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今晚妳就不覺得怪了。」
領著她回客廳,莫危這才發現她的行箱少得出乎他預料。
「為什麼不先整理行李?」
「你房間太多,我不知道要用哪間。」
「妳要用主臥室我也沒意見,只要晚上躺的是我那張席夢思就行。」
「考前可不可以例外?」她小聲發問。
他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好好好,你高興就好,當我沒問。」
變相的寄人籬下,蘭日初深知順從裝綿羊是最好的應對之道,免得莫危一個不爽要她還錢滾蛋,那她就真的完蛋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
「嗯,請問你會常在家用餐嗎?」
「妳看廚房那樣子像是會嗎?」冰箱都可以空成那樣,連他自己都覺得冰箱和裝飾品沒兩樣。
當初實在不該買那麼大的冰箱的。
「那個,其實我想自己在家開伙,畢竟我習慣了。」
「如果妳不覺得累,家里的設施隨便妳用。」
「包括那組電腦?」她眼都亮了,她除了在學校有機會踫電腦外,平日根本模不到這類科技產品,家里的電腦絕對輪不到她用。
「妳需要的話,我可以另外買台筆記型電腦給妳。」
真大方。
蘭日初在心里替莫危加了幾分。
「那我先向你道個謝了。」
「沒有問題的話,去換套衣服,我們出去吃飯。」
「需要穿很正式嗎?」
「妳說呢?」難不成以為他要帶她去逛夜市?
「那很抱歉,我買過最正式的衣服被你撕了,你送我的那套被我妹有借無還,向她討回又是天方夜譚,所以我沒帶出家門。如果你不介意襯衫配牛仔褲,我可以現在去換。」她頭垂得低低的等著挨罵,畢竟那套衣服可花了莫危不少錢。
襯衫配牛仔褲?
他上下掃了她一回,結論是那和她現在穿的有什麼差別。
「不用了,就穿這樣。我再找時間請人送衣服來。」
最後,莫危換了一套休閑服,以配合蘭日初的襯衫配牛仔褲,兩人一起去他開的西餐廳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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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你不用去上班嗎?」隔天早上,被壓榨一整夜、渾身虛月兌無力的蘭日初伸手推推壓到自己身上又想再燃燒一回的男人,督促他上班千萬別遲到。
嗚!她嚴重懷疑莫危必須托人找伴,是因為陪他共夜過的人都被他的好體力給嚇跑不敢續攤,只好找第三者出面混淆視听。
「那可以等。」
又是這句話,她氣得踹他一腳,他輕松避開。
擒著蠶食鯨吞的笑意,兩人又燃燒了好長一回,
完事後,莫危覺得沒經驗其實並沒有什麼不好,更少蘭日初是他在床上遇過最真實的女人,一點也不矯揉造作。
「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上班!嗚,我的腰……」不小心太過激動,強烈席卷感官的酸痛打得蘭日初眼冒金星。
莫危根本是只未開化的野獸,一年一百萬真是太便宜他了,難怪他開支票開得那麼干脆,一點也不猶豫。
「妳的腰怎麼了?」有人明知故問。
「你下去啦!」多年打工經驗訓練出她不錯的體力,玉褪抓穩時機一踹,終于成功將他鏟離作惡範圍。
但這動作同時也增加了她身體的負荷。
嗚,痛……
「我覺得累積一個半月的份還沒清干淨,今天請假好了。」食髓知味的男人又想爬上床偷香一番。
她顧不得渾身痛楚,瞬間卷起被單滾下床。
「別別別別又來了,我認輸、我投降、我沒種,你就大人大量放小女子一馬吧!」她蹲在地上隔著床向大魔頭求饒。
原來情婦的錢這麼難賺。
「現在才七點多,還早得很。」足夠再滾上一回。
「不早不早,一點都不早,弄個早餐燙個衣服看份報紙出門剛剛好。」
「冰箱是空的。」沒得弄早餐。「衣服前天剛燙過。」今天還不用燙。「報紙公司有。」他都去辦公室才看。
莫危將她的提議全盤推翻。
她不過也才十八歲,他整整大了她十一歲,哪會這麼容易被她唬過?
嗯!十一歲確實是段不小的差距。
人家說三年一代溝,他們之間就有三條大代溝加一條小代溝,難怪會溝通不良。
他發現自己一遇上她,馬上就變得年輕起來,盡想些五四三的東西,不再死氣沉沉的一天到晚只和報表、會議培養莫須有的感情。
「那……你可以,先沖個澡再出門。」她的腦子嚴重缺氧所以運作不良,想了半天只掰出這個用過的爛提議。
「那……」
「不要再說那可以等!」她受不了的開始哭嚎了。
明天她要去找人算算命,看她會不會因勞累過度而英年早逝。
月洛會傷心的。
「好吧!既然妳這麼堅持,就遵照小姐的意思,先沖個澡再出門好了。」莫危眼角掛著不容忽視的詭笑。
蘭日初不由得四肢並用往後退了好幾步--剛好背抵浴室門板。
「喂,你把我拎起來干麼?」
「不把妳拎起來,我怎麼進浴室沖澡?」
「那你自己進去沖就好了,為什麼連我也一起拎進去?」
「順手。」
「喂!不要扯我的被單。」
「不好意思,這條被單好像是我花錢買的。」
「你洗錯對象了吧?干麼幫我抹肥皂!」
「獨樂樂不如兩人一起樂,妳節哀吧!」
「莫危,你這只天下無敵大色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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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點整時,仕颿集團大樓--
「咦?總裁還沒到嗎?」
「剛剛打電話來說會晚點進公司。」
「真難得,總裁竟然會晚到。」
「這沒什麼,昨天總裁還早退咧!」
「哇塞!天要下紅雨了!」向被封為全公司最佳模範生的總裁大人竟然知道什麼叫遲到早退?」
「不僅知道,還身體力行呢!」
「天啊!鮑司要倒了嗎?」
「應該不會吧?听向秘書說,總裁昨天是帶著笑早退的。」
「噢!那就真的是快倒了。不和你聊了,我要趕快去物色下一份工作,這年頭工作不好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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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讓仕颿集團「快倒了」的禍首,在克服腰酸背痛後拿著金主恩賜的無限額信用卡,出門到附近大型購物商場的地下超市買菜去。
沒辦法,附近沒有傳統市場,這個月的生活費又還沒撥下來,蘭日初只好忍痛做出這麼「傷」荷包的蠢事。
好家在傷的不是她的荷包,她可以稍微心安一點。
「應該不用買很多,那頭野獸又不一定會天天回家吃飯。」拎起一盒牛排放進提籃里,她喃喃自語。
再過一星期她就開學了,到時更不可能天天在家里吃。
第一次用信用卡付帳,她既興奮又害怕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莫危要是知道她拿他的附卡買菜,肯定會當場暈給她看。
這張卡最初是他給她添購衣服用的,也就是說自己應該出現在這棟建築的地面樓層以上,而不是以下。但她剛剛上去繞了一下,沒有打折的價錢讓她拚命催眠是自己眼花看錯了,一件上衣的價錢絕不可能貴成那樣。
至于全是外國進口名牌那層她就直接跳過,怕走進去她會心髒病發送醫。上次若不是莫危趁她洗澡時自己去買,她肯定會在看見價錢的第一時刻拉著他向店員微笑說謝謝再考慮,然後速速撤離永不光顧。
唉!到底是誰說由儉入奢易的?那個人一定沒真正節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