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仙似乎玩起來了,小凌子一喜,加大了毛球的擺動,大仙也跟著追著毛球。
「似乎有些用呢。」
見狀,桃娘得意笑了,「我就說吧。」
「對了,王爺讓我扮成他一陣子,他要離開多久才回來?」
「王爺沒交代,可他不在這段日子,咱們可得謹慎些,莫教府里那些探子給識破了。」
「我曉得,這次我保證絕不會再出紕漏。」
兩人說話問,大仙兩只爪子扯住了毛球,將毛球硬生生從小凌子手里拖走,然後低頭嘶咬著毛球,不久便將那團毛球咬得稀巴爛,丟到一旁,不玩了。
小凌子愕然的抬頭看向桃娘,桃娘模模鼻子干笑。
「我再做一個吧。」看來要馴服大仙只怕沒那麼容易。
趁著今日天氣晴朗,奚荷月扶著病情已好轉的菊兒出來走走。
「曬曬太陽舒服多了。」菊兒眯了眯眼笑道,病了多日,她福泰的臉龐消瘦了些,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則比前幾日好多了。
「你身子還沒痊愈,別在外面待太久。」擔心風一吹她會著涼,奚荷月想扶她回屋里去,另一方面也是她有些不舒服。
「小姐,讓我再曬會兒太陽,這幾日一直躺在床榻上,都快悶死我了。」菊兒拉著她的手央求。
「好吧,那就再一會。」奚荷月強忍著身子的不適點點頭,昨夜她便有些頭暈,今日更是隱隱疼痛起來,胸口也悶悶的,她伸手按揉著額際,眸光不經意瞟見有個人站在不遠處看著她們,她抬眸望去,發現是牧荻爾,又別開頭不想理睬。
菊兒也看見他了,不解地說︰「小姐,你瞧那邊有個人一直瞧著咱們,欽,啊!他朝咱們走過來了。」
「不要理他,咱們回去吧。」奚荷月扶著菊兒想回去。
覺得自家主子有些不對勁,菊兒問道︰「小姐認識那人嗎?」
她輕抿了下唇,沒答腔。
這讓菊兒更加確定奚荷月一定認識那人,不禁回頭看了眼,他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們要走,加快了腳步朝她們走來。
「我听說菊兒身子不適,我帶了些藥給她。」攔下她們,牧荻爾將手里的幾包藥遞過去。
這個人面貌平凡,但他的嗓音……菊兒訝異的瞪大眼,「你的聲音好像……」在她要吐出王爺那兩個字時,奚荷月低聲制止她,「菊兒。」菊兒遲疑了下,頓時明白,眼前這人就是王爺沒錯。
看看自家小姐,再望望眼前的牧荻爾,菊兒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問︰「小姐,王爺怎麼會來這兒?他是來接您回去的嗎?」
奚荷月搖搖頭,拉著菊兒,無視站在一旁的牧荻爾,邁步想要回去,他卻伸手拽住她的手臂。
「放開我。」她冷漠命令。
「把這些藥帶回去吧,這是給菊兒補身子的。」
听見那藥是要讓菊兒補身,奚荷月略一遲疑,才緩緩接過,「我替菊兒謝過王爺。」
罷接過藥,她驀地眼前一黑,身子微晃了下。
牧荻爾飛快的伸手扶住她,望著她的眼神中充滿關心與擔憂。「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好。」
「我沒事。」她穩住腳步後,推開他退了一步。
「定是這陣子小姐忙著照顧我,累出病了。」菊兒自責的連忙攙扶著她。
「我帶你去看大夫。」牧荻爾雙眸緊盯著她,從她略顯蒼白的臉龐,更加肯定她病了。
「不用,我回去休息會兒就好了。菊兒,我們走吧。」她冷淡的回絕,領著菊兒往回走。
牧荻爾默默跟在兩人身後,一直來到屋子前,他才停下腳步。望著眼前簡陋的屋子,他心中五味雜陳,誰料得到這小小的屋子里,竟住了他前後兩任的王妃。
回到房里,奚荷月在床邊坐下,菊兒不放心的探了探她的額頭,低叫,「哎呀,小姐,您在發燒!」一定是那夜淋了雨,這幾日小姐又忙著照顧她沒能好好休息,才會病了。
