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解開她的素衣,觸模她柔軟的肌膚時,他也清楚察覺自己月復下的達到極限,再下去,他一定會要了無瑕……
「無瑕……」他忍耐地在她小巧的鼻尖停住吻,霧眸注視她。「你願意給我嗎?」
無瑕也凝望他,然後伸手撫模他的俊顏。
她連心都願意給他,還有什麼不能給?
下定決心,她主動吻住他的唇。「我願意……」
她的主動令他失控,他再度覆住她的唇,以她無法拒絕的溫柔與感情,開始兩人的徹夜繾綣……
纏綿一宿,當安書起身整衣,倦沉的無瑕還在睡夢中,他溫柔地為她壓好被衾,輕巧地在她額上落下一吻,這才放下床簾,背身踏出門外。
他的房是西滿樓里最靠角落的一間,只有一條路能過,鮮有人跡也僻靜得很,隔壁則是三元的房間,昨晚因為他的交代,于是挪出來給無闕與寶相使用。
待他走到房前,正瞧見守在門口的三元。「三元!」
三元一夜未睡,正打算小盹,一听到主子喊話立即驚醒。「公子,您醒了……」
「無闕呢?」
「無闕少爺跟寶相姑娘還在睡,昨夜嚇到了,怕是累乏了。」
「嗯。」安書沉吟。「昨夜的事,查了沒有?」
「回公子,查了。」三元點頭報告,昨夜待無闕他們歇下後,他立即回到繡坊,問了當時第一個發現火場的人。「據說火是從偏門竄起,那兒離牲廄近,多擺著稻草等干物,要引火很容易。」
「所以是人為?」
「目前無法肯定,只是……」三元說出一處可疑。「昨夜打更的更夫在君家附近見到過顧當家,听說他拉了一車酒,還跟更夫說是要擺宴用的。」
「顧當家?!」怎偏是他,莫非昨夜那把火……是他干出的好事?
安書知道他的確有那個動機,無論是想毀了君家或是殺了無瑕。都有這可能——
他的目光更形銳利。「三元,立刻把更夫帶來我問問。另外把李知恩準備給我的人馬備上……等等我要陪劉巡撫升堂問個明白,昨晚君家的火,究竟是怎麼個法?」
三元听令,也知道安書打算動真格。「。」
無論是無瑕的冤屈還是君家的大火,這筆賬,他絕對會一次向他們統統討回來!
第7章(1)
「榮巽親王到。」
當劉全章接到安書親臨巡撫的消息,他也整裝以待,親迎安書進府衙,「下官見過王爺。」
「劉巡撫,初次見面。」
劉全章抬眼看了一下他,立即被他目光中的威色震懾。「不知王爺人在蘇州,有失怠慢,下官罪該萬死——」
「不知者無罪。」安書微笑。「劉巡撫,久聞你青天名聲,關于昨日君家大火一案,本王要借你這明鏡高堂,好好審個是非公斷。」
「是……」劉全章哪敢不從。「那請王爺升堂,下官立即開審……」
「既然你是江蘇巡撫,自是由你主審,我陪審便可。」
「是,」劉全章模不清他葫蘆里的藥,只好照辦。「來人,快給王爺看座。」
待兩人坐定衙役立即押著顧當家上堂。「大人,小的冤枉!冤枉啊——」
一見是顧當家,劉全章的目光暗暗一變,強自鎮定。「大膽!鮑堂之上,為何高聲呼喊?」
「小的沒有縱火,昨夜君家的大火,真的不干我的事——」
「廢話少說,證人何在?」
包夫上堂回話。「回大人,小的昨夜二更時,確實在君家後巷見到了顧當家拉了一車的酒。」
「只是拉酒,就告他縱火嗎?」
「回大人,深更半夜拉酒,還是顧當家本人……小的實在覺得奇怪,于是問了顧當家為何大半夜自己買酒……」
「他怎麼答?」
「他說是家中擺宴,酒備不足,這才親自買酒……」
劉全章轉向顧當家問話。「顧當家,昨夜為何設宴?」
「稟大人,昨夜是家父的大壽,小的邀了幾位同行當家一起慶祝,幾位同行都能作證——」
