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劭偉身中四槍,好在只有一槍是打在近心髒處的要害,鐘宇羿替他將子彈拿出來後,並無生命的危險。
龍傲全頭部中彈,比較麻煩,因此鐘宇羿只能先為他作緊急的治療,讓他的生命延續,至于他腦中的子彈,要等柯子翔來,才有辦法為他取出。
鐘宇羿專注的盯著電腦熒幕,突然有人推門而入,他警覺的抬頭。
進入書房的是一名神色冷峻的男人,他關上門,開口就問︰「柯醫生還有多久才到?」
「幾個小時吧!請坐。」鐘宇羿招呼著他坐,暗暗地佩服著他。
現在炫日該在外頭巡視著,這男人居然能避過炫日的巡邏,大大方方走進來,真是有一套。鐘宇羿暗忖著,這男人肯定是龍家的二少,小有名氣的職業殺手龍劭杰。
「我是龍家老二龍劭杰。」龍劭杰自我介紹著,在書桌前的椅子坐下,說道︰「這次真的要謝謝你了,鐘島主。」
「別客氣,說起來你們還是我這小島的恩人呢!劭偉又和我一向談得來,你也不用跟我客套,叫我宇羿吧!」鐘宇羿笑了笑,隨即正色說︰「這次是怎麼回事?弄得那麼嚴重。」
「被人暗算,不過我已經討回公道了。」龍劭杰輕描淡寫的說,眼底閃過一陣殺氣。
「劭偉倒沒什麼大礙,只是伯父的傷勢太重,連我都不敢貿然為他開刀,只好等子翔來,他對腦部手術一向專精。」鐘宇羿說道。
「真的很感謝你。」龍劭杰站起來,問道︰「我可以去看大哥嗎?」
「當然可以。炫日,」炫日推門進來,瞠目結舌地看著龍劭杰,不明白他是如何進來的,鐘宇羿吩咐著,「帶龍劭杰去看劭偉。」
龍劭杰跟著炫日出去。樊音坐了起來,揉了揉眼楮,她方才便醒了,見宇羿有客人,于是她沒起身,只是安靜的听他們談話。
「你醒了,手還疼不疼?」鐘宇羿將電腦關機,一邊問著她。
「不疼了。」她對他微笑,撥了撥自己凌亂的發絲,「剛才那人給人的感覺好可怕哦!」
「可怕?不會啊,龍家的兩兄弟長得都是英挺瀟灑,怎麼會可怕?」他不解的問。
「我不知道,我覺得他有一種讓人沉重的壓迫感。」樊音打了個冷顫,喃喃的說。
「別怕,他們龍家和我私交甚篤,龍劭杰雖然是收取酬勞就會替人解決麻煩的殺手,那種冷肅的氣息是滿嚇人的,但他人應該還算不錯的。」鐘宇羿安撫著樊音。
「嗯!」她點點頭。
第二天下午,柯子翔到島上馬上為龍傲全動手術。這長手術一共花了將近十二個小時才結束,雖保住了龍傲全的命,但因為子彈的影響,讓他成為失去知覺的植物人。
送走了躍龍幫的人後,柯子翔也不急著回台灣去,成天就在島上閑逛著。反正他可是醫院中的首席主治醫師,連院長都得敬他三分,所以他總是愛放假便放假,自由的很。
這個假一放就放了快一個月,任憑每天醫院都來電催促他回去,柯子翔仍是我行我素,不予理會。
他閑閑的晃到靶場,看到在靶場練習的兩個女人時,他眼前一亮,唇角泛起竊笑,緩步走了過去。
「耀月,你好棒哦!」看著耀月將飛靶一槍不漏的打落,樊音睜圓了眼,佩服的感嘆著。
對她的夸贊,耀月只是淡淡笑了笑。
她和炫日都是從小就被訓練成保護少爺的護衛,自然是不論在武術身手,或是用刀槍法上,都有過人之處。
從小她就受最嚴苛的訓練,再加上她的個性較為嚴謹自持,對自己的要求一向比個性開朗大方的炫日來得嚴峻,所以槍法準確對她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我可以試試看嗎?」樊音要求著,好奇的模模槍。
「小心一點。」耀月將保險關上,把槍交到樊音手上。
樊音接過手,為它的重量吐了吐舌頭說︰「好重!」她要用兩手才能握穩槍,耀月居然能單手瞄準,好厲害!
