機會,你不要,那就不能離開我!」

「謹祿……」她趴在他的懷里,「我必須把一些話告訴你。」

「什麼?」

「我是個小心眼的人。」她酸澀地扯扯唇角,「以後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要讓我看到好不好?嘴里不說,我心里會好難過……保不準會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要呆在你身邊,我怕做不到大方。」

「你在意指我跟寶珠?」

「不光是她……哪怕以後還有別人……」

「我還‘有’哪些女人?」真想抓住她打一頓的,他低吼,「經常去煙花地為了什麼,我一早就跟你說過,至于寶珠,她來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現在還是怎麼樣的,早晚會把她完璧歸趙送回老家。你當我是什麼人,隨隨便便就跟人廝混?」

「別生氣嘛……」她軟軟地哀兵求饒。

「算了。」他別過臉,避免一個不留神又為她沖動,「讓你做的事進度怎樣?」

「差不多……」她伸手在床鋪上模索了一陣子。

「你在找什麼?」

「我整理出來的——」元嬰找到散落在一起的衣物里那件兜衣,翻到內層,把折疊成扇子狀的宣紙拉來,「你看吧,跟你整的有沒有出入。」

接過宣紙的同時,他的目光也落在她春光外現的胸前,勾勾唇,半是認真半是戲謔地說道︰「確實保密。」

「你還笑。」她拉過兜衣遮掩住半身,「要不是怕秘密隨便放被人看到,我哪會用這麼不雅的法子。」

「誰說不雅?」他心滿意足地咧開嘴,「我看是再美好不過——」

「別鬧啦,你快點看看。」她嬌聲抗議。

謹祿邊笑邊審視手里的紙,漸漸地,笑容一點點斂去。

「是不是我做的跟你差很多?」她不安地瞅著他——不會吧,一點忙也幫不上的話,還要她做什麼?

「完全一樣——」宣紙移開,露出他面無表情的表情。

「那……那你怎麼……」她撫上他的面頰,「一臉不高興的模樣。」

「高興不起來,元嬰,這地方你知道在哪里嗎?」

她心無旁騖地點頭,「是距離京城不遠的懷柔近郊……」

「這就麻煩了。」他以宣紙的折口輕輕摩挲著下巴。

「謹祿?」

他拉過元嬰在她耳邊一陣低語。

元嬰一捂唇,小聲道︰「是——是炮——」

想不到弟弟一直在為皇上研制火炮,難怪在湯瑪法那些洋人流放後,簡靖就神秘兮兮早出晚歸!

上元節那日京城內外到處是煙花炮竹,也是試炮而不引起別人注意的最佳時機!

「正好有人在對我家人下手……」剎那她的謎團由混沌變明朗,「你就順水推舟把簡靖失蹤的事推到他們身上,讓簡靖化明為暗,名正言順繼續研制……你……你給我了期限,是不是說明這個期限之後要用到這批火炮。」

她若是男兒,天子有福了,好在沒有進宮去,否則可惜了。

「是。」此刻謹祿沒有笑意,雙眸閃爍,「你現在知道我效命誰了?」

他根本是皇上的親信!

元嬰害怕不已道︰「這、這太危險,你萬一被鰲拜發現……」

「想想過往吧。」他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地嗤笑,「順治爺害得我那戰功顯赫的祖父在死後不到兩個月被削爵,擢宗室,籍家產,罷廟享,逐我阿瑪不得不回原支,甚至掘墓,開棺,鞭尸!你,能給我一個理由‘不仇視’皇上?」

他是最有理由謀反的人,不是嗎?

明明是一串反話,她還是從那蒼涼的嗓音里讀懂好多無奈,又思及謹祿這些年為替父親彌補豫郡王府保他們父子付出代價而做的種種事,心疼得摟著他親,「沒事的……」

「我沒事。」謹祿回吻她,「是你在難過。」

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好像他又在欺負她似的。

「你、你一定是把接近我家也當作是對鰲拜「投誠」的籌碼。」她篤定地指控。

「越是身邊的人越好‘利用’嗎。」他無辜地攤手,「你必須承認,這樣做可信度在外人看來非常之高。」

「你倒是利用得徹底……」她語氣頗為危險地哼了哼,「不讓簡靖跟你走太近果然是明智的決定。」

「這麼敵視我啊?」他笑得不可抑止。

她回想起他剛才的話,「你說試炮地點麻煩了,到底怎麼回事?」既然試炮成功,那就可以拿來用啊。

「簡靖這張圖繞一堆彎子,是為避懷柔附近的少保黨耳目,選這麼偏僻,除非有一個非常誘人的理由——」他揉了揉眉心,「否則誰會讓親信集中在這一帶,對準炮口,心甘情願當炮灰?」

的確……

鰲拜沒有理由把京畿重地的兵力調開,隨隨便便的借口反會啟人疑竇——已不用謹祿細說,她也能意識到不遠的某天,京城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政變,一方是少保黨,另外一方則是當今聖上!

莫怪玉磐格格會說皇上玩得「樂不思蜀」,這出戲,賣力的人多了。

「那你有沒有好的辦法?」

「有。」他十指交臥在胸前,仰靠在枕頭上。

「什麼辦法?」

「你。」

「我?」

「有件事告訴你,前些時,神機營的人抓了幾個鬼鬼祟祟的家伙,他們打算在你我的婚禮當晚作亂。神機營副統領去審他們時,一個也不開口,後來我給他出了個主意,讓其中一人被放走,其他人都在菜市口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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