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江小姐,這麼冒昧的找你,我是李律師。」李律師!?
江海音心底猛然一揪,倒抽了一口氣,有些微詫……這「李律師」,是不是爸爸所說的律師呢?
「我現在人在××飯店的517號房,有關遺書方面的事,要和你商討……」江海音秀美的唇角泛起一抹不搭稱的冷笑。
是嗎?追到美國來了?她記得自己為了避開這些麻煩,甚至連喪禮也沒去參加。或許別人會認為她是有些冷血和寡情,但她不願被當成「假想敵」一般的遭受無端的攻擊,承受他們研究的目光與評論;畢竟,她已有八年的時間不屬于那個家中了。
自她被拋棄在人生地不熟的異國開始,她的心就已經不再屬于「江氏」了……
第2章(2)
「也許……他是要逼我「傷人」!?」她按下停止鍵,陰幽的目光投射在玻璃窗上,淡漠、絕情地冷冷地說著︰「……也好!那我就親自、當面的,拒絕這場無聊的游戲吧!反正沒有我……
這場游戲也能玩下去。」當年,他殘酷又隨意地將她丟棄,現在又不問她同意與否地強迫她成為繼承人,若她真的那麼好擺布,那她就不是「葵」!
她緊抿雙唇,雙眼攀上霜冷,關掉了水龍頭,勾起火紅的大衣步出房間,走得那麼絕決,以致沒听見下一段留言︰「葵!你回來後,立刻回總部一趟,有緊急的任務需要你和凱!再說一次……」黑夜,依舊那麼詭譎地魅人又誘惑,散發著陰謀的氣息……
江海音駕著火紅的跑車來到飯店前,她逕自走向517的房間,敲了門。
冷不防的,門開了之後,她還來不及看清開門者的真面目,就被人用木棒敲昏了頭,暈厥過去。
太厲害了!竟然能無聲無息地襲擊她!這人絕不是泛泛之輩,只可惜……她察覺得太晚了……
失去意識前,她只依稀記得,聞到了一股特殊的、淡雅的古龍水香味。這味道,好像……
受過特殊訓練的她,並沒有昏迷多久,就在一陣尖叫的稚喊聲爆起時,她也清醒了。
「啊!爸……爸爸……」一個小男孩狂憤地大吼著,江海音這才如夢初醒,一時竟弄不清自己怎麼會站在這兒!?
這時,小男生突然以憤恨的眼神望著她,怒喊︰「你這個殺人凶手!」吼完還沖上來捶打她,用國語哭喊著︰「你殺了我爸爸,你殺了他!你這個壞人,還我爸爸!」其余的房客在听見這個叫聲,都紛紛跑出來一探究竟,而後,竟有人尖叫︰「殺人了,殺人了!快叫警察來!」怎麼回事!?
意識到手上握有硬物,她迷惘地拿至眼前一看,嚇得松開了手,不可置信地看著那支沾滿血跡的刀子,又錯愕地望向眼前--只見一個年約四十的中年人橫倒在地上,眼珠外突,胸口噴血,流了一地……
「我……我殺了人!?」她喃地自問著。
不料由走道上圍來了一堆警員及FBI的探員,不由分說地將手銬扣住她。「對不起!小姐!你被捕了!」
「我……」她還莫名其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時,就已經被帶回局里去審問了。
是誰!?
是誰設計了一個這麼天大的陷阱來陷害她!?被押解回警局的江海音腦袋突然像射入一道光線似的清晰了起來。
有人要逼她退出遺囑游戲!
