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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圓房 第24頁

作者︰香彌

琬琬感嘆,「想不到王爺這麼寵愛夢夫人,她一死,竟為她怒逐府中所有姬妾。」

趙如曦忍不住思及沙浪辰曾親口對她說過,會將府中所有姬妾趕出王府,沒想到他竟真的做到了,但……卻不是為了她。

「咳咳咳咳……」思潮起伏中,她猛然劇烈的咳了起來。

「王妃!」琬琬急忙上前輕撫著她的胸口,想幫她順順氣。

片刻後,咳嗽稍止,趙如曦拿開捂著嘴的手絹,虛弱的表示,「我沒事了。」

琬琬在看見她手絹上的血漬後,瞬間變了臉色,慌道︰「奴婢這就去請大夫過來。」

趙如曝搖頭阻止,「琬琬,不用去了。」

「可、可是您……」琬琬顫抖的眼神停留在她手中捏著的那條染血手絹上。

趙如曦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只足吐點血而已,沒事,我休息一會就好了。」

明白王妃時日無多,琬琬緊抿舞鈐,不敢讓自己哭出來。「那奴婢去端杯熱茶來給王妃。」

說完,她趕緊轉身,偷偷拭去已忍不住滑落的淚水。

芙蓉眼眶也紅了,她雖服侍王妃不過幾月,但王妃待她很好,如今見她命不久矣,心下也不禁惻然。

趙如曦輕輕搖了搖手。「我不想喝茶,我想睡會兒,你們先出去吧,別吵我。」

琬琬不敢拂逆她,服侍她躺下後,吸了吸鼻子說道︰「那奴婢去門外守著,王妃有事就叫奴婢。」

「嗯。」輕應了聲,趙如曦疲憊的闔上眼,暗暗在心里想著,這樣也好,反正她的日子也快到盡頭,他既已無心于她,那她走的時候也能少些牽掛,不必擔憂在她走後,他會為她的死而悲傷。

雖這麼想著,她卻又情不自禁的回想起那日她落水被他救上來時,他用那樣深情又低啞的嗓音對她說別離開他。

是她一廂情願錯認了他的感情嗎?

她好想親口問問他,他對她究竟有沒有一些情意,還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誤會了?

真有點不甘心呢……

趙如曦這一睡,一直到深夜都未曾醒來,昏暗的寢房里沒有點燈,守在門口的琬琬舉著燈燭進來看了看,見主子還在睡,又默默地走了出去,就在這時,突然一股異香朝她拂來,她登時兩眼一閉,昏睡在門邊,一條人影悄然進了趙如曦寢房。

人影走向床榻,低首望了她須臾,听見她突然喘咳起來,那人抬手輕撫著她的胸口。

睡夢中的趙如曦咳得驚醒過來,陡然見到床榻旁的人影,一時沒防備的驚了一跳,月兌口質問,「你是誰?」

「別怕,是我。」低沉的嗓音透著安撫。

「王爺?」听出他的聲音,她訝異的坐起身,「王爺怎麼會來我房里?」

「本王來看你。」

沙浪辰在床榻旁坐下,憐惜的抬手想要撫模她消瘦的面頰,她卻往後一縮,避開他的觸踫。

看出她有意回避他,他嘆息道︰「你是不是在怨本王這陣子都沒來看你?」

「我知道你忙著夢夫人的事。」她淡淡開口,語氣平靜得听不出情緒。

他將她擁進懷里,她抗拒的掙扎著,他在她耳邊輕哄道︰「別動。」

不過就這麼簡單的兩個字,卻流露出一抹難以言說的情意,趙如曦不知是不是又是自己的錯覺,卻也不再掙扎,柔順的任由他摟抱著她,反正她都快死了,就讓他抱一下也無所謂。

「知道本王為何一直沒來看你嗎?」沙浪辰溫熱的氣息拂在她耳旁。

不是因為夢夫人嗎?她心里想著,卻靜默著沒出聲。

靜夜里,他的嗓音更顯魅惑,「不是因為夢夫人,本王沒有騙你,我不曾踫過她,所以她也並沒有懷孕。」

聞言,她驚愕的抬眸覷向他。

「這件事從頭到尾只是一個計謀。」他捧著她消瘦的臉龐,心疼的用指月復輕輕摩娑著,「這是為了對付大皇子而設下的圈套。」

「你為什麼要設下這樣的圈套對付大皇子?」趙如曦覺得她腦袋有點不夠用,一時間無法明了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因為那日剌殺你的那些剌客,便是受大皇子指使而來。」

