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你別那麼殘忍嘛!今天沒有你真的不行,你就當做好事,救救我嘛!」尉星栩見「諂媚政策」失效,馬上改為「哀兵政策」,他可憐兮兮地說︰「今天這個會議太重要了,沒有你我就死定了。」
「不會那麼嚴重吧!」何薇薇早就習慣他的夸張了。
「就是那麼嚴重,嚴重到我可能會被‘辭頭路’,薇薇,你不會見死不救吧?」他極盡可憐之能事,試圖游說她去幫忙。
「‘辭頭路’?那麼嚴重嗎?」清朗的嗓音帶著笑意,霍永晰從外面走進來,對尉星栩揚揚眉,戲謔地說︰「喲,昨天咱們的最佳男主角,今天怎麼那麼早就出現了。」
「閉嘴。」尉星栩瞪了瞪眼,站起來隨著霍永晰進入他的辦公室,口中嘀嘀咕咕地念著,「你這小子,才新婚不去度蜜月,還來上班干什麼?」
「我如果去度蜜月了,豈不錯過昨天的好戲了?」霍永晰推推眼鏡,鏡片後睿智的眸子仍是笑意滿盈。
「少無聊了。」尉星栩沒好氣地說,「昨天是她自己發花痴,關我屁事啊!就是有你那麼無聊的人,一說再說,不煩啊?」
「sorry。」霍永晰道著歉,仍是忍不住笑。
尉星栩瞪著他,不禁回想起昨天的狀況,想著想著也無奈地笑了。
昨天下午,尉星栩那平常就打扮地妖艷萬分,身材好得教人噴鼻血的女秘書,不知道是哪里發神經了,居然只穿著薄如蟬翼的小可愛,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擺出風情萬種的姿態,等待他開會回來。
沒想到那麼剛好,除了尉星栩之外,還有駱夜辰、霍永晰,再加上兩個來自日本的客戶,會後一起上他的辦公室談生意,這下子,大家都被那春色無邊的景象嚇呆了。
結果,現場的幾個大男人表情不一,尉星栩滿臉尷尬,駱夜辰板著冷冷的臉,霍永晰則快被笑憋死了,而兩個日本客戶則是曖昧地笑著,一副心照不宣的模樣。
客戶走後,那哭哭啼啼的女秘書隨即被駱夜辰辭掉,而尉星栩則在岳芊痕同情的目光下,在總裁辦公室內被駱夜辰狠狠地「削」了一頓,然後丟給他一個極其難搞的Case,要他搞定。
「真是離譜,我和她根本沒什麼嘛!」尉星栩忿忿不平地說。
他承認他以前是挺花的,而且不可否認的是,他喜歡女人,喜歡那種能玩得起的女人,他也從不排斥什麼一夜之類的事,只要是你情我願,他認為這種事是很平常的。
但自從他迷戀上芊鈴之後,他就改變了,對別的女人他怎麼也提不起興趣,她的倩影佔滿他的思緒,現在邊成他若踫到別的女人便會有罪惡感,他會覺得對不起芊鈴。
「我知道。」霍永晰早就去查清楚了,「這會兒不又是你那些親愛的家人搞的貴,不巧的是……哈哈!」
他說著又忍不住笑了。
「我就知道,唉!」尉星栩大聲地嘆氣,從今年度開始,應征到他身邊的每一個秘書,都被他的父親收買了,個個千方百計想拐他失身,好達到逼他結婚的目的。
所有的事就從去年底的家族餐會,尉星栩的哥哥尉日愷突然帶了個「男朋友」回家,並宣布他是同性戀開始的。
這件事把尉家兩老給嚇壞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身為「尉氏珠寶公司」的總裁,一向也是有名風流的尉日愷居然喜歡男人,這事的震撼讓他們不得不把疑問的眼神轉到同樣處處留情的尉星栩身上。
因為誰知道那些風流韻事會不會同樣是個煙霧彈,眼見大兒子已經無法挽回,他們只好盯緊二兒子,對他進行長久的疲勞轟炸,逼他定下心來。
雖然尉日愷和尉星栩不是尉衡岩的親生兒子,而是收養的,但尉星栩對他的養育之恩,還是銘記于心,也把他當成自己的親生父親般的看待,對他的話雖不至于言听計從,但總是以不違逆為原則。
因此雖然知道父親一而再、再而三地玩著小把戲,他也只能苦笑以對。
尉星栩明白,要讓父親放心,只有以行動來證明,就是交個女朋友帶回家去,父親才能真的放心。
