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輛專程到巴黎市中心一家五星級酒店去接新娘于的香檳金色勞斯萊斯花車一出現在大堂門口時,賓客們全體起立,熱烈地鼓著掌,毫下掩飾自己驚嘆眼前東方新娘不可思議的美麗與高貴。
秀發被盤成復古發式,全身配戴著價值過億的鑽飾,披著一款以古董蕾絲綴上無數璀璨水晶的宮廷式婚紗的阮依儂,在愷臣和另一名紅頭發的外國小女孩帶領下,一步步地向著主禮台走去,盡頭左側,一身優雅的白色禮服,全身散發著尊貴與不凡氣勢的高大英俊的新郎,正靜侯她的到來。
阮依儂緊張地向他走去,當看到那張刀斧般雕刻的俊容上,黝黑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時,她慌張地低下了頭。
儀式在牧師的主持下開始進行,他們相互給對方戴上由雷馭風親自挑選的、同一款式_的結婚戒指。
宣誓時,當牧師問兩人是否願意結為夫婦時,雷馭風沒有並點遲疑地大聲回答道︰「我願意!」不等阮依儂回答,他就上前一步,張開雙臂將她用力地摟進懷中,給了她一個火熱到不行的法式深吻,吻得她的腳趾頭都快要蜷起來了,以至于根本沒來得及對目瞪口呆的牧師說自己究竟願不願意嫁給他。
台下賓客立即拍掌大聲歡呼,雷馭風給人的感覺一向是自我獨,何曾見過他為一個女人這般花費心思,僅是瞧見他看自己那美麗絕倫的新婚妻子,那眼神就夠火辣了!
儀式結束後,在古堡里的草坪上舉行了酒會,天氣很好,空中飄動著氣氛十足的彩色氣球,燦爛的陽光灑在綠油油的草地上,給這個浪漫無比的好日子更增添了幾分喜氣。
愷臣推著坐在輪椅里的愷睿,正興致勃勃地跟一大群各種膚色的孩子們玩在一起,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彼此的語言。
「恭喜兩位。」號稱從不浪費一點時間的靳亟,破天荒地答應做雷馭風的伴郎,還跑去美國接了老管家和兩個孩子過來,他正越過人群,端著香檳向一對新人敬酒。
「謝謝。」雷馭風接著嬌妻與他踫杯,阮依儂的目光從眺望愷臣愷睿身上收匾,拘謹又客氣地對他微笑。
傳統的白紗被換下了,她身著一襲大紅色禮服,烏黑的秀發被造型師高高挽起,露出大片白滑玉背。
一只男性大掌像是被膠水黏在那里了一樣,怎麼也甩不開,有時候她還會感覺到他帶著情yu的粗指在上面輕輕摩挲著,有如芒刺在背,羞得臉都紅了。
踮起腳尖,她小聲地在冒馭風耳邊道;「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要不要我陪你?」他體貼入微地問。
「不用了。我馬上回來。」她趕緊搖頭,拎起長長的裙擺,腳步輕盈地走遠,身後馬上跟上三個金發碧眼的伴娘。
「阮小姐是個好女孩。」靳亟目送佳人的背影,贊嘆不已。
「你也這樣覺得?」雷馭風也從妻子高雅飄逸的婀娜身姿上回眸,他挑眉看著靳亟,目光如炬,「還是我妻子剛好也是你中。意的那種類型?」
「你這副樣子,還真像個活在嫉妒中的丈夫。」靳亟對他的反應嗤之以鼻。
這女孩兒像一塊難得一見的絕世珍寶,因為太過美好,當她的丈夫的那個人,若沒有高人一籌的自信,必會在猜忌不安中度日姐年。
可雷馭風?算了吧!這個男人太自大也太過自信,靳亟才不根信他會甘願為了某個女孩當一名護夫,那不是雷總裁的風格。
不過他愛那女孩,這到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他不會娶她,靳亟不會看錯,所以才願意在這樁婚事上加油添醋,即使手段不算厚道。
第4章(2)
「如果誰敢窺伺我妻子……」雷馭風勾起一抹笑,笑得狂妄且傲慢︰「我會跟他決斗的。」
「哈哈!」靳亟像听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大聲笑起來,舉舉手中的酒杯,「那就祝兩位永浴愛河,白頭偕老如何?」
「謝了。」雷馭風扯唇,將杯中的酒一飲麗盡。
正在這時,一位穿警服的保全人員快跑過來,在雷馭風耳邊低語幾句。
雷馭風蹙起眉頭,拍拍靳亟的肩,要他幫忙招呼客人,接著轉身大步朝古堡內走去。
空蕩蕩的盥洗室里,只有阮依儂一人,她站在黑色大理石洗手台前,將雙手放在水龍頭下,任由清涼的水流沖洗著自己的兩手,這樣大概能讓她提起精神。
對著圓形的古典式銅鏡嘆口氣,她拿起紙巾擦干手。
守在門外那三個外國伴娘,她一個都不認識,但她們總是俐落地幫著她更換禮服、搭配珠寶首飾,一副隨時隨地都很在意要不要補妝的樣子,應該都是內行的專業人士!
