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太不公平了吧!只讓內科和牙科去義診!?那我們外科、骨科、麻醉科、眼科、神經科、腦科……等閑雜科等呢?你置我們于何地?」
一向有「花心惡少」之封號的戚彥儀輕勾子一下白衣男子堅毅如刀削似的下巴,笑得危險又英俊迷人地道︰「居心叵測哦!」
「如果,你能告訴我……」白衣男子也十分配合地自動湊近戚彥儀那張性感的雙唇,眼波勾著他問道︰「外科要怎麼義診?嗯?」說完還將氣徐徐吹上他的耳際,說有多XX,就有多XX!
「要做見不得人的事去外面做,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鼻科主治大夫——木翔字仍是面無表情,連語調也沒有一丁點兒起伏地說著,低著頭寫自己的病歷,連頭也不回一下。
「翔翔的嘴巴還是這麼惡毒,你要我和小儀儀去哪兒「不要叫我小儀儀!」
「走道或馬路。」二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分別由不同的人口中發出。
戚彥儀勒住腦科大夫——冷衡逸,剛剛發聲者的脖子,脅迫十足地笑問︰「我要我和那家伙去哪兒表演!?再說一次!」
「走道或馬路。」冷衡逸任他勒住自己的脖子,不為所動地看手上的參考書,語調依舊是冰冷如昔。
「他的意思是,反正在一個人面前丟臉和在一百個人面前丟臉的道理是一樣的,他建議你們去做給所有的人看,昭告‘愛的宣言’。」木翔宇一邊寫著病歷,一邊漫不經心地隨口注解。
「三位學長愈來愈年輕了!」
字野萬里笑批著腮,好像自己是被娛樂的人一般,唯恐天下不亂。
「臭小子!你又多老!?」
「二十六歲的小表!」
「……」不予置評。
到最後白衣男子自己坐在一旁撫掌大笑,順便喝著護士自動供奉的咖啡和美味的蛋糕,像是欣賞人間倫理大喜
「听說她把企劃室曾主任氣得差點迭急診。」木翔宇冷不防地蹦出一句話來。那女人的倔扭他又不是沒見識過,她會乖乖接受醫院安排才有鬼。
「我若沒記錯,院規上該有規定︰凡在「濟世救人」者,不許說人長短,有意見直接投書副院長或代院長,投書完則不許上解決;一經院方查證所投為實,自會昭示公告的嘛!」
白衣男子不懷好意地勾起一抹俊逸魁人的詭異笑容︰「你又釣上誰啦!小儀儀?」
「該不會是四十老女人的曾主任吧!」木翔宇真厲害,四十一枝花變成四十老女人!?被別人听見他就完蛋了!不愧是「惡口」醫生。
「什麼釣!?小孩子不會遣詞用字就不要亂講話;我那是助人為快樂之本!沒听過寂寞女人心,最難度長夜嗎?」
戚彥儀伸出食指來搖了搖,不以為然地糾正大家的觀點。他一點也不認為自己如此地游戲人間有什麼不好,人不痴狂枉少年,行樂需及春,縱樂需及時嘛!他笑得輕狂,毫不在意。
「你那是‘戚氏座右銘’!?只怕你沒有春天了!」木翔宇潑他冷水。他實在看不慣他游戲人間,玩遍所有女人,甚至連有夫之婦也不放過!
