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東西只有這幾箱啊?」一名工人拉著圍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汗,好奇地詢問著杜芯宜。
「是呀,看來真有點兒少喔!」不過,她只是到「新居」暫住一段時間,用不著把電視啦、洗衣機什麼的都搬過去吧?反正他家一定是應有盡有的……
「搬到這個地址吧!」杜芯宜拿出放在牛仔褲口袋里的一張縐巴巴名片,指著上面的地址。
「這里?哇!小姐,你是有錢人嗎?這整個社區都是住著高官,不然就是有名的大企業家哩,你確定你是要搬到這里嗎?」工人不解地問著杜芯宜。
「哈哈哈,我像是有錢人嗎?廢話少說,閑事少管!你管我是不是有錢人,趕快去開車,不然你就沒薪水拿。」杜芯宜凶巴巴地叫喚著多嘴的工人上車,一輛藍色舊型發財車,車蓋鋪了滿滿的灰塵和泥巴,正使勁地催著吵人的引擎,往名片上的地址急急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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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高級社區里,偶爾傳來幾聲狗吠,杜芯宜坐在紙箱上啃著她那硬邦邦的法國面包。這人煙稀少的郊區別墅里,一切都靜悄悄的,時間匆匆而逝,原本待在天空的火紅太陽,也休息換班了。晴朗無雲的夏夜,星光點點,杜芯宜望著天空那輪皎潔的明月,興致盎然地哼著歌曲小調。
「任時光匆匆逝去,我只在乎你……」咦,有車子的燈光?」她看到遠方管理員站,有兩道金黃色微弱的車燈略略照明著,車子通過管理員站,便往她的方向開過來。
「黑色敞篷車?楚昊!」杜芯宜歡喜地大叫,熬了五個小時,有道是「千呼萬喚始出來」,他可終于回來了。
是誰站在我家門口啊?楚昊不解地下車一探究竟。
「楚昊,你終于回來了!」杜芯宜簡直是得意忘形,歡喜過度地抱住前來觀望情況的楚昊,又叫又跳地好像是久別重逢的情侶呢。
「小姐……」真是一頭霧水呀?怎麼剛一到家就有個女人抱著自己又叫又跳的呢?楚昊愣了一愣,略定一定神,才看清楚這名女子。「你……是杜小姐?」楚昊驚訝地說道。
杜芯宜發現自己的失態,急忙推開他,故作鎮靜地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回答道︰「對,就是我!你听清楚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在你家居住五個月。」
什麼?楚昊迅速地瞄了一眼杜芯宜身後的一堆紙箱,他尷尬地笑道︰「不會吧,小姐,你在開玩笑是不是?」
「喂!楚昊,你給我听好,是你把我的愛車撞壞的對吧?是你答應過我要付我修車費的對吧?依我的‘經驗’來看,我那輛車要修,少說也要五萬元,可是托你的福,我突然想要把車子賣了,這樣一來,我就沒打算要去修車,但是你撞壞我的車,所欠我的錢還是要還的;既然我不修車,你又欠我錢,這樣好了,我就在你家住五個月,一個月花費一萬,算是你欠我的債抵消了,你懂嗎?」杜芯宜趾高氣昂地說道。擺明了表示︰今天我搬進你家,可不是我厚臉皮,是你活該倒霉欠我的!
「等等,你的意思是,因為我撞壞了你的車,你干脆把它賣了,而我欠你的修車費,你打算用住在我家五個月的生活費來抵消?」那輛破車光賣就賣不到兩萬了,她竟敢說修車要五萬元?看來是擺明要坑他的!