耀月仔細地解說著槍枝的構造,樊音一知半解的點著頭。
末了,耀月正準備為樊音指導瞄準的方法時,忽然全身一僵,注視著正向她們走來的柯子翔。
「表少爺。」耀月語氣雖是恭敬的,但神情是絕對的戒備。
「喲!你們在玩槍啊?」柯子翔笑著說,瞧了瞧耀月那拘謹的表情,他揚揚眉,拿過樊音手中的槍,同樣不停歇的打落六發飛靶。
「你也好棒哦!和耀月一樣厲害。」樊音崇拜的說。
真的是好厲害,她相信不只耀月和子翔槍法準,宇羿和炫日的槍法應該也是十分厲害,她好羨慕他們。
「一樣厲害?耀月,是這樣嗎?」柯子翔問道,一雙戲謔的眸子淨在耀月低垂的臉上打轉。
「不,比起槍法,還是表少爺略勝一籌。」耀月中規中矩的回答,心中卻早有準備,果然柯子翔笑容可掬的說話了。
「咱們來比畫比畫吧!」柯子翔將擱在小桌上的槍丟給耀月,自己則替手中的槍填上子彈。不等耀月同意是否比試,他已向遠處的定靶開了六槍。槍槍都命中紅心。
耀月鎖著眉,抿緊唇,好半晌不說話,深吸口氣,她同樣舉槍瞄準,連開六槍,同樣也都命中紅心。
「平手,兩個人都好棒!」樊音笑叫著,對他們出神入化的槍法,不禁拍起手來。
「誰說平手?再來。」柯子翔再開六槍,又是全部命中。
耀月舉起槍的同時,柯子翔忽然低聲說︰「我的小月兒,別忘了你欠我的六個吻。」
他是站在耀月身旁說的,嗓音低得沒讓樊音听見,但耀月顯然听得很清楚,她的手輕晃了一下,第一槍就偏了。
她停止射擊,放下槍,平靜的說︰「我輸了,恭喜表少爺。」
「我贏了嗎?獎品就是……」柯子翔輕佻的抬起耀月的下巴,黑眸中漾著滿滿的笑意,「……香吻一個。」
他吻上耀月的唇,僅只是輕染緩沾,耀月便抽身而退,一向平靜無痕的臉龐出人意料的泛起薄怒,她冷著聲說︰「少夫人在這里,表少爺請自重。」
「喲喲,咱們的耀月也會動怒?難得,真難得。」柯子翔不以為忤的仍是笑呵呵。
他一直都痛恨耀月這小丫頭老是用不冷不熱、必恭必敬的語氣對他說話,現在就算是怒目相向,也比過去的態度好多了。
耀月深呼吸著試圖壓抑住突如其來的怒氣,她不喜歡失控的感覺,雖然她的心中對表少爺真的是有所不滿。
她是成功的將表少爺由台灣給請來島上沒錯,但亦是他無賴的用十個他隨時可以索討的吻換來的。這些天她東躲西藏的盡量不去踫上他,仍是被他給討了四個吻。
不是安全性的輕吻,個個都是法國式深吻,吻得她心驚膽戰的。
尤其是昨日在他房外被逮著的那一吻,差點被他吻上床了,要不是她一向自制能力極佳,恐怕早已失身于他。
耀月心知肚明,柯子翔對她的「性」趣十分濃厚,但她也有她的志氣在,不甘成為他游戲的對象。她知道自己對感情的態度就如同個性般是一板一眼的,要她成為公子哥兒茶余飯後的消遣,是萬萬不能的。
「耀月,你這古板的小丫頭,若我要在音音面前向你索取我的報酬呢?你敢拒絕嗎?」柯子翔的話讓耀月原本找回的自制冷靜又散了大半,她冷著眼眸,沉默不語。
看兩人之間的氣氛開始緊張了起來,樊音連忙對耀月說︰「耀月,你可以幫我去房間拿件外套來嗎?我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