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在嚇唬葛城政夫,而是一種作戰前的宣告,說到做到。
梆城政夫不承認自己被嚇住了,他猶逞強地說︰「笑話,我就不信你能拿葛城家怎麼辦。」
不過,葛城政夫也很明了,楚威的後盾是紅月集團,那種世界性的大財團,它的影響力是無遠弗屆的,說不定葛城家真的會因而垮台!
「至于你……凌尚麟。」楚威制裁之刃轉向快要昏倒的男人,「你將收到一張精神嚴重異常的醫院通知書,下半輩子你就在精神病院過吧!」
這是最好的安排,也許在尋找長生不死的秘方中,凌尚麟早已經瘋了。
楚威接著將視線鎖在他曾經愛過的女人身上。「至于你呢!葛城夜子小姐,我還沒想到要如何懲罰你。」
「楚威,听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楚威看她的眼神滿是憎恨與嫌惡,葛城夜子只能無助的抓著楚威的衣袖,希望他能听她的辯解。
只要她還存著一絲希望……
「賊女人!」
楚威打了葛城夜子一巴掌,他再也不要听信這虛偽女人的話,再也不要見到她!楚威帶著這樣的信念沖出葛城宅邸,那些守衛根本阻攔不了他。
梆城夜子輕撫著自己發疼的臉頰,這一巴掌打掉了她的痴心妄想。
楚威是永遠也不會原諒她了,這決絕的一巴掌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可是她是真的愛他呀!
***************
紅月島上空籠罩著一股低氣壓。
楚威從日本回紅月島已將近一個月,大家都知道他失戀了,可是他還是照常的工作,和以往一樣沒有改變,而且絕口不提葛城夜子。
而他的伙伴們也盡量不去惹他,就連最常捉弄他的藍羽臣都乖得像只小綿羊。
可是這樣平靜的日子馬上讓愛鬧的藍羽臣覺得無趣。就在某個暖和的午後,在藍館里的主臥室,他懶洋洋地對正在幫他按摩的齊天靉說︰
「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什麼意思?藍羽臣,你要跟我離婚嗎?」齊天珶用力捶了下丈夫,「虧我還為了你離鄉背井,連孩子都有了你才……」
「喂!喂!你說到哪里去了,我是說楚威的事。」藍羽臣無力地說。
「楚威?」齊天靉眨了眨眼,原來……她頓時覺得很不好意思。
藍羽臣點點頭,「我想在楚威的心里一定還愛著小夜。」
「可是,他同時也恨著她,你別忘了,她曾經欺騙了楚威呀!他怎麼可能原諒她。」
齊天靉很替他們覺得惋惜,不管別人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她個人認為他們是很相配的一對。
「我覺得小夜一定有什麼苦衷。」藍羽臣感覺得出來葛城夜子也愛著楚威。
聞言,某人的醋勁發作了,「你是不是『也』覺得小夜很美麗?』
「對,對!」藍羽臣轉頭看見齊天靉醋勁大發的樣子馬上改口道︰「可是啊!小夜再怎麼美麗當然沒有你動人羅!」
那些甜言蜜語還是很受用的,齊天靉馬上心花怒放地原諒藍羽臣。
「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她問。
「當然是勸楚威找回愛人,然後來個傳統的大團圓喜劇。」
「有用嗎?你也知道楚威的脾氣,他不可能再理會小夜了。」齊天靉不太抱有希望。
藍羽臣卻顯得信心滿滿,「當然不能用普通方法羅!照我說一定要下劑猛藥才行。」
「下猛藥?萬一中毒怎麼辦?」齊天靉直往壞處想,其實也不能怪她不看好,因為現在的楚威就像個冰塊,隨時都有可能凍傷人。
藍羽臣很不負責任地說了句︰「那也只能怪他們緣盡于此了。」
齊天靉翻了翻白眼,心想這的確是很像藍羽臣會說的話。
第九章
這天藍羽臣去黑館找楚威,他當然是有目的的,只是楚威還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
「唉!楚威,你這樣努力工作也不是不好啦!只是萬一把身體搞壞了怎麼辦?」藍羽臣看著埋首于卷宗中的楚威道。
楚威很給面子的從工作中抬起頭說道︰「很感謝你的關心,不過我再怎麼拼命工作也無所謂,因為我是不死之身,而且病了也有清揚在。」
這叫作有恃無恐,可是生命只浪費在工作中不是太可惜了嗎?藍羽臣這樣想。
「可是你這樣日夜不停的工作,讓我看了很難過耶。」
「藍羽臣!別在我面前提起那女人的名字。」楚威突然厲聲吼道。
有嗎?藍羽臣莫名其妙的回想,他根本沒提到葛城夜子的名字,只是說︰你這樣日「夜」不……
等等,難道是……這楚威也未免太神經質了,那他要怎麼提葛城夜子的事?
