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王爺,不是這樣的——」
「稟王爺。」三元又交上一疊繡品稟報。「奴才還在劉巡撫的府上搜出一批繡品,都是原本應該上貢宮里的貢繡。」
「劉巡撫,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藏貢繡,這是顧當家給你的嗎?」
「王爺,不是的,這是栽贓——」
安書不再與他廢話。「來人!劉巡撫不但私藏貢繡,還涉嫌與顧當家同謀縱火,理應一起同罪論處,立即將他們關進大牢里!」
見大勢已去,劉全章開始反抗。「不行——我不服!我要見富祥大人——你們不能抓我!」
在他嘶吼的同時,幾名官兵也將劉全章押了下去。
「王爺,如今連劉巡撫都收了監,那富祥大人……」
「我知道。」富祥一定會知道他已有動作,不會坐視不顧。「三元,趁此時派人搜遍顧家,我認為富祥那批江寧白銀肯定沒出蘇州,一定要找到那批白銀的下落——」
他利用君家大火拘押兩人,一是為無瑕報仇,一是為讓富祥緊張,只要引蛇出洞,或許將有利于他抓到富祥與兩人串謀的罪證……
他與富祥的斗法,此刻才真正要開始。
***
當安書審完案,並等三元搜完顧家,回到月來西滿樓時,無瑕正摟著無闕,與姑姑君福雲討論君家昨夜的大火。
昨夜雖然所幸無人傷亡,但大火已燒毀了繡坊,更重要的是即將交貨的新繡品,除了外包給杜家繡坊的繡品,有一半的繡品都在大火中付之一炬。
如今他們不但得面對繡坊重建的損失,更要緊的是與各家掌櫃違約交貨的賠償,以君家目前的資產,無瑕根本付不出賠償的巨款。
尤其是今早有幾位掌櫃听說繡坊大火,便急急趕來討個公道,若不及早想出緩解的辦法,君家勢必面臨另一場存亡危機……
正當無瑕凝神時,懷中的無闕先一步看見安書,掙月兌姐姐奔向安書。「安師傅!」
「無闕,沒事吧?」安書由他抱住自己,溫柔微笑。「午膳用過了沒?」
「嗯。」無闕點頭,然後擔心地向他打小報告。「可是姐姐什麼都沒吃,只是握著筷子發呆……」
安書抬眼望向無瑕,她一怔,忽然想起昨夜兩人的纏綿,一時間玉顏驟紅。「無瑕,別胡說!」
君福雲見狀,起身喚來無闕。「無闕,跟姑姑出去,讓你姐姐跟安師傅說說話。」
待兩人離去,安書步至她身旁坐下,關心問︰「怎麼沒用膳?」
他的大手隨即握住她的,無瑕心生暖意,羞顏更紅。「是早膳用得晚了,一時還不餓而已。」
「我還沒用膳,剛讓三元準備了清粥,不如你陪我一起吃點?」
知道他是故意要自己吃飯,她在心暖之際,也微笑同意。「好……」
三元送上膳食,兩人一起用了粥,見她吃了不少,安書才放心讓她歇口。
無瑕于是為他挾菜,還挾了一口新鮮魚肉送到他的唇邊。「四爺?」
她細柔的嗓音、期待的笑容,都在勸他吃下眼前的魚肉,可是安書望著她,唇卻擦過魚肉,吻上了她的芳唇。
她嚶嚀一聲,筷子立即從手中掉落,只能全心全意迎接他的吻……
他的手順著她的外衣撫著她的手臂、她的背、她的腰股,卻想著昨夜觸踫的絲綢滑膚,惹得他全身著火,無法克制要她的。
無瑕也如同昨夜的迎合他,玉手勾纏他的頸,身子為他仰起。
在她恍惚之間,安書已經抱著她到了床上,大手撫上昨夜疼痛的一處。「還疼嗎?」
她搖頭,帶著羞紅的淺笑。
那笑像是允許他進一步的密語,他立即解開她的外衣,如願以償地觸踫她的肌膚,口中發出贊嘆。「無瑕……」
當他褪去她全部的衣物,也含住她雪肌上的紅蕊,無比想念地逗弄著。
「四爺……」她的身子因為他的挑逗而強烈地震動,只得求助地喊他。
