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裴農沒有正面回答朱弄月的話,深沉的心思讓人難以理解,「可是如果是要和那名少女……」駱裴農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果然是豐收集團。他和那名少女怎麼了?」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經有了合作關系?那慕弦歌和那位小姐就是指月復為婚羅!怎麼現在還興那一套啊?
不過,她現在還記得慕弦歌臉上那種黯然的神色,他之所以會有那種神情是因為那個少女是他所喜歡的人,而且從慕宮歌的話听起來,慕弦歌是因為自己身體的關系,所以不能和對方在一起,所以一直拖到現在都還沒有給對方一個交代。
可是,如果是指月復為婚的話,為什麼還需要交代?難道慕宮歌的意思是結婚嗎?
鱉異的心痛感又襲上心頭,朱弄月模模心口,不曉得那種莫名的絞痛是為何而來。
「喔,豐收集團是十分龐大的家族企業,據說家譜可以追溯到宋朝,而且當時好像還曾經是皇親國戚的樣子,是個歷史十分悠久的家族,民國以後以農業起家,現在應該算是富可敵國的集團吧!」駱裴農三言兩語地說明完。
「哇哩咧,宋朝?那這個家族本身就已經是古董了嘛!」朱弄月咋舌,「不過,為什麼你會知道那麼多啊?」這駱裴農不就只是個咖啡店的老板嗎?怎麼會連企業界的歷史都知道呢?
「因為這方面的資訊我多多少少都會接觸,就算沒什麼實質的用途也可以當作是一種常識。」駱裴農四兩撥千斤地打發了她,沒有說出其實豐收集團現任總裁是他的學長,因為他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你的意思是我連常識都沒有羅!」朱弄月滿是怨恨地瞪著他。這個人總是用鼻孔在恥笑她。
「這是你說的,我什麼都沒說。」駱裴農閑閑地笑道。
「那個女孩兒……呃,我是說豐收集團那個少女,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朱弄月還是掩不住好奇地問了。
一個歷史悠久的家族……真了不起,她和慕弦歌的世界真的是差得太遠了!
不像她的家庭環境單純得可以,除了上頭還有一個叫作「吟風」的不肖哥哥,爸爸也不過是個平凡的郵局公務員,現在正待退休給兒女養老,而哥哥雖然在當電腦工程師卻也沒賺幾個錢,目前正努力往新竹科學園區發展。
雖然她只比灰姑娘稍微好一點,不過,她有她的長處,雖然沒有企業繼承人這一類花俏的頭餃,可是她找得到自己的定位,也知道自己的目標與方向,又何必強求要將不同顏色的羽毛染成相同的顏色呢?
再說,她想對他好,應該也是她自己的事,單純只是因為喜歡而想去為某個人做些什麼,只是想看他開心,自己也開心,這樣不就夠了嗎?
那種喜歡,就像是喜歡小貓小狽,喜歡星星月亮太陽,喜歡秋天夏天,喜歡過聖誕節新年的那種喜歡,沒有任何特殊意義的。
朋友是不分身分的,所以當朋友才是最安全的,因為她喜歡那個人,想為他做點事情,只是這樣而已!她在心中再次對自己說道。
「你這是在探查敵情?」駱裴農問得毫不客氣。
「不就說了我對他沒有非分之想嗎?我只是隨便問問當成是在補充知識!」朱弄月照著駱裴農方才說過的話打回去。
「那等你產生情敵意識了再來問我吧!」駱裴農亦回得魔高一丈。
這可恨的家伙!朱弄月不滿地瞪視著他。惡質的男人!可恨!
「做啥用這麼熱情的眼光看著我?」駱裴農居然裝出十分困惑的表情問她,「難道你對我有意思?」
「是啊,你現在才發現我的熱情嗎?我對詛咒你早晚有一天被住在隔壁的小姐給拋棄這件事情十分熱情,想看看我的熱情有多高昂嗎?」朱弄月皮笑肉不笑地問。
「住在隔壁的小姐?你就這麼確定我和她會有什麼嗎?」駱裴農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別有深意。
「那就得問你自己了不是嗎?」朱弄月歹毒地哼笑。
言「呵呵呵!好吧,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駱裴農停頓了一下,賊賊地轉變語鋒︰「也該是你自己去接觸一些工商資訊的時候了,即使是不喜歡,不過因為和你的工作有關,所以增加一點常識是有必要的。」
情這個家伙!丙然和黃鼠狼是同一國的!
小「說得好語重心長,怎麼,這算是經驗談嗎?」朱弄月斜睇了他一眼,已經懶得再和他斗了。
說「呵呵,可別忘了果醬喲!英式下午茶都是要搭配果醬的,早上喝茶最好是有提神養生的效用,像金盞花、甜菊葉、馬鞭草、香蜂葉和橙皮肉桂組合起來的茶應該是比較適合的。」駱裴農呵呵一笑避開她的問題,將果醬拿了出來。
獨「這麼麻煩喔!」朱弄月馬上哇哇叫。「太復雜了啦!什麼七七八八的一大堆東西,連听都沒听過!」
家「還有,既然要泡花茶,就應該做些糕點配成一套嘛!順道學做點心吧!」駱裴農真的非常「順便」的對朱弄月進行「店員特訓」,「今天先學學薰衣草蛋糕好了!」
「什麼?死人駱,你不要乘機敲詐!我死都不會到你那個破店上班的。」朱弄月馬上搞懂了他的居心。
「總而言之,你給我學!」小小的公寓中今天爆發了世界大戰。
大雨淅瀝嘩啦地持續下著,下不停的雨已經在台北的天空盤據多時,不曉得太陽何時會出現?
「你還要工作?」齊放雲對著電話吼叫,令朱弄月不由得好奇地抬起頭來望著那個鮮少失控的男人,「拜托你!既然生病了,就給我好好休息!」
大概是在跟慕弦歌講電話吧!朱弄月聳聳肩,托住下巴轉而望向那個空下來的座位。
第5章(2)
台北連續下了好幾天的雨,所以身體不好的慕弦歌就理所當然地感冒了,今天終于在齊放雲的強制下被迫不能來上班。
有時候看他那種逞強的樣子真是有點心疼,雖然一點都不覺得他很脆弱,但是就是會很想保護他。
保護他?朱弄月對自己皺眉,這種心情會不會有點莫名其妙?雖然不覺得女人就一定只能躲在男人身後,但是會讓她覺得想保護、想好好珍視對待的人卻未曾出現過。
柄中時期的那個會長總是用一臉高傲的神情看著她,于是她也就認定會長是看不起她的,于是也就無心去探听關于他的一切,只是把這種心情放在心里偷偷喜歡著。
可是對慕弦歌卻是不同的,她對他的感覺很復雜,其中甚至還有她厘不清的感覺存在。
她不是個會想太多的人,所以也就無心去探究那些復雜的情緒背後的意義是什麼,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她想再多都沒有用。
再說,他也已經有心儀的女性了……
真怪,每回想到這件事,她胸口就有一股詭異的感覺在蔓延,搞得她很不舒服,但是她卻又下意識地避開這個問題的重心。
她自己也很困惑,不曉得到底要不要去厘清那股詭異的感覺。
「考卷往後傳,最後一位拿給第一位同學改。」老師站在講台上吩咐著,「現在要開始對答案,錯的直接用紅筆寫上正確答案,等同學拿回自己的考卷之後再改。」
前方的會長將考卷遞給她的時候,冷冷地加上一句︰「字寫好看一點。」
「我的字何時丑過了!」朱弄月不服氣地低吼。
「常常都讓人看不懂。」他也涼涼地丟回來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