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個!」公主殿下終于開悟了,她攤開扇子掩住輕呼,還忍不住想彎下腰一探究竟,藍非則是臉色鐵青,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只覺得……
身為軍人,他這輩子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很想死!
原來如此,她早該想到跟這玩意兒有關啊!她知道那是男人用來繁衍後代的「工具」,卻不知怎麼「作用」。他昏迷那時,她還覺得奇怪,每次往他身上模模捏捏,沒一會兒那根東西就會挺起來,她覺得不太對勁,把它壓下去,然後它又挺起來,她再壓下去,這麼反反覆覆,直到她失去耐性就……
呵呵,只有幾次而已。她也不是故意的,當時心想這玩意兒怎麼一直跟她作對,她就氣得摑了它一掌……
慕容霜華一臉愧疚,訕訕地道︰「你的衣服這麼壓著它,不舒服吧?」她希望他當時真的睡死了,而且這樣想起來,它還挺耐操的,在河里沒撞壞,也沒被她打壞,想來她可以不用擔心藍家會輕易絕後是嗎?
「……」藍非都無語問蒼天了!他好想問問炎帝城未央宮里那個某人的
爹,不是說什麼都讓她學,為什麼一般女子出嫁前起碼會知道的,她卻傻傻搞不清楚狀況?「不勞殿下操心。」他只好語氣冷硬地道。
慕容霜華尷尬地笑了笑,「不舒服要說呀,我又不是不體諒下屬的人。」
「殿下仁慈大度,是末將不知好歹,希望殿下責罰末將的冒犯。」他沒有任何恭維,全然是真心地道。
他不是愚忠,從以前就知道她對治國的理念,她仁慈而且懂得懷柔與施壓之間的分寸,也有一套自己的改革理念。那時他心里就明白,即便她性格上似乎有些缺陷,他還是願意誓死效忠這樣的女皇。
這麼想被罰?慕容霜華悻悻然地想,又想到他剛才說以後絕不再那樣冒犯她,他不應該踫她,不由得有些氣悶。
她都沒說話,他偏偏想領罰,不是為難她嗎?
但她又想起剛剛那個月兌光了衣服引誘他的女人。
必于藍非,其實她一直以來都有些好奇,他戰功彪炳,是公認的大辰帝國最強武將,說他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也不為過……她第一次听到這些評價時差點失笑,因為她腦海里浮現的是他幼時瘦瘦小小,臉很臭,很安靜,很蒼白,但很會吃的模樣。
在大辰時,偶爾有些關于他的消息,她總會不由自主地關注。
女人很喜歡他,雖然沒听過他特別親近哪家閨女,但這點是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幾日她也能察覺巴圖爾後宮這些寂寞的女人,如狼似虎地盯著他,在听說他是閹奴時惋惜得都要掩面痛哭的模樣……
啊,所以她確實不該讓他落單才對。一想到外頭多的是想撲倒他的女人,慕容霜華就笑不出來。
「想要我罰你是吧?」她在藍非面前站定,挑起眉,笑得有些邪氣,用合起的扇子輕佻地勾住他下巴,「你說你不會像方才那樣冒犯我,那我就罰你,從今以後也不準那樣踫別的女人,不準跟她們要好!」
「……」這懲罰對藍非來說不痛不癢,而且還有些莫名其妙。為了鍛鏈體魄,養護天生比別人不足的身子,他本來就不近,就是有點難以向爹娘交代,他們這輩子可能抱不了孫子……
「末將遵命。」他平靜地接受。
慕容霜華臉頰鼓了鼓,才得意了一會兒又有些泄氣,她其實有些煩躁,這責罰太不人道,不是才擔心人家會絕後嗎?可當下她也沒心思反省了。
「剛才那名女子,也許真的會去向巴圖爾告密。」藍非很快地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對他來說一向不難,何況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
