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要募到款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大家都看得到的公益事業都找不到人贊助的話,我想企業要是有心想做公益事業,還是得拿出公司的資金去做,要是連企業本身都不願意拿出資金,那就便別提是其他人了。」朱弄月皺起彎彎的秀眉,很是煩惱;看來她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法子的。
「發行股票啊……」慕角歌模著下巴沉吟,「現在股市低迷,還有誰會想買股票嗎?」
「會資助的就是會資助,如果我們一開始就打出這是公益事業,並且定期發行刊物給投資人,向他們交代所投資的錢都往什麼地方去的話,應該就可行吧!」朱弄月問。
「也就是說,你的想法是要和我們公司的股票合並,但是將公益股票的款項和這些分別出來,到時候股票上漲漲的也會是我們公司的股票?」慕弦歌陷入沉思。
「這樣不也順道買了形象廣告?」慕丞昕呵呵笑。
「二姑姑好像很中意這個提案?」朱弄月興奮地問著,這可是她想破頭才想出來的耶!「不過我想的還有其他的部分,給他們魚吃不如教他們如何釣魚,失業率高升的現在,就業輔導可能比募款更需要吧!」
「二姑姑是你叫的嗎?」慕弦歌斜睇了朱弄月一眼。
對于她可以想出這些點子,他其實是很高興的,這代表她是真的很認真地做了不少功課。
看來,他並沒有找錯人呵!
「我又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難不成你要我喊她『慕二董事』啊?」朱弄月一凶回去,兩個人又差點就在會議室里杠上。
「呵呵呵!無妨,就跟著叫二姑姑吧!」慕丞昕語帶玄機地笑著,轉身對立在身旁的慕角歌說道︰「告訴徵歌,這個企劃就照這丫頭所說的去做吧!想得太多容易故步自封,投資人是不能短視近利的,呵呵……」
「這代表我的提案通過了嗎?」朱弄月高興得想尖叫。這段日子以來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了!
「但還是得讓他們評估一下可行性才行,不過至少我贊成了。」慕丞昕笑著模模朱弄月的頭,「至于就業輔導這類的事,讓政府機構去做就可以了,我們沒有多余的心力放到那個地方去,要是我們什麼事情都想插上一腳,那等著魚吃的就會換成是我們了,呵呵呵……」
「呃,抱歉,我沒想到那麼多。」朱弄月略感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不,丫頭,我很欣賞你啊!你要保持下去喔!」慕丞昕說完就和其他的大老一起離開了會議室,把這個空間留給慕家的第二代繼承人。
「總裁,投資阿萊伊的這個計劃,可是和豐收集團一起投資的?」向來沉穩寡言的慕宮歌在慕丞昕走後才拿著企劃案踱到慕弦歌的身邊。
在公司里,慕宮歌一向和慕弦歌保持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他向來不把私人感情帶入工作中。
「若光憑我們,想要沒有虧損是不可能的。」慕弦歌回答。
「是嗎?」慕宮歌帶著謎樣的眼神直視著他,「那麼,你也打算要給人家一個交代了?這件事你也拖得夠久了。」
交代?
朱弄月听見某種很敏感的字眼,但是她沒有問,也沒有任何人問,只是看見慕弦歌的臉色黯了下來。
會是那個他不願意造成對方負擔的女人嗎?朱弄月看著慕弦歌,忽然感到心頭有著莫名的疼痛。
第5章(1)
「心髒病、心髒病……」朱弄月對著房間中的書櫃席地而坐,努力地翻著有關花草茶的書籍。
她剛洗完頭,長長的黑發垂在身後,窗外閃耀的燈火照映著她,令她整個人看來格外縴弱、可愛;平時那種嘈雜和沖動的外衣剝掉之後,此刻的她看起來像個可人的天使。
駱裴農正好打完烊進來,遂找來了相機,把這張如畫的情景拍了下來,純粹只是因為看起來漂亮。
「你偷拍!」朱弄月發現了閃光燈的蹤跡,瞪視著駱裴農。
駱裴農只是笑,走到她身邊探頭看著她膝上的書,「花草茶?你什麼時候開始對這感興趣了?」
「你來得正好,給我當實驗品。」朱弄月合上書匆匆地站起身來,「我要學泡花草茶,你來幫我試試味道。」
駱裴農不置可否地聳聳肩,「怎麼突然想學泡花草茶?」他記得她明明說過「只要他會泡給她喝就好了,她才懶得學」這一類的話。
「人總是需要進步的嘛!」朱弄月一邊說一邊抱著書往廚房而去,三言兩語就把駱裴農想問的問題都給堵回去了。
駱裴農挑高了眉,以手指點了點額畔,掃視了書架上的書,然後微微地笑了起來,優閑地跟在朱弄月的身後,「心髒病可以喝的花草茶有玫瑰、薰衣草、迷迭香和山楂茶。」
走到半途的朱弄月跳了起來,轉過身驚愕地瞪視著他,「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要找的是關于心髒病的花草茶?」
「那個少爺……嗯,身體狀況不大好,而且還不能喝咖啡,所以我猜想不是氣喘就是心髒病,對吧月兒?」他賊賊地笑著。
「你知道他不能喝咖啡,為什麼不告訴我?」朱弄月不滿地瞪著他。
「你也沒問啊!」駱裴農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家伙是鬼啊!朱弄月咬咬牙,「就算如此,你也不可能知道他有心髒病啊!你們不是才見過一次面而已?」
「是只有過一面之緣。」不過在見到他本人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他了;但是駱裴農不打算多說,「為什麼會突然想學泡花茶?」
「因為那家伙有心髒病,可是他又常常要我泡茶。」朱弄月有些不甘願地說道︰「之前我都泡咖啡,可是他不能喝,所以發病了,我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想要補償。」
「只是因為這樣?」駱裴農的聲音帶笑。這小妮子果然遲鈍得讓人無話可說。
「不然還要怎樣?」朱弄月一臉莫名。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敝的嗎?這男人有病!
「我還以為你終于開竅了。」看來那位先生的戀愛之路還是很艱辛,他在遙遠的這一方朝他敬一杯酒。
「說什麼開不開竅的啊?不要把我說得好像對他有什麼企圖好不好?」朱弄月差點想撲上去咬住駱裴農的咽喉。
「你沒有嗎?」駱裴農涼涼地問著。
「當然沒有!」朱弄月大聲否認。「再說,他身邊也已經有人了。」她講這句話的時候有沒有咬牙切齒?算了,她不想深究。
駱裴農這下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可能吧!」他那天來店里的表現明明就是……
也許朱弄月看不出來其中的深意,但是身為被挑戰者的駱裴農可是很清楚他留下來喝那一杯咖啡的意義。
駱裴農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微微散發的敵意,雖然對方掩飾得十分高明,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自然一眼就能感受到對方的微笑中所隱含的深意。
當然,他之所以能按兵不動的原因是,因為他只把朱弄月當成是他想照顧、想戲弄的小妹妹,只怕他得辜負姊姊的一番好意了。
「為什麼不可能?」朱弄月找到透明的玻璃壺,然後稍微燙過,「那麼優秀的人沒有對象才是不正常呢!」
「哦?但也有可能過盡千帆皆不是啊!」駱裴農看著她把葉片和花放進玻璃壺中,「你說他身邊有人,那個人是誰?」
「你想知道?」真難得他會主動詢問這種八卦,她記得他明明對這種事情向來意興闌珊的嘛!
「我知道的是慕氏企業和豐收集團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經有了合作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