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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小婢 第11頁

作者︰寄秋

「那不正好順了你的意,我娘一生氣或許會把她調走,罰她做些粗重的活,好磨磨她的性子。」就怕有人舍不得,趕著袒護。

黑瞳-黯,他輕嘆出聲,「大哥何苦為難我,非要逼出我的心事,我不過求一世平安,安閑度日,這又犯著誰了?」

他要的,會自個兒從無到有的取來,不需要跟人事、跟人搶,擠破頭分食一塊大餅。

「如果我身子骨爭氣點,我會說︰你飛吧!不論飛得多高多遠都成,隨心所欲地飛到你想去的地方,可是我能了無牽掛地說出口嗎?我這世的兄弟只有你一人。」他何其不幸,生就上官家長孫,若他能有副強健體魄扛起家業,也不致讓雲弟這不羈的性子落得有如籠中鳥的境地……

上官流雲默然了,他明白兄長待他都是出自真心的關懷,從無一絲私心,但是他沒法忘卻那一夜痛得死去活來的樣子,大口的黑血不斷嘔出,眼睜睜地看死亡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當時的害怕和驚懼絕非筆墨可以形容。

大夫說他被下了毒,一種會腐蝕五髒六晰的毒藥,只要差個一刻鐘解毒,他就算救回來也是半個廢人了,口不能咽物,只能以流質食物落喉,藥不可停,一日三回,吊著他一口氣。

換言之就是行尸走肉,活著也等于是死,生不如死。

「雲弟,為兄知道你和娘親處不來,可大哥只求你一件事,若有一天我有個萬一,你別放下這一家子不理,尤其是我娘,我已經很久沒見她笑過了。」

男人多情,受苦的往往是女人,娘親的郁郁寡歡他是看在眼里的,良人的左擁右抱是為人妻子心中永難抹滅的痛,她不僅得與人共事一夫,還得忍受丈夫的冷落,淚濕枕畔,無人可訴。

「我……」上官流雲正愁沒借口好閃避兄長的托付,一道淺綠色身影已翩然出現,他恰好轉開話題。「我的好牡丹,你怎麼舍得讓你家少爺等得兩鬢斑白,早生華發?!自個說要我罰你什麼。」

他起身迎向那抹身影,不安分的手又伸向她肩頭。

她閃身一避。「二少爺若找得出一根白頭發,奴婢任您處置。」

「包括我夜里發涼,找你來暖暖身子?」真不識趣,你以為你逃得出本少爺的手掌心嗎?上官流雲先一步洞悉夏牡丹閃躲路線,再次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夏牡丹很無奈的翻翻白眼,無賴少爺賊得很,總是知道她往哪里溜。「二少爺怕冷,擺上十來個火盆子不就得了,屋里一熱就不涼了。」

「沒良心的小花兒,火盆子哪比得上軟玉溫香在懷,不能又搓又揉,蹭蹭磨磨,我真是白疼你了。」就她敢頂嘴,半點頗面也不給。

「少爺若真疼婢子,又怎會放任婢子在大夫人面前听訓,沒半點搭救之意。」

枉他先前說得好听,誰知卻是空口白話,沒一句能信。

上官流雲面上一熱,略顯狼頓。「那是大夫人吶!為人子女者當听從長輩盼咐,以盡孝道。」

「大丈夫怎可言而無信,不守承諾,以後請二少爺別在奴婢眼前畫大餅了,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說出口,奴婢不想三皇瞧不起只會說大話的主子。」她故意把話說重了,好引起他的愧疚。

「我……呱……我不是不管你,那是……不得已……」他一出面,這件事肯定沒完沒了,只會讓人有機會借題發揮,對她多加責罰。

殺一做百,他表現得越在意,她越無法全身而退,因此她的安危其實是取決于他的態度。

因此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笑語如常地眼看她被帶走,大娘不過是藉由她來試水溫,看他是否能無動于衷,他要是沉不住氣就中計了,還多了個弱點受制于人。

