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前天剛去日本處理一些公司的事,他問說要不要幫你帶些什麼東西回來?……嗯,你們現在到哪里了?」唐翼尹小心翼翼的問道,因為他知道季羚菱不喜歡有被約束的感覺,而他也無意增加她的壓迫感,可她一出門就是一個禮拜,這……這教他怎麼能不擔心呢?
「我們現在已經進知本了,快到老爺了。」季羚菱邊心不在焉的瞄了瞄路標邊回答道。「至于其它的……我看不用了,我又不缺什麼?」
「子君和席清在哪兒?怎麼都沒有听到她們的聲音?」
「我們正在冷戰!」
「嗄?冷戰?為什麼?」
「因為車……唉!算了!」原本想告訴他原因再求證的,但一想到又要把他們的關系披露在子君和席清面前,她就覺得怪怪的,不是她有意隱瞞他們之間的關系,而是她對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感到不確定。
「要進入山區了,我必須掛電話了。」
「好……那你小心點,早點回來啊?」
「嗯!」
一掛上電話,透過眼角及後照鏡,她突然發現原奉不理她的兩個女人,此時興奮的看著她,好象不把她心里的秘密挖出來誓不為人似的。
「你……」
「剛……」
「停!」一看到她們張開口時,她馬上堵住她們正要問出來的問題,「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對!罷剛那通是唐翼尹打來的,他問我們在哪里而已,沒有任何值得你們想入非非的問題,如果你們還有任何關于他的問題,恕我不做任何答復!」
只見原本興奮的兩個人又癱回椅背上。
「作賊心虛!」
「頑冥不靈!」
季羚菱早已打定不理她們的想法了,任憑她們怎麼叫囂,她都不點頭也不搖頭,「以守為攻」。而在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情況下,那兩個最佳損友也只好停下來補充水分了!
「鈴!鈴!鈴!……」
「喂?請問找哪位……喔,是子君啊,羚菱在房里打電動,你等一下我去叫她。」
「羚菱,子君打來的電話。」唐翼尹溺愛的看著在電視前的季羚菱。
這小妮子上個禮拜迷上電動時,常常流連在電動玩具店里,似乎把那兒當成家了,直到他幫她買了一套電動設備才肯乖乖待在家里。不然以她的個性,假日要她留在家里簡直是天方夜潭。
「唉呀,又死在這一關。」季羚菱生氣的丟下手中的操控桿。
真是氣死人了,她從今天早上一睜開眼玩到現在,眼看就要破這一關了,沒想到……唉!氣死人了!
「喂!子君啊!……」
看著她孩子氣的行為,他也只能無奈的笑—笑了。他輕輕的帶上門給她一點隱私。
「你收到大學同學會的通知沒?」子君興奮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收到啦!」
「那你去不去?」
「要在學校住兩天一夜耶?……我也不曉得該不該去,這麼久沒有見到以前那些好朋友,說實在的,我心里有點怕耶!這麼久沒見了,不曉得大家變得怎麼樣了。」
唉!她真的很想回學校去看看那些同班四年的同學,可是她又怕大家事業有成,只有她一個人不上也不下的,到時候多尷尬啊!
「拜托!只是叫你回學校看一下老同學,你想那麼多干什麼?對了,你知道嗎?昨天有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打電話給我喔。」子君突然很神秘的壓低聲音說道。
「誰?」
「你猜啊?」
「你都說是我絕對想不到的人了,我還猜個屁啊!」季羚菱沒好氣的回道。
「好啦好啦!我告訴你啦,昨天晚上是大學時的班代打電話給我。」
「他?……大頭?……他打給你做什麼?」
奇怪了!從大學畢業到現在已經快三年,他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子君?該不會……
「喂!你別亂想啊?」跟季羚菱這個八卦會長認識這麼久了,地還會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麼嗎?「人家大頭已經在前年結婚了,現在都有一個兩歲的兒子了。」
前年?那不是她在日本的時候嗎?
「那他打給你做什麼?」
「他跟我聊同學會的事啊!他說這次是我們班跟我們的姊妹班——資管四a合辦的耶!」
「哇!听起來好象很盛大。」
「對啊!……你到底決定怎麼樣?去不去?」
「我……那席清去不去?」
「去啊!因為她是畢業那年的康樂,所以她一早就要過去幫忙了。」
「可……可是我沒伴啊!」
「拜托,你可以拖唐翼尹還有小黑來啊!」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好,那就算我一份。」
「好,那到時候見羅?」
「嗯!……拜!」
「拜拜!」
幣上電話後,季羚菱馬上往書房狂奔而去,準備拉唐翼尹還有小黑一起去,畢竟三年才一次耶!
「累死我了!當初是誰說不能開車上來的?……如果這次同學會的重頭戲是爬山的話,那他早說嘛!」季羚菱一邊擦著汗一邊抱怨道。
太扯了吧!她才剛畢業三年而已,怎麼以前習以為常的「好漢坡」,如今爬起來會如此的吃力?
望著眼前還有兩百公尺的斜坡,和斜坡後兩百多階的樓梯在等著,她腿軟了!
「如果讓你知道要爬山的話,你還會興致勃勃的拉著我和阿尹回來參加這‘三年一度’的同學會嗎?」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了啦!你不要一直強調三年一次好不好?我當初也是被這三年一次的口號給騙來的啊!我怎麼知道一來就有這種考驗呢?要後悔我一定不輸你。」
哦!天哪!他們兩個到底是不是人啊?怎麼從公車站牌走到這里少說也有三、四百公尺的坡,看看她已累得說不出話來了,可他們兩個人卻連一點汗都沒流,腳下速度還有漸漸加快的趨勢。
不行了!這是她的極限了!
「我不行了!……我累死了!」說完,季羚菱也不理他們懷疑的眼光,隨便找個平台就坐下來喘氣。
「有沒有搞錯啊?我們才爬到一半,你就受不了啦?」小黑不敢相信的回過頭看著落後他一大半路的季羚菱。
笑話!如果不趁這時把她以前欺負他的帳給嘲笑回來,那下一次可以報仇的機會不曉得又要等多久了。
一直體貼的走在季羚菱身邊的唐翼尹一注意到她坐下來時,也體貼的停了下來。
「等比較不喘時再喝。」他從背後那個大登山包包中拿出一瓶礦泉水,幫她打開瓶蓋後才遞給地。
季羚菱喝下一大口礦泉水後,才有精神打量站在她前面的他們。
看著唐翼尹和小黑背後那包不算小的包包,她知道這里面最沒有資格喊累的人就是她了!因為她要帶的行李都在唐翼尹那里,而席清昨天臨時要她幫忙帶的東西則在小黑的包包里,她除了手上這瓶剛剛唐翼尹拿給她的水外,什麼東西也沒有。
望向小黑眼里那抹嘲笑的眼光,再加上唐翼尹那溫柔的視線,她就覺得好羞愧哦!
「阿尹,你平常撥給她去玩的錢到底都花到哪兒去啦?怎麼她平常玩時的力氣都不見了?可……」
「喂!冰宸盛,你夠羅!」一听到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小黑又要開始嘲笑自己,縱使剛剛真有什麼愧疚感,在此刻都不見了。
「玩的事怎麼可以跟爬山相比,再說我們都是開車居多耶,誰會想到要徒步旅行啊?」
爬山的力氣她是真的沒有了,可罵人的力氣她一向是不缺的。
看著眼前這位顯然又「活」過來的人,小黑對她復原的功力感到佩服,怎麼有人可以在上一分鐘一副累得快死的樣子,下一刻又神氣活現的篤人,而且好象有愈篤她精神愈好的跡象,真是敗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