昨夜的纏綿與身體的記憶一下子回籠了,當她越習慣他的佔領,身子也越發濕潤……
她忍不住嬌吟,在他的帶領下,呼吸與他越發低沉的喘息交融,心神沉浸在這不可自拔的愉悅中。
「你快把我逼瘋了,無瑕……」他再度吻住她,伸手抬起她的玉腿,再也無法等待地挺進,開始另一場激烈的纏綿。
瘋狂的熱情籠罩他們,情濃方休……
***
夜臨,當無瑕從一下午的纏綿中清醒,身旁的安書已比她更早醒來。「還倦嗎?」
「嗯……」她小聲回應,也轉身貼近他的胸膛。「不過不想睡了。」
「那我們說說話。」他抱緊了她,將她瘦弱的身軀納入身下。「無瑕,今日我辦了顧當家跟劉巡撫。」
「什麼?」她驚愕地從他的懷中抬起臉。「你辦了他們?」
「對,我以對繡坊縱火的罪名把他們都押了起來。」
「那麼……」她不可思議似地問。「放火燒了繡坊的人,真的是他們?」
「對。」他輕撫她緊攏的眼眉,為她心痛。「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得知禍首是他們時,無瑕心中難掩被毀滅一切的痛楚,可是見他痛苦,她也立即為了他抽開心痛之情。「犯法的人是他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不,有關系。」他凝望她,語氣沉重。「如果我能早點找到證據,早點定他們的罪,那麼今日的一切都不會發生。」怪只怪他沒有早日查到那批關鍵的白銀,才讓富祥等人有了先傷害無瑕的機會。
「這不怪你!你不知道他們會做到如此地步,就連我也沒預料,又怎麼能怪你呢?」她對他扯開微笑,要他別責備自己,一切都是劉巡撫等人的錯。
他望她,心疼她還安慰自己。「對不起,無瑕。」
「不要再說對不起。」無瑕用指月復抵住他的唇,嬌容微嗔。「四爺,這不是你的錯。」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覆上一吻。「放心,無瑕,我即將找到富祥等人串謀的罪證,很快就可以將他們繩之以法了。」
「我相信你。」她抱著他,全心托付給他,無論是感情還是生命。「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我都相信你會為我平冤,現在知道你是榮王,我更沒什麼好怕的。」
將她的信任收進心底,安書也終于微笑。「無瑕,我要你答應我,跟我去廣州。」
「廣州?」
「對,鄂海的案子我必須去問他的口供,也得弄清楚富祥是怎麼知道他采買貢品的禮單……可我放心不下你,所以要你跟我一起去。」
第7章(2)
三元今日搜索顧家,已經在顧家一出隱密的地窖查獲那批江寧白銀,原來顧當家怕身邊的胡管事知道太多,因利眼紅,于是故意演了場戲,把銀子運出又偷偷轉回,一直藏在自家的地底下。
可證據得手,卻還差鄂海一個說詞,他必須去廣州一趟,決定把無瑕一起帶去。
不僅是因為他離不開她,也因為無瑕是重要的證人,而富祥手段極狠,敢讓劉巡撫等人把繡坊燒了,更讓他不允許無瑕離開自己身邊,只怕她的生命隨時有危險。
「可是與各家掌櫃的帳,還有繡坊的重建……」
「你放心,各家掌櫃的事我已經讓三元去辦,如果他們願意體諒,君家的繡娘可以在杜家繡坊繼續重繡繡品,並降價賣給他們。如果他們不願意體諒,就算要違約金,我也會讓三元付給他們。」安書對她說明,已為她考慮過一切。「至于繡坊,我也會給杜夫人一筆資金,讓她替你進行繡坊的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