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動手去抓啊!」晉揚天外飛來一筆,丟了個任務給尉海。說是會說,不過尉海像是不想再和那克星相見一面似的,他還想看戲呢!現在黎朔夜都還沒正式入學,尉海若就此罷手不和她誓不兩立的話,那等到他畢業前,他都會百無聊賴。
「為什麼是我抓?」尉海愣了一愣,有些不爽。
這些朋友是當假的嗎?朋友要消火也不幫個忙,去把那臭三八抓來給他揍,還要他親自下海動手抓她?這些死小子可真是有品啊!
「因為是你在氣她咩,我們又沒說我們跟她起爭執。」樊磊接過路焰遞來的雞尾酒,和著嘴里還含著的棒棒糖入喉。「嘖……甜甜又澀澀的味道,不好喝!臭阿揚,你騙我!這雞尾酒明明難喝得要死。」他巴不得把剛剛喝下去的全吐在他身上。
「那是因為你嘴里有棒棒糖的關系,不要歸咎于我的味覺。」晉揚從容地推推根本沒有度數的眼鏡,好心腸的幫樊磊這只懂得吃甜食、連雞尾酒也只喝水果口味的嗜糖家伙解釋。
「那你干嗎不早講,害我的棒棒糖也變得很難吃……」樊磊將棒棒糖從口中取出,沒好氣地睨著它。
「又是我的錯了!」晉揚不可思議地挑眉。這小子還真會怪人,怪天怪地就是不會怪自個兒笨,「算了,就算我的錯,我下回會記得提醒你。」這算是朋友的道義了吧!
「那還差不多。」得到所要的答案,樊磊很滿意地把手上那支被門外眾愛慕者虎視眈眈的棒棒糖,以漂亮的拋物線弧度丟入垃圾桶里,取出隨身攜帶的葡萄口味棒棒糖又吃了起來。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
路焰若無其事照舊品嘗他的雞尾酒,晉揚刻意將視線放在舞池中因為他的凝視而跳得有些僵硬的人們,樊磊含著新的棒棒糖,坐到路焰一旁,閉上眼楮休息片刻,只剩尉海一個人兀自生著悶氣,在場的人卻是不聞不問、不理不睬,讓他從進來就沒有降下過的熊熊烈火燒得愈來愈旺……
「你們這群死人是沒有看到本少爺在生氣嗎?」尉海陰鷙的眼眸中跳著幾簇星火,低沉的口氣隱約透出凶猛如鷹的殺意,一百八十幾的健碩身材被一股濃厚的汽油味給籠罩,一觸即發。
路焰長發輕輕一甩,迷人的舉動引起門口不小的騷動。「是看到了,那又怎樣?」他又不是不知道他路焰向來不當他的怒氣是一回事!「你不會要我安撫你吧?」那簡直是做夢!他拍拍尉海抽搐的臉,冷冷丟下一個輕笑,就到舞池角落去調他的雞尾酒。
「那……你們兩個呢?」對路焰那張長得跟女人有得比、甚至還更艷麗的面容,他從小到大就是沒轍,永遠只有投降的分。但是,關于剩下來的這兩個人嘛……他就沒有不動手的理由了……
「這口氣像是要我們交代遺囑的樣子。」晉揚不吃他那套,繼續耍無賴,坐在沙發上悠閑的喝著酒。
「沒錯,我的確是要你們那麼做。」尉海的表情危險至極,犀利的眼中閃著森冷。
「人家好怕喔,阿海……不要、不要對我動手……不要……」樊磊唱作俱佳的演起了受盡虐待荼毒、跌入萬劫不復之深淵的可憐人,一雙帶笑的眼隱藏著令人為之動容的痛楚。
「演得真棒!真不愧是演員的兒子,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晉揚毫不吝嗇地給予熱烈掌聲,笑得不可抑止。
「你們兩個挺有骨氣的,你們就看我等一下會不會親手拆了你們的骨頭,丟給外頭的流浪狗啃。」尉海的口氣不似開玩笑,危險的氣團將他團團包圍住,那感覺像是要人窒息。
「你是一定會這麼做的。」樊磊賊溜溜地盯著尉海那帥到隨便一個動作都會令人瘋狂尖叫的臉。