楚昊好不容易听明白了杜芯宜的長篇大論後,終于可以對她今晚「怪異」的舉動理出一點點頭緒來,他正在思考著要如何讓她打消這個荒唐的念頭。
「對,那現在你把這些箱子搬進去放好吧,要小心點,別摔壞了。」很好很好,他終于懂了!杜芯宜滿意地對楚昊笑道。
楚昊的思緒被她如「花」的笑容,還有如「刀」的話語給打斷了,他愣了許久,才回答道︰「我搬?」她竟然對我頤指氣使?她是沒看過壞男人是不是,竟然敢這樣欺侮我?楚昊一臉好氣又好笑的神情,他今天可是徹徹底底地敗在一個女人手里了,真是百分之兩百的莫名其妙。
「對,你不要懷疑,從現在開始,你就開始還債吧!勞力的、勞心的,我都會折合算,放心啦,我不會算利息坑你的。」杜芯宜豪爽地拍拍楚昊的肩膀。她已下定決心,非得住在他家不可,關于楚昊的緋聞,嘿嘿︰無論上刀山下油鍋,她都會賣力地去挖出來的!
「可是……我也有損失呀,你看我的車燈被你撞壞了,難道你不用賠償?不必還債嗎?」
「車燈?」杜芯宜瞧了一眼停在旁邊的黑色敞蓬車,只有小小的燈泡在發散出微弱的燈光。咦,那天好像真的有撞壞了他的車燈哩?
「對!就是車燈。你說,你要怎麼賠我呢?」那天因為趕著去畫展,對車子的損失才不追究,既然她要向他討債,那他當然不能讓她如此得意,也要她還債!
「好吧,那你要我怎麼賠?」杜芯宜干脆爽快地問楚昊,他要她怎麼賠,她就怎麼賠。
「唔……那你必須幫我煮五個月的飯來抵消你欠我的車燈修理費,可以吧?」楚昊賊賊地笑道。好啊,免費請到一個女佣來煮飯。
「一言為定!我住在你家五個月,只幫你煮飯,其他的雜事我可是一概不管,五個月後,我們就債務清償,互不相欠!」嘻嘻,反正只是煮個飯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楚昊呀楚昊,你這五個月內可是完完全全地操在我手掌心里,最好別讓我抓到什麼把柄,否則……嘿嘿……杜芯宜也賊賊地笑著。
在萬里無雲的夜空下,耀眼的星光閃爍,就在這棟白色的別墅大門前,楚昊與杜芯宜互視而笑,為彼此的生命交響樂中,共同譜出一段相當「震撼」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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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傳來一陣陣敲門的聲音。
杜芯宜努力撐開沉重的眼皮,勉力地從床上「滾」下來。
「噢,SHIT!下次一定要練習更好的起床姿勢。」她揉揉被摔過數千個早晨的,一臉睡眼惺忪,似乎忘記每天早晨,她都是以這種「異于常人」的姿勢爬下床,才清醒過來的。
「大小姐,起床嘍!我餓昏了,餓……餓……餓……餓……餓……」
看來是有人站在門外吹著「起床號」,杜芯宜可從來沒想過光個「餓」字,都能唱出一首歌。
「喂,別一大早的殺豬啦,難听得要命!」她捂住耳朵。這個人的歌喉足以唱破一大塊玻璃,五音不全的,吵死人了!
「如果我不唱得這麼難听,你會起床呀?快點兒啦,我的肚子餓……餓……餓……餓……餓…︰」
喔,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可以唱歌唱到這麼難听的,再讓他繼續唱下去的話,連死人都吵活起來了!她從床邊「移」到門邊,不對,正確地說,應該是「爬」到門邊,握著門把轉開了。
「喂,楚昊,你能不能別吵我呀?昨天我搬家很累的咧……」她從門縫中鑽出個頭,用細如蚊蠅的難得「低音量」懇求著門外的男人。
楚昊本來正唱得起勁,突然間,看到一個頭鑽出來,又傳出低迷陰冷的聲音,心中倒抽了一口氣。「拜托,小姐,大白天的,別這樣嚇人!」
真是個可怕的女人,不聲不響地鑽出個頭來,還用陰森森的語氣說話,讓他的背都涼了起來……咦?怎麼又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