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法將眼神轉到朱雀身上,一只藍眼眯了一下。
「你就是『五國』中擅長易容的南國國主朱雀?」他淡淡的問。
「你就是終於把那群該死的笨蛋干掉,坐上西西里教父的達珥西魔頭伊拉法?」朱雀也不客氣的回問,嘴巴依舊忙碌著啃咬她手中的隻果,美眸不停的溜呀溜的。
「朱雀……」宮昊陽溫柔的聲音中含著淡淡警告,眼角微微向朱雀瞥了一下。
「禮尚往來是種禮貌!」朱雀沒有任何一點愧疚的說,但語氣因為宮昊陽的譴責收斂了點。
般清楚,是那一個沒禮貌、喜歡胡亂開槍的什麼魔頭先問她的耶!
爆昊陽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回頭望著伊拉法,及被他摟在懷中的妹妹。他眼中閃過一陣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他掩飾住了。
「你是個守承諾的人。」宮昊陽望著伊拉法,用著只有他們兩個懂的語言,對他淡淡的說。
「你今天來,只是要看我會不會遵守承諾?」伊拉法以略微挑釁的口吻,挑戰似的望著宮昊陽,分明沒有將他未來的大舅子放在眼里。
爆昊陽的嘴角向上彎了一點弧度,但淡金色的眼瞳是漠然的。
「我沒這麼說,」宮昊陽望進他的眼楮平淡的說,「只是很難相信已經過了這麼久了。」
爆昊月之前暫時停擺的腦袋,突然又運轉了起來。
「你們認識?」她訝異的說,目光在伊拉法跟她大哥之間來回穿梭。
「見過面。」宮昊陽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帶過這一件事。
「什麼承諾?」宮昊月接著繼續問,「你們剛剛在說什麼承諾?」
伊拉法及宮昊陽同時望著她,但兩個人都沒說話。
「老大在很久以前就將你給賣了,你不知道嗎,月亮美女?」朱雀這時又閑閑的出聲,賊賊的眼神從快被她啃完的隻果後面望著先前漠視她的三個人。
若眼神能殺人,伊拉法的眼神早就將朱雀殺死了。
爆昊月往她哥哥的方向望去。
「哥?」她詢問著。
「我今天只是來牽你的手,陪你走上紅地毯的。」宮昊陽有短暫的失神,好似在想什麼其他的事……或人?
但他的失神只維持了一下下,然後又用那溫柔又憂傷的眼神望著他的小妹,寵溺的說︰「除了這一件事以外的其他事情,都應該由你的丈夫選擇適當的時間告訴你。」
「但……但……」宮昊月一時之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望著明顯不想再多說的哥哥,及什麼都沒說的伊拉法,心中的疑雲不斷增加,一向冷靜的頭腦被這一連串的事情搞的混沌不堪。
最後她選擇抬頭望著伊拉法,直接問他︰「你會告訴我嗎?」
伊拉法一時之間沒有說半句話,只是用他的一只藍眼以一種相當奇特的眼神望著宮吳月。
經過他短暫的思考後,伊拉法露出了一個邪惡笑容。他將圈在宮昊月身上的雙臂拴緊,然後完全不避嫌的在宮昊月耳朵邊輕輕吹氣。
「我會。」他簡扼肯定的說,但馬上就附上但書,「但你必須付出一定的代價。」
爆昊月只能失神的望進伊拉法眼中,望著他眼底跳動的莫名火焰,試著,不去想他說的「代價」會是什麼。
接著,她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她迅速轉頭望著她那一直微揚嘴角,看著他們的大哥。
「你不能陪我走紅地毯!」宮昊月對著宮昊陽說,「你會被銀扣殺死的!你已經被岳域通緝了,任何看見你的人都能殺你!」
朱雀在這時又從鼻孔發出一個相當不淑女的聲音,讓宮昊月迅速轉頭望著她。
「我必須說,月亮美女,你手下的銀扣功夫實在是有待加強。我跟老大只差沒大搖大擺的走進來。真的是遜斃了!」朱雀毫不留情的批評著,美麗的雙眸翻了一個大白眼,「若你擔心那一群肉腳會傷害到我老大一分一毫,那我想你真的是太不了解你自己的大哥了。」
爆昊陽在听見朱雀的批評時,只是淡淡的微挑了一下眉毛。
