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邪惡地放輕了手中的力道,挑逗似地撫弄著她的下巴,在她耳畔吐氣道︰「明白了嗎?嗯?」
他那聲「嗯?」,直蕩進她的心底,挑動著她的神經,如鬼魅一般使她惶惑惡心。
他不會對她做什麼吧!
據聞這些在道上混的人,都是肉欲主義者;他們沒直截了當地當場斃了她,反而將她帶到這麼人煙罕至的地方,究意用意何在?
她惶恐地抓緊了衣襟,往身後的椅背縮去,她明知無處可躲,卻仍想離這群邪惡的人遠一點。若她不被干脆的殺掉,而是被——
她緊閉上雙眼,不敢再想下去了。
「怕了?」
對方如鬼魅一般的氣息仍陰森森地吐在她耳旁。
「你既然可以為了他,做這麼大的犧牲,如果我要求你做我的女人呢?你是不是也會答應?」
羅水絹倏地倒抽了一口氣,怵然一驚,不敢相信自己不祥的預感這麼快就成真了;她驚恐地搖頭,更用力地抓住襟口,深怕一松手,他的魔爪就會伸向她。
明知道她一定不會願意,但骷髏頭首領卻忍俊不住地扳起她的下巴脅迫道︰「如果……我強迫你呢?」
「強……強迫?」
她艱困地開口,試圖摒除自己的懼意,使自己堅決地向毒品……呃!包正!是向惡勢力說「不!」!
「成……成為你的……就算你佔有了我的人,但……也無法擁有我的心……又……又有什麼……什麼用呢?愛……愛一個人……不是……這樣的。你……你愛我嗎?至少我並不愛你,這不是……很痛苦嗎?」
好辛苦!終于說完了。她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在心中暗暗為自己的話喝采;非常佩服自己說得出這麼感人肺腑的話。
「愛?」
不知是否真實的,羅水絹似乎听見他虛無縹緲的不屑輕哼,有著一絲孤憤。
「你以為我希罕嗎?停車!」
他低喝一聲,車子停了下來。他揪著羅水絹下車,用力地將她甩靠在牆壁上,這里似乎人煙罕至,若那輛白色轎車的主人聰明的話,倒也不難找到這里。
會是他嗎?會是斐火祺嗎?
羅水絹燃起一線希望,她知道,每回她遇上麻煩時,他總是守護在她的身旁。
但……
她回想起血流不止的斐火祺,心中的希望又減少了百分之七十,不禁擔心起他的傷。
但不待她多想,一個堅硬冰冷的圓狀硬物就毫不留情地頂上了她的腦門。
「慢……慢著!」
她霍然想起什麼似地大叫︰「我跟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什麼要殺我?」
骷髏頭首領愣了愣,似乎有些驚訝地問︰「斐火祺沒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
這和他有什麼關系?
羅水絹的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天大的疑點,腦袋突然撥雲見日般地開通了起來,許多被遺忘地巧合事件,似乎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真相,但她不動聲色地想看對方如何回答。另一方面,她則在心里盤算著該如何逃跑;不久之後他們就會發現,沒綁住她的手腳,將是他們的遺憾。
沒想到他只是哼哼地冷笑二聲︰「死人需要知道那麼多干嘛?」
「橫豎都是要死的,我不想死不瞑目,死了之後還得化為厲鬼,來找你們討命。累‘死人’了!我想直接上天堂。」
總該被嚇到了吧!中國人不是最忌諱人死後化為厲鬼來糾纏的嗎?
骷髏頭首領猛然湊近她,沖著她齜牙咧嘴地一笑,又倏地收回了笑容,冷然地問︰「你冷靜的很詭異哦!你以為你的想法會成功嗎?」
就是現在!
她腳一弓,猛力踹向他的重要部位,對方竟然閃避不及,連槍帶人地跪倒在地上。
「老大!」
那些人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訝異得差點下巴月兌臼。
好機會!