而這些話他不能坦然告訴她,因為當年意圖毒害他的人就是看似婉約貞靜的大娘,她始終防著他,唯恐他奪走她僅剩的一切。

「請讓我說句公道話,雲弟確實因你而心神不寧,絕非有心失信于你,從他連輸了好幾盤棋看來,你在他心中的重量還挺沉的。」他頭一回看到向來從容不迫的弟弟如此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好不容易她回來了,可她一發脾氣,雲弟竟然眼神一a,甚至慌了手腳想解釋。

「大哥……」上官流雲苦笑地想制止他倒自己的老底。

其實他不想讓人曉得他也有手足無措的一面,尤其是在牡丹面前,談笑間用兵如神,風趣誡諧的笑臉迎人才是他給人看的那一面。

夏牡丹不想接續這話題,看上官仲雨舉杯欲飲茶,忙轉開話題道︰「大少爺,冷茶傷胃,你別這樣折騰自己了,奴婢幫你換壺熱茶。」習慣使然,她沒多想地重徹一壺茶,將過往有著夫妻情分的大少爺伺候得無微不至。

雖是重生了,可是有些習.噴是改不了的,她當夏姨娘的時間遠超過身為上官流雲的小牌的時間,對兩人的熟念度自是不同。

只是她不經意的作為卻引發兩個男人異樣的感受,一個是對她的細心及體貼入微動容,忍不住多了一份心思;一個是眯眸冷視,非常不是滋味,一桶酷不小心打翻了半桶,介意得很。

「平日怎不就見你對我這般貼心?茶冷了,你要我1等就喝,還說燒水的柴火省著用,有茶喝就不錯了。」好明顯的差別待遇,他這口氣梗得難受。

夏牡丹臉皮薄難藏羞,她惱怒地拍開他搶茶的稚氣舉動。「二少爺壯得像頭牛,生飲涼茶再適合不過了,你鬧騰個什麼勁,想讓人笑話你不成。」

「哎喲!瞧瞧我家牡丹多撥辣,她就只會凶我而己,對旁人倒是客客氣氣地和顏悅色,少爺我該抱不平為自個叫屈呢,還是自夸教得好,沒給主子丟臉?」上官流雲表面上是埋怨不已,可話里有話地將艷色小婢歸于他羽翼之下,豈不意味十足。

他這小家子氣的舉止教人好氣又好笑,明眼人哪會看不出他在吃昧,鋪條大路給自己好走,順便宣告此妹已名花有主,他人休要覬覦。

當然,他昭然若揭的小心眼不見得每個人都贊同,至少他的牡丹小婢還沒把他往心里擱,心中懸懸念念的全是她將來要怎麼在上官家待下去。

自從她決定不再為人妾室後,沒有地位的她便失去與人抗衡的力量,低下的奴婢身份只能任人宰割,主子要她生她便生,主子要她三更死絕活不到五更,而靠不住的二少爺更是甭想指望了。

唯今之計她只有靠自己了,在艱難的處境中找出一條生路。

「我說牡丹呀,夫人喊了你去是干啥,說來听听,真有責難你的地方,少爺就是拚著受責難也會護你周全。」他故作輕傲地橫掃她周身上下,沒見傷痕也沒見血才暗吁了口氣。

「夫人只問了幾句,沒一句苛責。畢竟曾為人媳多年,她很懂得順著大夫人的毛模,給足了她威風。」

他「喔」地一聲長音,似乎對她的簡短回復不甚滿足。「哪幾句?」

「都是些小事。」她回答的比上句更簡潔有力。

他眉頭抽緊,似笑非笑地揚揚唇。「要我一個吻逼問嗎?你曉得我非常中意你那櫻吟吟哦的櫻桃小口,少爺我不介意一字一句地自你口中‘逼問’。」

「二少爺」她抿唇,橫眉怒視。

「牡丹。」他笑看晚向她,神態墉懶。

上官流雲和夏牡丹這一來一往,壓根忘了上官仲雨的存在,且表面上看來是雲淡風輕,可兩人眼底激起的火花卻足以僚原,燒灼出沖天烈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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