「不要緊,我歇歇就沒事了。」她躺上床,覺得全身有些發冷,便扯著被子將自個兒裹得緊緊的。
菊兒著急的跑出去想請袁宿琴幫忙找大夫。
但他們夫妻都不在屋子里,菊兒匆忙的要出門去找人,一踏出大門便撞見站在門外的牧荻爾。
她正要開口,眼角卻正好瞄見袁宿琴與韋照回來的身影,她想到小姐對他的抗拒態度,又想到他的身分,也不便開口,就略過牧荻爾走上前,「韋夫人,我家小姐在發燒,能不能請你幫性找大夫過來看看她?」
听見她的話,牧荻爾微蹙眉,立刻往屋子里走。
「這位兄台請留步。」韋照見他面生,上前攔住他。
牧荻爾未回頭,僅丟了句「我要帶她去看大夫」便走進屋里。
事隔多年再見到韋照與袁宿琴,當年曾有的憤怒,竟仿佛被風蝕化的沙石,早已消散,此刻他一心只記掛著奚荷月。
听見他的嗓音,韋照與袁宿琴皆驀然一驚,月兌口道︰「王爺??」
「怎麼你們也認得他?」菊兒一臉納悶。
袁宿琴詫問︰「他真的是旭王爺?!」
「你們不是知道了嗎?」菊兒覺得很奇怪,方才明明听他們夫婦倆喊他王爺,怎麼這會又這麼問?
「可他的臉……」袁宿琴像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王爺必是易了容。」她只知他精通易容之術,卻不曾見過他易容的模樣。
「嗯。」菊兒點了點頭,急忙跟著進屋去。
第9章(1)
房間里,牧荻爾想帶奚荷月走,她卻不肯跟他走,推開了他。
「我不回去,你走。」
「你病了,得看大夫。」他好書哄著,不敢用強。
「姊姊會幫我請大夫。」她蹙眉,緊扯著被子不放。
「我帶你去給少尹看,他的醫術更高明。」他耐著性子解釋。
「我只是小病,不需要看多高明的大夫。」她還是拒絕。
見兩人僵持著,隨後跟進來的袁宿琴出聲道︰「王爺,您先出去吧,讓我來勸勸妹妹。」
他望向她,見她朝他點點頭,微一沉吟,這才走出去。
「姊姊不要勸我,我不想跟他回去。」在袁宿琴開口前,奚荷月便先u白。
「妹妹,我看王爺似乎十分在意你,才會親自過來接你,你為何不願回去?」
奚荷月搖首,「他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他若沒把你放在心上,便不會讓伍總管過來,又親自來一趟。」
奚荷月幽幽啟口,「他從來不曾相信過我,總是對我一再試探……」她將他扮成不同的男子試探她的事告訴袁宿琴,說完,她抬眸問︰「這種事,換作姊姊,你能忍受嗎?又能相信他有把你放在心上嗎?」
听完她的話,袁宿琴先是一臉驚訝,旋即想到什麼又滿臉愧色。「我想他會這麼做也許都是我造成的。」
「這跟姊姊有什麼關系?」奚荷月有些不解,「對了,姊姊與王爺認識嗎?」方才她瞧見兩人的互動,似是相識。
沉默了好半晌,袁宿琴才說︰「我跟你說一個故事。有個男孩與女孩從小一塊長大,就在女孩十七歲、男孩十八歲那年,他們順理成章的成了親。」
「成親後,男孩一直待他的妻子很好,可他妻子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缺少了什麼。這時朝中諸皇子為了爭奪皇位,引發了數場內戰,導致民不聊生,百姓流離失所,于是男孩決定前去輔佐其中一個皇子登基,盡早結束奪位之爭,因而離開他的妻子。」
隱約覺得此事似乎與牧荻爾有關,奚荷月忍不住仔細聆听,內心深處依然在意他。
「在他離開前,他命一名他很信任的侍衛貼身保護他的妻子,沒想到朝夕相處之下,兩人日久生情,妻子發現,比起男孩,她更愛與那侍衛在一塊,後來她才明白,她真正愛的人是那名侍衛,與男孩之間有的只是一起長大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