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伊拉法故意刁難的說。
「憑我可以讓你永生找不到我妹妹。」威脅的字眼從宮昊陽溫柔的語調中流泄出來,比刀還犀利的刺在伊拉法心上。
「你!」伊拉法掩飾不住心中狂怒的望著宮昊陽,恨不得能殺死他。
「恨我說出你心中的恐懼嗎?」宮昊陽瀟灑的彎了一下嘴角,任輕柔的夜風吹動他的頭發,琥珀色的眼瞳閃爍著神秘的光芒。「那麼請容許我教你要當上帝王,所應該具備條件的第一課。」
他狀似無謂的又抬頭望著那一輪高掛在天空的明月。
「帝王是無敵的,只有無敵的人才能當帝王。」宮昊陽溫柔的聲音,清清楚楚的飄進伊拉法耳中,像是舒服的夏風,卻也像冷冽的冬雪,「當一個帝王有弱點時,你知道他會做什麼嗎?」
爆昊陽話沒說完,就先側過身,頭也不回的往舞會方向走去。
「他不會做什麼,因為他的弱點根本不是他的弱點。唯有能保護自己弱點的男人,才能當上帝王,你了解了嗎,伊拉法?」
夜晚的空氣將宮昊陽的話語傳得更遠。
「你今晚帶來的女人,我替你接收了,就當作是你給我的利息加本金。至於我的妹妹,」宮昊陽的聲音漸漸隱於夜風中,「等你當上王者之後,你就可以來將她帶走了。」
***
王者,他們現在是這樣子叫他的。
伊拉法站在窗前,望著澎湃的海浪,想著以前的事,想著現在的事,想著未來的事。他輕啜著手上拿著的葡萄酒,任心中的思緒翻騰。
多年前的年輕氣盛,讓他對宮昊月的佔有慾,像是小孩子對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執著,為了得到她,而願意去做任何事。宮昊陽的制止及交換條件對他而言,只是增加了這場游戲的趣味罷了。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當時真的對她動心。若要誠實說,他那時只是覺得她跟他很像,所以在交會的那一剎那,才會無法自拔的受到她的吸引,像是相同的動物會群聚一樣的,想將她拉住苞他在一起。
那是動物的本能,不是心靈上的依戀。
但是向來不服輸的他,豈會願意讓宮昊陽如此輕易的擋在他前面?已經許久找不到人生樂趣的他,因為這一件事情,又找到了一個全新的人生目標,一個可以挑戰自我的目標。
找到目標的他,像是找到目標的獵豹,竭盡自己所能的努力往上爬,爬到現在的位置。
現在,他是人人懼怕的王者,而這一個王者,要回來尋找他游戲的戰利品。
但是他找到的,卻不只是一個戰利品,而是一個是以跟他匹配的女人。
一個眼楮燃燒著怒火的女人。
伊拉法忍不住彎了嘴角,又輕啜了一口手上的酒。
他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從無例外。
他們是相屬的,從以前他就知道,但是再度相遇時,他更加確定了他們的未來。
她——宮昊月,是他今生唯一要的女人。
而她將會是他的。
***
砰!
一聲槍聲從美麗洋房的二樓傳出。
不一會兒,一個黑色物體就從洋房一樓的大門被四個黑衣男子抬出。充滿肅殺之氣的黑衣男子們,安靜迅速的將之丟進車庫中的黑色轎車後車廂,然後坐進轎車,疾駛離開洋房。
乒!乓!匡啷!