「顧當家。」安書突然說話。「我問過幾位同行當家了,听說昨夜宴請客人的酒,用的是紹興陳年,是嗎?」
「是。」
「听說你家的酒都是跟城內吳家酒坊買的酒,沒錯吧?」
「沒錯。」
「那為何你昨夜拉的酒不是紹興陳年,也不是跟吳家酒坊買的酒?」
聞言,顧當家內心遲疑,想昨夜自己雖然遇過更夫,但夜黑風高,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拉的酒是什麼酒,又是何處得來。「回王爺,我拉的酒確實是紹興陳年……」
「吳家酒坊的掌櫃說昨夜沒見你來買酒。」安書看他的目光銳利幾分。「蘇州城只有吳家酒坊有紹興陳年,大半夜你也不可能出城去買,那麼你的一車紹興陳年,是哪兒得來的?」
「這……」顧當家瞥了堂上的劉全章一眼,為自己的說出猶豫。
「大膽顧當家!王爺問話為何不答?」劉全章怕他供出昨夜的酒是從他家酒窖得來,趕緊示意他回答。「那車酒是不是早就預備好的?是從紹興直接命人運來的酒?」
「是是……」顧當家意會,立即點頭。「那車的紹興陳年是早就準備好的,我只是去城門點交了酒,回府時才會經過君家繡坊……」
包夫出聲。「稟大人,王爺,可是當時顧當家車上的並不是紹興陳年!」
「喔?」安書目光轉為興味。「你為何曉得?」
「小的以前做過酒樓小二,酒不必開,光聞味道跟看瓶身樣子我就知道是什麼酒,昨夜顧當家拉的一車酒絕對不是紹興陳年……」
話一出,顧當家跟劉全章的臉色都暗暗生變,沒想到這時會遇上一個懂酒的。
「來人!把東西拿來!」安書隨即命人呈上證物。「更夫,你仔細瞧瞧這酒瓶瓦片,是不是昨夜顧當家拉的酒?」
包夫看看瓦片,更是確定。「是,正是與這瓦片相同的酒,這只是普通黃酒。」
「顧當家,你竟然欺騙本王?你要如何解釋?」
「王爺……或許是更夫認錯了,或許是小的給那賣酒的騙了,小的並不知道自己買的酒並非紹興陳年。」
安書拿起那瓦片。「巧的是……這瓦片是在君家火場被找到的,顧當家,你又要如何解釋你拉的酒為何會在火場被找到?」
「這……」听到這里,顧當家已經面色蒼白,不知如何應對。「大人……」
見他在公堂之上對自己求救,怕被安書看出兩人之間有牽扯,劉全章咬牙,作勢狠狠敲了下桌案。「好你個顧當家竟敢欺瞞本官,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嗎?!」
「大人,小的沒有……」
「來人!彼當家縱火燒了君家繡坊罪證確鑿,還不快將他押入大牢!」
「大人!」顧當家見他要押自己,連忙為自己說話。「酒的事我真的不知道,您比誰都要清楚啊,那酒其實是——」
「住口!」混賬!想把他拖下水嗎?!「還不拉下去!」
待顧當家被帶下,劉全章立即起身對安書說︰「請恕下官失職,讓王爺看場笑話了,如今罪人已抓到,王爺要怎麼處置他?」
「劉巡撫,罪人可不止一個而已。」安書從容地轉向他,目光隨即轉冷。「三元?」
早在堂外候著的三元立即帶著李知恩的兵馬進入公堂。「稟王爺,奴才奉命搜了劉巡撫的府上,搜出酒窖里的酒罐,就跟君家火場留下的瓦片一樣!」
安書結果三元遞來,與手中瓦片如出一轍的證物。「劉巡撫,指使顧當家放火的人,其實是你吧?顧當家那車酒也是從你府里運出,你怕東窗事發,所以先聲奪人,剛才硬押下了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