「所以我們再怎麼挽救也是徒勞無功。」晉揚好不容易克制住笑意,目光迂回了好大一圈才頗不正經地放在尉海臉上。真難想象這張帥臉氣到爆炸時會是怎樣?不過,他很想見識一下。
「干脆就隨便你揍。」樊磊極有默契地接話,兩眼散發異樣的光彩。
「反正都是會進醫院的。」晉揚大大的笑開,朝著尉海身後放送電波,迷煞外頭一群愛慕者,讓她們心頭小鹿亂撞。
「夠了沒?你們兩個還說相聲。」尉海又冷又硬的表情更加冷然了。「你們只要再講一句話,我就直接送你們進棺材。」他不悅地微揚嘴角,發出最後通牒。
樊磊和晉揚立刻垮下臉,萬分憂愁地瞅著狠心無情又冷血殘酷的尉海,擔心在援兵開口之前,會先因不識相而被揍爛,打成不成人樣,失去平時的威風瀟灑。
「總算知道閉嘴了。」尉海挑著眉,像只蓄勢待發的老虎,緩緩地接近獵物,準備一口撕裂他們的身體,盡情發泄囤積了多時的怨氣!
「你這豬腦袋,你是在干嗎啊你?」就在老虎的爪子正要向領死的獵物奮力揮去時,身後突然冒出了他這輩子再也難忘懷的熟悉聲音。
「黎、朔、夜!」尉海以極緩慢的速度把頭轉向聲音來源處,果真看到那個臭三八很愜意地品味著路焰精心調配出來的酒,還聲色俱厲地阻撓他把那兩個死家伙給剝皮。她真的是他尉海有生以來見過最難纏的對手!
「感激你大少爺還記得我的名字。」黎朔夜靠在椅背上,以半點情緒也沒有的音調吐出不高不低的致謝詞,譏誚的語氣讓尉海皺起了濃濃的眉。
「你來干嗎?」一見是她,之前的戰火又不得不延續。尉海陰著臉大喝,將狩獵的目標很快地轉向頭號敵人黎朔夜。
「你有叫我不能來嗎?」他好像還在為之前她不肯說謝謝的事情生氣。撫著項鏈的墜子,黎朔夜清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心中的疑惑卻隨著尉海怒火的高張而逐漸升高。
她還是無法理解謝謝在他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尊高,就是因為不能理解,所以她才不想道謝。就算他真是幫了她一次又怎樣?助人為快樂之本,他這一生恐怕早造了太多孽,再不做點好事來積陰德相互抵銷,他遲早會下十八層地獄!說起來,她也是在幫他,那他更該跟她道謝了,不是嗎?
「但我也沒說你能來。」她就是有辦法一句話就逼瘋他,而他就是沒辦法不對她大發雷霆。」見到她,他就是想要大動肝火,將過去大大小小的憤怒化作一股念力,將她咒得死死的!
「我來都來了,你說這些話也沒意義了。」黎朔夜十分遺憾地告訴他這個消息,像是有多令人扼腕。
「你給本少爺閉嘴!」再听她說任何一句話,他都有可能瀕臨失去理智的邊緣,最好的方法就是先讓她閉上她的鳥嘴,他才有辦法平息他的情緒、控制他的呼吸。
「又不是閉上了嘴你就會不生氣,你是看到了我就想發標耶。」黎朔夜空幽、清冷地哼著,冷靜而平緩地提醒尉海這個使人痛心的事實。
「那你就給我滾開!」尉海理直氣壯地吼著,惟恐天下人沒有為他的抓狂驚駭恐慌。
「只要我一走開,那兩個人就有生命的危險,我在阻止你殘殺生命。」黎朔夜揚揚下巴,宣告著她的耐力和毅力絕對有法子和尉海堅持到他真的發瘋的那一刻。
「你這死三八,少說得你好像是聖女貞德!你這沒品又卑鄙的爛女人,給我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尉海竭盡力氣地用力咆哮,氣到就差沒把她給隨手一拎,扔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