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搜了,丹以利家的紅頭發壞脾氣小姐,我們還活著!炳哈!想要我們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呵呵!」
另外一個聲音馬上響起,惡毒的言語令潔西卡臉上一陣青白交錯。
「所以我說,像你這種波大無腦的動物,想要找到伊拉法•達珥西,鐵定找一億年都找不到!但念在你娛樂了我們不少的份上,我們便可憐可憐你,將他的去處告訴你。
資料我們已經獻上了,但我們先警告你——往後可別說我們沒將丑話說在前頭——以後最好多動動你那根本沒用的大腦,否則跟伊拉法斗,你將會死的很難看。後會有期啦,蘿卜頭笨蛋!」
潔西卡一听差點沒氣個半死,轉頭又叫了一半的保鏢去追那一對出言不遜的家伙。
只見那幾個保鏢還沒走幾步路,馬上倒地,額頭上都有一個紅點。
「叫你去拿東西,還不去拿!等一下我們心情不好,你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哼哼!別再自不量力了!」兩個不耐煩的聲音又從遠方飄了過來。
潔西卡心中一驚,手勢一比,叫人去找剛剛那一個聲音所說的資料。沒多久,一個保鏢將一個牛皮紙袋拿到潔西卡面前。
潔西卡將紙袋打開,在看完紙袋內的內容後,一掃先前的不悅,臉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台灣……」她隨著資料念,緩緩的轉身往洋房走去,心中有了新的盤算。
***
爆昊月臉色些微蒼白的坐在岳域會議廳的主座上,面無表情的望著長長的會議桌,準備跟長老團開會。
「怎麼了,阿月?」一個相當慈祥的聲音突然在宮昊月右手邊響起,子時長老相當關心的望著氣色看起來相當不佳的宮昊月。
目光沒有任何焦點的宮昊月緩緩轉頭,看向待她如己出的長老,勉強的笑了一下。
「沒什麼。」她撒謊的說。
子時長老挑了一挑眉毛,沒有多說什麼。會議廳中現在只有他跟宮昊月,也唯有在這種沒有別人在旁的時候,他才敢卸為長老的角色,關心一下他一直最偏愛的女娃兒。
「你的氣色不太好。」他相當委婉的說,希望她能主動告訴他,她心中在想什麼。
爆昊月一听,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沉默著。
回來岳域是她自己的決定,面對長老團的質疑也是她早就有準備的,放棄她最愛的基因研究,也是她經過一陣掙扎而自願舍棄的,但昨晚……
她的呼吸一窒,手又不自覺的握緊,掌心不期然的踫到了左手無名指的繃帶,腦袋不由自主的想起書桌抽屜中被她藏起來的戒指。
她絕對沒有想到,她竟會跟任何人用「姻緣咒」互定終身。
爆吳月一想到昨晚發生得事,臉色又白了一些。
子時長老擔心的望著宮昊月。他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是從她臉上,任何一個人會知道她的情況不太勁。
千萬種的心思在子時長老心中閃過,而正當他想要說什麼時,會議廳的門又開了,丑時長老緩緩從門口走了進來。
他見到宮昊月時,禮貌的朝她點了一下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往宮昊月左邊的椅子走去。
爆昊月倏地將她的面具戴起,架起她在外人面前必須端出的域後樣子,傲慢的朝丑時長老點頭。
在長老團中,老謀深算的丑時長老是最令她頭痛的。在整個岳域中極有分量的他,不只喜愛權勢,還認同暴力,雖然他對岳域的忠心沒話可說,但對於她這一個想法與他幾乎沒有任何地方相同的域後,他就變成了頭痛人物。
「域後,不知你了不了解西西里島上的情況?」丑時長老坐下來後,隨即有人將一杯熱茶奉上。他啜飲熱茶時,丟給了宮昊月一個問題。
「太遠了,沒去注意。」宮昊月面無表情,全身戒備的說。
丑時長老只有在要她注意她身為域後的身分及責任時,才會用域後稱呼她。
「最近不是他們的會期。」她又淡淡的說,想要結束話題。
「嗯。」丑時長老狀似敷衍的回了一聲,然後又啜了一口茶。
子時長老望著坐在他對面的丑時長老,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老朋友不是當假的,每當丑時長老臉上露出無所謂的樣子,往往是他醞釀將炸彈丟給人的時候。
而他這一次準備炸的人,好像就是他們的域後。
「西西里的新教父等一下就會來岳域作客了。」丑時長老將他的茶一口仰盡,將杯子放下時,非常淡然的說。
爆昊月在乍听見這個消息的錯愕後,馬上勃然大怒。
「是誰準的?!」她用比平常更冷的聲音說。岳域到底是誰當家?她確定自己不曾下過這種命令!
「我跟其他長老談過了。」丑時長老一副老神在在的說,「他們也同意了。」
「岳域的域後是我,我沒有放行,他怎麼可以進來?」宮昊月的火氣終於爆發,氣憤的質疑丑時長老。
子時長老見苗頭不對,馬上插嘴想作和事佬,「這種事關岳域全體的事情,應該等其他長老來再談吧!」
「其他人來,也會是站在我這一邊的!」丑時長老被宮昊月頂撞之下,口氣不佳的說,「更何況,這一次他要來,也不是我們提出邀請的,是新教父自己說要來,我們能說不嗎?」
「雖然是這樣子,但是告知域後也是應有的禮貌吧。」宮昊月試著將她的口氣緩和,恢復到先前的淡然。
丑時長老見宮昊月的態度軟下來,口氣也跟著軟了下來,但他所說的話,卻又像是另一顆炸彈,炸的宮昊月一陣暈眩。
「他來,是要來娶你的。」丑時長老緩緩的說,「除了你大哥之外,歷代域王域後的終身大事都是交由長老團決定,你們自己是沒有決定權的。關於這一點,域後,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爆昊月只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著眼前的長老,臉上本來因為生氣而勉強帶了一點血色的雙頰,因為太過震驚,又轉為蒼白。她轉頭望向子時長老,發現他也有同她一樣的表情,表示他之前也不知道這件事。
「為什麼我不知道這件事?!」子時長老不悅的說,目光尖銳的望著自己的好友。
「這是今天早上才發生的事,我們到處都找不到你,也沒有一個人知道你在哪里。」丑時長老輕描淡寫的說。
「早上的事?」宮昊月喃喃的說。她的終身大事竟然被別人在短短的一個早上就給決定了?
但是丑時長老說的沒有錯,歷代域王域後的婚姻大事都由長老團決定,除了她大哥那一次例外,從來就沒有域王或域後反抗過長老團。
她望著眼前的丑時長老,盡量不讓自己心中的大起大落及悲愴表現在臉上。
從小的教導,叫她不得不對岳域有一份超過自己的責任感,這是身為宮家一分子活著的唯一目的;然而隨著年紀的增長,她慢慢發現宮家以外,有一個比宮家的責任更迷人一千倍的世界。
就在大哥當域王時的默許下,身為宮家子弟的她,終於可以暫時擺月兌她的責任,去做她想做的事。所以她一直是無憂無慮的,直到……
直到她的大哥愛上了一個女人。
她在她大哥的例子下,看見了宮家的殘忍,也看見了真心的被踐踏。
權與利在宮家中,才是一切的代名詞。
看破宮家及岳域一切的大哥遠走他鄉,另組一個組織,不願再回岳域;二哥受到大哥的刺激,變得邪惡不講人情;而她在看見兩個哥哥的轉變之後,就逃了。
結果逃一逃,居然逃回來坐上她最不想坐的龍椅,一個象徵著權力的王位,這是多麼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