羅水絹趨前想去抓起近在眼前的槍,但骷髏頭首領卻早她一步,忍痛用力把槍掃開;她撲了個空,趴跌在地,跌了個狗吃屎。
「別動!」
其中一名手下的槍對準她的頭,她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動彈不得。
「我們似乎又回到原點了,寶貝!」骷髏頭首領咬牙切齒,恨意萬分地說著。
「既然你這麼急著找死,我也不強留你了。動手!」
「等等!老大!」
就在此時,有人開口在他耳邊吱喳了幾句,只見他憤憤地雙手一握拳,心不甘情不願地咬著牙。
「好!我們走!」
隨即他眸光掃向羅水絹,陰冷的口吻如同獅子的吼一般︰「記住……我不會放過你的!今天你對我所做的,下次見面時,我會討回來的。我們會再見面的,而且很快!」
他朝手下一喊︰「扶我一把!」
原本被他的狠話嚇得惴惴不安地打了個冷顫的羅水絹,在看到他因某部位不適,而需要人扶持的模樣時,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她會不會把他給踢成「無能」了?看樣子,雖不中,亦不遠矣!她應該更用力一些的,她思忖。這些該被天誅地滅的人間敗類,只僅僅使他不能人道還太便宜他了。
「看樣子我似乎錯過一出精采好戲了!」
一陣悅耳清亮的男中音冷不防地在她身後響起。羅水絹立刻像火燒似地急彈了起來,轉身向後看,這一看,扎扎實實的愣住了。
「你?」羅水絹看著這張熟悉面孔,想起了那次在「傳宇企業」的萬年會上曾見過他。天啊!原來他是——
「我知道你見過我,不過……現在似乎有比認識我更重要的事該做喔!」
「斐火祺呢?」
羅水絹失聲叫出,急忙拉住對方潔白如雪的西裝外套,急切地問︰「他……他怎麼樣了?」
對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似笑非笑地道︰「嘿!放手喔!否則我告你性騷擾。」
天殺該下地獄的王八蛋!
她一把揪起他的領子,才不管他這一身雪白的衣服上配上一雙黑手印會多不搭稱。
「少羅蘇!別以為你是‘傳宇企業’的小開我就會怕你!」
「你的確是不需要因為這樣而怕我,只需要怕‘我’就可以了。」
他瀟灑地轉身,用假得可以的口吻高聲地說道︰「啊!不過,看來你並不關心這些,那我……」
「你……」
混帳!王八蛋!豬!
她氣呼呼地罵在心里。早風聞此人有捉弄人的癖好,但她認為他們不熟,他應該不致于會逗她才對;沒想到他仍然是「死性不改」,真是混帳東西!
「別‘泥’呀‘土’的了!走不走?」
他回首揚眉地問道。琥珀色的眸光中盡是逗弄成功的神氣樣,看得羅水絹恨不得手中有一把槌子敲昏他。要不是還得靠他帶路,她怕自己真的會這麼做。
來到他的白色轎車前,她才知道,原來剛剛那個使他們「聞風而逃」的人,是這個輕浮又玩世不恭的小白臉二號!
好像知道她的想法似的,白衣男子含笑地看著她,狡黠地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斐火祺很不好喔!」
「什麼?」
羅水絹一听見斐火祺不好的「惡耗」,緊張之心情不自覺的表露在臉上,白衣男子抿了抿俊逸的唇角,似乎想笑,但還是風度很好地忍了下來。
「他的右肩中了一槍,而且還是火力強大的沖鋒槍,照理說,不死也該去掉半條命才是。因為那種槍,近程射擊的話……」
「他媽的!你給我講重點!」
DAMN!他想干嘛?向她報備沖鋒槍的性能嗎?
白衣男子仍然唇角帶笑,捉狹地看了她一眼,義正辭嚴地訓斥︰「小朋友!這麼小就缺乏耐心,將來長大要怎麼成大氣候呢?要怎麼成為國家社會的棟梁,民族世界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