「怎麼會!?我生命中每一天都是春天。」
「小心哪天有女人由愛生恨,狠狠地報復你,那時你就有得縱樂了。」
白衣男子笑容可掬地好心說道,但口吻卻是樂見其成,大概是預備報那一箭之仇,他從不喜歡吃虧。
「嘖!禍從口出;飯可以多吃,話不能亂講。況且要說到由愛生恨,相信愛慕你的,還不分男女,一定比我多。麻煩自然也跟著來!」
這二個人實在……
「真吵!」冷衡逸吐氣如霜地拋下這句話後,起身欲離開這里,找別的清靜之地研究他的腦科參考書;白衣男子沖著他笑,捉弄的成分居多︰「小逸要回家去顧小……」
「你這冒牌喬太守。」冷衡逸旋身阻止他未竟的話,冷聲低喝。「少亂點鴛鴦譜。」說完他就拿著書離開了會議室。
一行人目送他離去,而宇野萬里若有所思地笑︰「只要扯上逸領的事,他就酷不起來了。」
「你也一樣啊!只要扯上某人的事,你也就窩囊得如落水狗,把原來的形象都給破壞殆盡。」
木翔宇收起寫完的「作業」,也打算要走了;戚彥儀攀搭住他的肩頭,根手指率性地勾住自己的白色醫師袍,狂傲放蕩。風流不羈的氣勢全數放射出來,俊逸且卓爾不群︰「今天我要去‘惡男俱樂部’,你也去嗎?」
「惡男俱樂部」是他們這幾個有惡男封號的大男人開的,是一間挺有頹靡風格調調的PUB,只要不值大夜班或
沒有手術還是約會,那幾乎是他們一定會去的地方;他們也會找些歌手去演唱,但格調品味不低,畢竟這幾個男人都是由國外留學回來的,再加上醫生這個職業,可算是上流社會份子了。
「難得,今天有女人放你鴿子?」木翔宇笑著挖苦他,和二表兄弟點頭示意後,率先走出會議室。
「去!老是粘得那麼緊很煩而已!從來只有我放人家,沒有人家放我的。誰能不愛英俊又迷人的我?
「難講!以人生一百年來講,你還有七十一年,誰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事……」
送走另二名惡男後,宇野萬里交叉著十指,低在下巴下,微笑的看著自己的表哥,沉靜穩如泰山,自負飛揚的神氣瓖在眉宇之間,但卻不跋扈逼人。
「正如他們所說的,小柳她不會受醫院安排的,你要怎麼弄她去山地鄉義診?
「小柳!?」白衣男子神色怪異的一閃,展露出好笑的神情,好似他這個稱呼有多令人覺得可笑似的。
「小絹是斐火棋的專用名詞。而且,絹音同厭倦的倦,不適合我用。
宇野萬里朝對方齜牙咧嘴地一笑,但點點痴心之意盡在不言中;白衣男子倏地沉默的看了他一眼,那抹濃而深重的感覺,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他喉頭一緊,心底猛然泛起了些微不祥之感……
「喔,你的意思是,你對她永不倦怠是吧!我突然很想知道……」
白衣男子那令人看不出真心的眼眸忽而凝重地望住他,唇邊仍是那副壞壞的、似真似假的笑容。
「愛情和自由,不馴如你,究競會選擇哪一條路呢?」
喲!晴天霹靂也不過爾爾!
「你……」宇野萬里這副智障兒的神情,絕對百年難得一見,值得珍藏;他張口結舌,有點結巴似地難以成句︰「柳娟……是你……」
「依照游戲規則,或許你是輸了。」白衣男子狡黠一笑,眸光中盡是逗弄,他好像頗以欺負人、看人出糗困惑為樂;宇野萬里心底頓時明白了某些事。哼!傍他帶了十五年,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劣根性!?
「不過……若是我也喜歡她的話呢?」
「而且還暗戀她好久,不敢告自!?」宇野萬里咧出一個好大的笑容,現在換他使壞了。
「哎唷!你從哪里知道我在唬你?」
坐在桌面上,身形俊挺的白衣男子耙了耙頭發,似也不訝異他會如此推敲。
「你的眼神,我建議你不回玩弄人時,找副墨鏡戴上。」
喲!還敢吐他糟!?敢情這家伙想訂棺材了!?
「輸了又不是可恥的事,要有運動家的精神——敗不餒嘛!大膽承認又何妨!?」
「呵!萬里呀!」白衣男子忽而詭異的笑笑,令人沉溺在他所制造出來的懸疑氣氛中;他很容易就會笑得令人很不安,不愧是「天下等一賊人」,老是以吊人胃口為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