紐約市警局「報出姓名,還有……你看來還未成年吧!就讀哪所學校!?」一群警員全盯住這名始終冷淡不答話,也不掙扎的亮麗東方女孩,試圖套出她的口供。
江海音愛理不理地抬眼漫不經心的一瞥,重復她自己听到耳朵都快長繭的答話︰「人不是我殺的。」
「凶器上,門把上都只有你的指紋,和那個死者兒子的指證,你還有什麼話說!?若
你干脆一點承認,或許可判得輕一點。因為你還未成年。」
「真可笑!我有什麼理由殺那個人!?」她極具輕視地鄙嗤了一句,不料,有人從背後,極突然的出聲︰「因為你發現那場爭奪戰將對你不利!江海音小姐……喔!不!或許該稱你為「葵」!?」江海音回過頭去,淡漠地掃了來人一眼,沒答話,看他從容地揚起手中的證件,臉上始終平淡無波。
「……是來扯我後腿的?」
「嘖!說得這麼難听!?老大要引渡你回去,你應該要很開心才是。」那人逕自抓起她的肩膀,扯住她手銬上的鏈子,一把把她抓了起來,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態也沒有。
在一旁看著的警員莫不詫愕地低呼︰「你們都是I.J.O的人!?」
「我沒殺人!」江海音極為不服,卻隱忍住心中那股待發的怒氣,冷冷地再次申明。她沒想到這些伙伴竟然這麼絕情,一看見她沾染上麻煩,竟用這麼無情的態度對待她!?雖說是公事公辦,但在還無法完全證實她是殺人凶手前,也不該拿這等態度對待她!
「你父親有沒有提到,若你在後天的「江氏」宗親大會不能回去參加,就必須自動放棄繼承人的資格?」
「什……」她父親見鬼的什麼也沒提!
唉……當然沒提!因為她只大約瀏覽一遍,所以看了十分忘八分,只依稀記得上面提到遺書的事,由于她無心過問江氏的一切,所以並沒有留心去注意信上其他的碗糕;大約,她還記住了一個姓李的律師……
她按捺住斑熾的怒火,淡漠地撇了嘴角,冷冷地道︰「這又如何?」
「回去參加宗親大會,代表你也同意要嫁給李律師,因為,必須有人入贅;而你父親替你相中的對象是他。為了獨佔巨大的遺產,所以你才下此毒手。」那人用事不干己,置身事外,清冷、平板、不高不低又沒有起伏的呆板語調陳述著這些話,仿佛是新聞播報員似的冷淡。
「開玩笑!」這下子,江海音真的無法不生氣;倒不是對方冰冷的態度弄惱她,而是父親荒唐的決定,和這個王八的罪名。
「也不問過我同不同意,就拿這種爛帽子扣我!?還有!那家伙腦袋秀逗嗎?要我嫁給一個年近四十,還有小孩的糟老頭為妻!?有夠可恨!那混蛋到底在想什麼呀?」她好像忘了那「混蛋」是她的爸爸了。
「那是你家的事。」那人一點也不想多理睬她,維持冰冷的面容,毫無溫情地送她回總部後,將她帶進牢中,以公式化的口吻報告著上級的決定︰「龍頭決定以「視網膜攝影術」替你翻案。一個星期後會有結果。」江海音知道那種攝影技術,據說是在人死後不久,視網膜內仍會存留彌留之際所看見的一切,以這樣的攝影技巧……不!或許該說是以「科技」來捕捉出殺人者的真面目,的確是一種先進的方法。
那人一說完,便冷酷絕決地旋身就離去;全身上下散發的,仍是他貫有的疏離感,吝嗇釋出一絲溫情。
「嘖!「飛鷹」!你好無情喲!」一名有著長及臀下黑發的少女由一旁冷不防的蹦出,俏皮地指控著,語氣分不清是真心或是控告,還是好玩的捉弄。
「人家好歹也是你的伙伴,你卻連一句安慰打氣的話也不給。」
「飛鷹」連看她一眼也懶,只森寒地拋下一句︰「不干我的事。」他就越過她身邊往長廊的盡頭走去,語意已隱約透出「我老早知道你和龍頭在玩啥把戲」的訊息,及漠不關心這名伙伴的下場會如何。
「……是呀!反正只有「白影」和你有關。可惜人家早被「大家」訂去做女婿了,你想「染指」他,恐怕他也不會答應。」精靈似的女孩喃喃地批判了二句後,轉眼望向江海音的牢房,以看不出真心地調皮的吐了吐舌頭,低聲地自言自語︰「葵!抱歉啦!為了你父親的遺志,麻煩你委屈一下,我會盡快「設計」凱和仲霆去陪你的。」喔!耙情在「白影」之下,還有「捉弄大王二號」存在,真可憐了「I.J.O」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