可是想歸想,他心底的佳人卻是久攻不下,讓他只能暗自著急。
「如果我能追上芊鈴那丫頭,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可是她真是鐵石心腸,任我如何討好她,她總是無動于衷。」他語氣間煞是委屈。
霍永晰隱在眼鏡鏡片後的眸子精光一閃,他微微一笑,沒答腔。
「其實啊!如果要讓昨天那種事不再發生,只有一個法子。」尉星栩突然眼楮一亮,笑嘻嘻地說︰「永晰,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霍永晰皺了下眉,斬釘截鐵地答道︰「免談!「
「什麼嘛!一點兄弟之情都不顧,哼!你別忘了,是誰幫你出主意讓你順利騙來那個難搞定的‘小神偷’。」尉星栩十足邀功的模樣。
「什麼都行,只有薇薇,她是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絕對不行。」霍永晰說得極其堅定。
「好嘛好嘛!那借我一天總可以吧?」尉星栩退而求次地要求著。
霍永晰沉吟半晌,無奈地皺著眉,勉強地點頭,「只一天,別讓她太晚下班,她還得接孩子呢!」
看著尉星栩離開,霍永晰不由得搖搖頭,依他看來,星栩和芊鈴幾乎是沒希望的,但讓他擔心的是,星栩這處處留情的多情浪子,這次似乎是放下真心了。
輕敲下書房的門,等里頭傳來回應梁曉羽才推開門走進去,並不忘輕關上門,她在祁虹書桌前的椅子坐下,開口問︰「虹姐,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嗯。」祁虹注視著梁曉羽,這女孩兒一向貼心溫柔、玲瓏剔透,讓人不得不疼她,她每次看著總是滿懷疼惜,她對梁曉羽笑了笑,問道︰「明天是青蓉姐的忌日,你記得嗎?」
「我記得。」她怎麼會忘了呢?
「你在我身邊也已經十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祁虹在心中感嘆著,想當初曉羽還是個才六、七歲的小女娃兒,現在已經出落得如此美麗動人,和她的母親一樣漂亮。
「嗯。」梁曉羽點點頭。
「曉羽,你記得你父親嗎?」
祁虹的話讓梁曉羽一楞,她的眼眸染上疑色,手指不由自主地撫上頸項上從不離身的項鏈。
「我不記得。」她輕搖搖頭,從她有記憶開始,就只是和母親相依為命,她從沒見過父親,唯一僅有的線索,就是這條鏈墜內一張小小的相片。
那是母親和父親的合照,但因照片實在過小,而且不是很清晰,所以照片中的父親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她相信,就算他站在她面前,她也是不會認出來的。
「如果你的父親來找你,你會不會跟他回去?」祁虹問道。
梁曉羽蹙眉不語。
祁虹嘆口氣,「他委托私家偵探在找你。」
梁曉羽一震,說︰「為什麼?」
「那個偵探輾轉查到關于當年所發生的刑案,知道青蓉姐的後事是我辦的,也知道你被我所收養,而那偵探和我小有交情,所以先來通知我。」祁虹把一張照片放在她面前,「這就是你的父親,‘尉氏珠寶公司’的前任總裁,尉衡岩。」
「尉……」梁曉羽喃喃地重復著,瞪著照片上的人,雖然已經不如她鏈墜里的年輕,但看得出來是同一個人。
「對,這就是你的父親,尉衡岩。」祁虹拍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背,問︰「曉羽,你要見他嗎?」
「虹姐,你認為我該見他嗎?」梁曉羽反問,唇邊染上一抹苦笑,幽幽地說︰「媽媽既然在我還沒出生時就離開他,表示不想和他有所干系,那麼現在,我還有必要和他有所接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