「好吧!抱歉。」藍羽臣拉開窗簾又勸道︰「你看,偶爾這樣看看外面的風景也不錯呀!別一直待在黑館里,你看那些樹『葉』多麼蒼翠……」
「藍——羽——臣——」楚威咬牙瞪視著他。
又怎麼了?藍羽臣很確定自己沒有提到葛城夜子的「夜」字,只有……
喂!該不會連樹葉的「葉」也不行吧!嘖!這就太嚴重了。
楚威啊!楚威,你已經沒救了,藍羽臣搖搖頭。
「這麼想她的話,不會去把她找回來啊!畢竟她是你老婆,老公去找回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放心,我不會笑你的啦!」
「誰說我喜歡她了。」楚威啞聲說︰「我對她只有恨。」
藍羽臣不是故意給他漏氣,然而他卻笑出聲說︰
「沒有愛哪來的恨?你就別嘴硬了,我也是過來人,怎麼會不清楚你的感受。」
「藍羽臣,如果你不想成為黑館的拒絕往來戶,就給我住嘴。」楚威被煩夠了。
「唉!本來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藍羽臣眼楮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看來你一點也不想知道『某人』快要結婚的事羅!算我多事,我這個礙眼的人這就離開,你不用送了。」
說完,藍羽臣當真頭也不回的走向門口,當他的手抓住門把時,楚威終于開口叫住他。
「慢著,你剛才說什麼?」
「我剛才有說什麼嗎?」藍羽臣故意裝傻。
楚威就知道他若開口留住藍羽臣一定會被取笑,不過,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剛才藍羽臣說了件讓他震撼不已的事。
「你說什麼人要結婚了?」
「就是那個人嘛!都怪你把人家的企業弄得灰頭土臉,她只好奉伯父之命隨便找個願意資助她們家的金主結婚去了。」藍羽臣笑眯眯地說。
「她不能結婚!」楚威怒道。
最近他比較容易生氣,藍羽臣倒覺得這是個好現象,至少讓他們知道楚威還擁有七情六欲。
「她為什麼不能結婚,人家可還是自由之身,她要嫁給誰就能嫁給誰。」
「她是我妻子,我不允許她嫁給別人!」楚威不顧一切,打從心底吼道。
終于讓楚威說出真心話了,藍羽臣吁出一口大氣,見楚威拿了件外套往門外走,他問︰「你要去哪里?」
「日本。」楚威答得簡潔有力,他的腳步也沒有停頓一下。
日本?這麼說是要去接回葛城夜子嘍!藍羽臣帶著一張笑臉朝楚威揮揮手,「加油,小威威,我在此預祝你旗開得勝,抱得美人歸。」
等到確定楚威走遠,听不到他的話之後,藍羽臣才又自言自語地說︰
「其實我剛剛說的要結婚的是葛城夜子的姊姊,你可不能怪我喲!我可一句也沒說葛城夜子要結婚,是你自己太急了沒有听清楚。」
藍羽臣輕松的哼著歌步出黑館,籠罩著紅月島的那片烏雲似乎也飄走了。
真的不關他的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