「朱雀,我今天是來參加妹妹的婚禮,不是來砸場的。」宮昊陽和緩但清楚的說著,然後用眼神指示著朱雀動作,語氣中多了一絲堅持,「現在,請你將你的東西拿出來。」
只見朱雀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她已經啃到爛掉的隻果核丟到附近的垃圾桶,再慢吞吞的從化妝台上一躍而下,不知從哪里變出了一盒類似化妝品的東西,然後將它打開。
她示意要宮昊陽坐在先前宮昊月曾經坐過的椅子上,然後開始從盒子中拿出東西,在他臉上涂涂抹抹了起來。
沒兩下,一個奇跡就在宮昊月眼前發生了。
「子時長老!」宮昊月望著突然變成子時長老的宮昊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大哥,你……」
「哈!大功告成!」完成後,朱雀拍拍雙手,向後站了一步,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般的望著變臉過的宮昊陽,最後,不知又從哪里變出了一套衣服,示意宮昊陽去牆角的更衣間換衣服。
伊拉法挑了他那唯一露出的眉毛,難得贊美的對朱雀說︰「五國南國國主朱雀,果然名不虛傳。」
朱雀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再度跳上了化妝台,不知從哪變出了一袋櫻桃,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那當然,」她相當臭屁的說,不以為然的翻了個白眼,然後像投籃似的用嘴巴瞄準著垃圾桶,把吃完的櫻桃果核吐到里頭,「想我朱某人是何等人物!」
她的美眸轉了一圈,好像記起了什麼似的一拍雙手,把她嘴中的果核又往垃圾桶射去,轉頭對宮昊月說︰「噢,對了,你的好朋友要我轉達她的祝福之意。」
她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來一張類似卡片的東西,朝宮昊月的方向擲去,但伊拉法在卡片未踫到宮昊月前將它攔截了下來。
朱雀又將一粒櫻桃丟進自己嘴中,對於伊拉法的小心翼翼覺得十分有趣,「你居然害怕我會害她?」賊賊的雙眼又溜了一下,看起來好不狡猾。
伊拉法只是沉默的瞪著她。
朱雀聳了聳肩,不予置評。
爆昊月望著以前的室友寫給她的卡片,心中頓時充滿了溫暖。
爆昊陽這時從更衣間走出來,整個人就像是子時長老出現一樣,完全看不出一絲宮昊陽的影子。
「哥……」宮昊月望著他,不知如何問他子時長老的事。
由宮昊陽假扮的子時長老,用他智慧的黑眼望著宮昊月。
「他說,應該是我牽你的手走過紅地毯的。」外貌像子時長老的宮昊陽淡淡的說了這一句話,但那已經足以解釋所有的一切。
爆昊月無法說話,只能點頭,心中感謝著那個設想周到的長輩。
門上突然傳出了敲叩聲,方才阻止伊拉法進入的女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域後,老爺,婚禮要開始了。」
朱雀一听到有人在外頭,輕輕罵了一句髒話,閃電般的將她的東西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房內唯一的一扇小窗戶飛奔而去。她朝宮昊陽扮了一個鬼臉,然後就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黑夜中。
伊拉法望著懷中的宮昊月,將她的白紗放下,讓它再度遮住她的倩容。
沖進來的女僕正好看見兩人含情脈脈的相望。
「對……對……對不起。」她結巴的說,眼楮不知道該往哪里瞄才好,卻見到房里竟出現另外一個不應該在這邊的人。
「子時長老!」她高呼。
就她記憶所及,子時長老從來沒有經過她面前呀,他是怎麼進來的?
眼前的子時長老露出了他的招牌微笑,對她點點頭,算是打招呼,而後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