洋房的二樓馬上又傳出家具被強力破壞的聲音。
在花園工作的僕人們像是之前講好般,緩緩向彼此靠近,依舊狀似忙碌,但實則低聲討論著最近發生的事。
「那一個是這個月的第幾個了?」
「好像是第五個了吧?」
「喂,到底有沒有人知道小姐在發什麼脾氣呀?」
「听說是因為西西里的新教父不見了。」
「西西里的新教父?」
「對,就是最近統一西西里島上各幫派及家族的新教父。听說他是西西里最大家族——達珥西——的頭號魔頭。」
「對呀。傳說中,他的能力卓越、長相出眾,而且年輕又有魅力,所以當小姐在一次舞會中遇到他時,馬上便被他深深吸引。」
「眼高於頂的小姐會說這種話?!」
「嗯,听說小姐相當喜歡他,甚至還跟老爺說非他莫嫁!」
「那不是很好嗎?美國的黑幫大家族丹以利跟西西里的達珥西家族聯姻,很好呀!門當戶對!」
「是很好沒錯,但達珥西魔頭可不這麼想。」
「你是說……」
「小姐想嫁入達珥西家族的風聲才不小心泄漏出去,原本來美國向丹以利家族表示友好的新教父馬上就不見蹤影,讓小姐氣的半死。上個禮拜去參加舞會時,好死不死的又踫上了衛斯家族的小姐。」
「天呀,衛斯家族的小姐!那不是很可怕?!」
「當然可怕!衛斯跟丹以利家族爭美國第一大家族不知已經爭了幾代,怨恨本來就很深了;而且兩大家族的小姐先前就已經有心結,更別提衛斯小姐也喜歡這一位西西里的新教父……唉呀,你們了解我的意思,對吧!所以在衛斯家族的小姐當著大家的面嘲笑我們家小姐時,兩大家族差一點就將那一場舞會變成一場槍戰了。」
「真恐怖!」
「嗯,所以小姐回來之後,就發誓一定要找到新教父,讓衛斯小姐好看。結果她派出去的人,沒有一個找得到他,後來的,你們都知道了。」
「那些人真無辜,鐵定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僕人的話剛說完,二樓摔家具的聲音驟然平息。
僕人們驚惶的互望一眼,便作鳥獸散的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好似剛剛聚集的事情沒發生。
一會兒,洋房一樓的大門被狠狠踹開,一個擁有火焰顏色頭發的辣妹站在大門口。她一只手輕撫著自己的頭發,另一只手狀似不經意的甩著一把手槍,眼中掩不住惱怒的望著院子里的每一位僕人。
「你們都是死人嗎?為什麼沒有人上去清理我的房間?」充滿怒氣的眼楮挑剔的望著所有低著頭的奴僕,恨不得其中一個人隨便說一句話,好讓她可以找他麻煩。
這時,花園左邊突然出現了一陣騷動。
「好了啦!可以了,呵呵,他們已經在注意我們了!」一個充滿不屑及惡意的頑皮笑聲從那一個方向傳出,本來夸張搖晃的大樹突然停止搖動,「我還是覺得我們剛剛應該將車庫炸掉,來引起他們的注意。」頑皮的聲音煞有其事的說。
「對付低等生物就不用那麼花工夫了,那只會侮辱我們的身分。」另一個听來相仿的聲音充滿著批評,也從花園左手邊的矮樹叢中傳出。
「說的也是。」頑皮的聲音中充滿頓悟,馬上贊同起來。
「原來想嫁給伊拉法的丹以利小姐,是這一個模樣呀……」惡意批評的聲音將矛頭指向潔西卡,毫不留情的奚落她,「唉,難怪他要逃!」
潔西卡一听到有人踩到她的痛處,二話不說的便朝發出聲音的矮樹叢連開了好幾槍。
原本站在屋子里面及守衛在屋子邊的保鏢一听到槍聲,全都朝大門口而來。當他們見到自己的大小姐毫不留情的往矮樹叢射擊時,馬上也朝矮樹叢的方向開槍。
原本寧靜的花園在幾秒鐘之內,馬上陷入一片槍林彈雨之中。
經過幾分鐘的射幻瘁,潔西卡傲慢的舉起她沒有握槍的手,冷笑的望著矮樹叢。原本絡繹不絕的槍聲馬上就停止了。
「搜!」她下令。她要看看是哪兩個笨蛋,居然敢將她的痛處給說出來!
她話才說完,那一個調皮的聲音突然在他們背後響起,而且听得出說話的人離房子已經有一段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