她盯著鏡子里的那張美得不像真人的臉蛋,一再提醒自己要微笑,要微笑。今天是需要笑容與快樂的日子,可她真得笑不出來。
其實她該討厭他的,他用了那麼卑劣的手段迫使她嫁給他……眼前的一切,都如他所願了,但是看到快樂的雙胞胎從美國接來參加她的婚禮,她就對雷馭風這個人恨不起來。
他對她很好,外人說他脾氣不怎麼樣,卻從來沒對她發過火,同樣地他對她也很霸道,讓她有種被納在羽翼下的金絲雀的錯覺。
轉身走出盥洗室,門外沒有人,伴娘們等了太長時間,都已經移步到離此不遠的花廳,去與朋友們談天說地去了。
外國人都很熱情,阮依儂隱約听到她們發出一陣陣銀鈴般的笑聲……不願打擾她們的好興致,她提著長長的裙擺,輕輕地離開,向大廳走去。
走過架滿了翠綠色葡萄藤的長長走廊,阮依儂正打算穿過大廳旁邊的一處小會客室,一陣尖酸刻薄的怒罵聲傳出來,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好奇地從窗外朝里頭看去,誰知一眼看到雷馭風正在里面,二日不發地听面前的一男一女喋喋不休地說著什麼。
斑大的身子陷進舒適的單人沙發椅中,雷馭風佣懶地翹著長腿,胳膊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兩手十指交嵌,垂眸,視線盯著自己左手手指上的結婚鑽戒。
他的表情陰霾,眉宇問甚至透著厭惡和不耐,這樣的雷馭風讓阮依儂害怕,正要走開,突然听到屋里的女人大聲道︰「你實在太過份了!結婚這麼大的事都不通知我們,還娶了個這樣登不了台面的女人,也不知道干不干淨,你就不怕丟你父親和整個雷家的臉嗎?」阮依儂一下子愣住了。
「我要娶誰,不關你的事,我的女人干不干淨,我知道就可以了。」她听見雷馭風用冷得可以凍死人的口吻道;「听說令郎最近在香港因私藏毒品被警方扣留回不了台灣,沒想到你還有心情跑來關心我的婚事。」
「說話客氣點!我是你姑姑!」女人怒沖沖地道︰「如果不是看你姓雷,我才懶得管你!」
「姑姑?新名詞嗎?」雷馭風黑眸一眯,嘴角揚起一抹冷笑,「你這麼一廂情願,會不會太天真了點?」雷家人千里迢迢地跑來,無非是恨自己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想去生活,做一名無所事事、花天酒地的敗家公子哥兒或傀儡,娶他們要他娶的女人,走他們安排好的道路。
可惜他從來沒有被任何人操縱過,無論是十五年前還是十五年後,他想怎樣生活,想娶哪個女人都是他的事,與旁人絲毫不相干。
「雷振聲」這個名字阮依儂知道,是雷霆集團的創始人,億萬富豪,也是自己過世多年的公公,此人雖然一生未娶,可生性風流,紅顏知己遍布天下,膝下卻只有雷馭風這麼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