先前他不太明白大皇子這一陣子為何會突然派出如此多的剌客,意圖闖進王府行剌,直到她遇刺,他才恍然大悟,那些剌客是為了殺她。

他是後來才想明白,先前孟冰之所以殺死蓁兒,還有另一個個目的,是想藉此試探他對趙如曦的態度。

他在趙如曦的請求下,命人連夜調查蓁兒之死,更讓孟冰確定了他對趙如曦的重視,因此便將此事稟明了大皇子。

既然一時殺不了他,大皇子便將目標轉向她,想藉由殺死她來打擊他。

「我與大皇子無冤無仇,他為何要派人來殺我?」她詫問。

「這事要從我父王與母妃說起。」听見她輕咳了幾聲,他拉起被褥,將她身子裹緊後抱在懷里。

急于想知道後續,趙如曦追問,「然後呢?」

「在我母妃嫁給我父王前,大皇子也傾心于我母妃,派人想向她提親,卻不想這時,我母妃結識了我父王,兩人情投意合,因此拒絕了大皇子的親事,下嫁給我父王。」他今晚過來,便是想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她。

听到這里,她插口道︰「所以大皇子就對你父王和母妃心懷怨恨?」

沙浪辰輕輕頷首,沉緩地述說著往事,「自父王與母妃成親後,便屢次有剌客行刺刺父王,那些刺客一旦失手便皆自盡而死。後來父王查知,大皇子暗中收養一批孤兒,將他們訓練為死士,利用他們行剌與他為敵之人。」

「發生這種事,你們沒有稟告皇上嗎?」偎靠在他懷里,她一直暖不起來的身子終于逐漸溫暖起來。

「皇上早有意想拔除我靜安王一脈,大皇子如此行事,正合他心意,因此在父王奏稟此事時,皇上便以各種理由和借口袒護大皇子。」

「皇上為何要這麼對付你們?不是說開國皇帝曾立下血誓,包括他在內的每一任帝王,皆不準傷害靜安王一脈嗎?」趙如曦不解的提問。

「太祖帝當年感念先祖讓出皇位,因而賜封萊玉城附近二十五座城池給先祖為其封地,並且免去這些城池的徭役與賦稅。這幾百年來,在我歷代祖先的經營之下,這二十五座城池越來越繁榮昌盛。但是相對的,在皇上治理的這些年來,朝中卻因各種緣由,導致國庫虛空,皇上便打起這二十五座城池的主意,想將這富庶的二十五座城池收回去。」

想收回去卻又礙于太祖帝立下的血誓,難以為之,只有讓靜安王一脈徹底消失,皇上才能有理由收回這二十五座城池,可皇上又不能不顧太祖皇帝的誓言,明目張膽除掉靜安王,大皇子揣摩得知皇上心意,便大膽的派人前來行剌。

大皇子所為,皇上皆心知肚明,卻刻意一再放縱並包庇。

案王遇害後,大皇子連年僅九歲的他都不放過,仍屢屢派人前來剌殺他,想除掉靜安王一脈的最後一人。母妃為了他的安全,不得不暗中將他送走,直到他十六歲那年才返回靜安王府。

然而甫接掌王府不久,母妃便因憂思過度、積勞成疾而病歿。

他說得簡單,趙如曦卻听得心驚膽顫,可以想見在皇上和大皇子都想要置他于死地的情況下,他還能平安的活到現在有多麼不容易。

她忍不住心疼的抱住他。「難為你了……」

靶受到她的疼惜之情,他輕吻了她的額心。「你放心,本王沒那麼容易死。明日本王要離開王府前往都城,此間若有什麼事,你便找邵印行,他是王府的侍衛長,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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