慕容霜華坐到她平常看書的地毯上,手肘擱在矮幾上,單手支頰。「如果巴圖爾的手下要來抓你,你能在一整個部落勇士的包圍下平安月兌困嗎?」巴圖爾自己理藍……誰教他把她安排在這里?還以為她猜不到他卑鄙的心思嗎?她相信他不敢對她如何。
一個人對付巴圖爾部落的勇士,對他來說不難,但他不可能丟下她,如果要帶著她……藍非想了想,也許困難了點,但他拚上性命也會做到,于是他語氣堅定宛如立誓般說道︰「可以。」
「那就成了。」慕容霜華攤手,「最壞也不過如此。」何況她認為巴圖爾如果真像他自己說的,對勇士的榮譽那麼重視,他應該也會尊敬藍非真實的身分才對,搞不好他還會干脆把那個女人送給藍非……啊!想到這結局,她就開心不起來。
藍非現在可以面無表情地無視慕容霜華在鏡子前搔首弄姿,以前偶爾在宮里撞見她對著池塘撥弄頭發,或攬鏡自照老半天,都會讓他忍不住翻白眼。她就是那樣的女人,天塌下來也不改其本色。
棒天,慕容霜華才梳洗完畢,還在照鏡子……每天早上起床梳妝完畢後起碼得照到她高興為止……巴圖爾的奴隸就替兩人送來豐盛的早膳,帶領奴隸送來食物的是巴圖爾身邊一名侍衛,慕容霜華對他並不陌生。
她有些訝異,侍衛解釋道,巴圖爾今日打算用過早膳後再邀請她一敘,屆時會派人來領公主殿下以及「護衛」到族長設宴款待近臣的帳篷。
看樣子今天她可以免去酷刑,而且侍衛強調了「護衛」兩個字,顯然巴圖爾希望藍非也能隨行。
巴圖爾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
用完飯,侍衛便來請他們移駕。
藍非以長布纏住尚在痊愈中的手臂,試著握緊拳頭。復原得比他想像中更好,就算有突發狀況也能夠應付。昨天夜里他潛到守衛營帳中「借」來的長鞭和匕首也已經收在腰際,剛好讓這件長袍蓋住,要護她周全不成問題。
慕容霜華則將扇子往手心拍了拍,「走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巴圖爾招待他們的地方,比較像是他平日與家人起居休憩之所,在河邊綠蔭處,他的幾個孩子還在一旁玩耍。如果他的目的是讓他們放松戒備,向他們表示誠意,那他倒是做得很成功。
巴圖爾招呼慕容霜華與藍非坐下,送上水果,閑談幾句近來大辰和羅賽族邊境發生的事。當他提到效忠他的某些部落最近和不知為何出現在南羅賽領地的大辰士兵有短暫的沖突時,藍非沒有任何異狀,倒是慕容霜華不著痕跡地看了他一眼,接著注意到巴圖爾雖然狀似閑話家常,眼楮卻是直直盯著藍非。
她究竟該先擔心藍非沒告訴她鷹軍的去向,還是巴圖爾對「她的護衛」興趣似乎越來越濃厚?
「我相信應該都是誤會,畢竟那些大辰軍人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擾民的舉動,但是北地通往大辰的山區接下來應該會因大雪而封山,那些士兵將暫時回不了大辰,後援也會被迫中斷一個冬季,到時候情況可就令人擔憂了。」
「如果他們確定是來尋找我下落的大辰士兵,那麼我似乎也不好一直在族長這里叨擾。不知他們目前在哪里呢?」慕容霜華直接了當地道。
「殿下不必客氣,就算招待殿下一個冬季,對我也是小事一樁。不說這個了,關于殿下提過的,大辰可以提供給我的幫助,昨晚我倒是有個想法……」巴圖爾這麼說的同峙,昨日那名色誘藍非的女子捧著用鎏金銅盤盛裝的水果上前來,藍非依然面無表情,掩在衣袍下的手靜靜地握住匕首,慕容霜華眼角一顫,雖然嗅到巴圖爾可能是明目張膽地暗示他手中握有的證據,但她心里還是冒起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