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殺駱夜辰呢?」範秦喊著。
寒風頓了一下,回過身來,眼中是高深莫測的神情,「駱夜辰?」他的聲音很沉,唇上有著笑意,眼中卻帶著強烈的冰暴。緩緩的搖頭,他以揶揄、懶懶的嗓音包含著冷肅的殺氣,「不到時候,而且,代價太大,你付不起。」
看著他走出門,範秦快氣瘋了,到底誰是主子?他狂暴得掃掉桌上的東西,將怒氣發在其他手下的身上。
「給我盯緊他們,一有機會就殺了那臭丫頭。」他恨恨的命令。
看著手下唯唯諾諾的離開,範秦露出殘酷的笑容,他對岳芊痕早就不顧父女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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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痛嗎?」為岳芊痕換了藥,駱夜辰小心的拉好她的睡衣。
岳芊痕搖搖頭,乖乖的自他手中吃了藥。
為了處理公司被延遲幾天的工作進度,駱夜辰和公司主管、員工在公司加班到很晚,岳芊痕也一直待在那兒陪伴他。
駱夜辰守她守得很緊,,只差沒那條繩子拴在腰上,若他非得離開不可,鄭暉一定守在她身邊。
因為知道連恐嚇信都是「天虹組」的小把戲,所以鄭暉現在首要工作是保護岳芊痕。
駱夜辰放下手中的水杯,探了探她的額,見她安靜的沉思著,他問︰「在想什麼?」
「我在想……」岳芊痕看看臥房四周,「我的東西都還在。」
她的所有東西,包括衣物、飾品、甚至化妝品、沐浴用具,都好端端的擱在原位,和她新婚之夜時一模一樣,所以她現在才有睡衣好穿。
「嗯,東西如果丟了……」駱夜辰輕輕拉起她一束秀發,聞著上頭的淡淡花香,他坦白的招供,「那我要如何‘睹物思人’呢?」
岳芊痕紅了紅臉。他喲!每次都當肉麻是理所當然的事,以他在外面的名聲,不會有人相信他的嘴那樣甜、那麼會哄人。她嬌羞的想。
她曾看過他毫不留情的掠奪他想做的生意,但那冷酷無情的樣子,從不曾在她面前表露過。她明白他無情時能有多冷酷,但她沒有怕過。因為他一直只會對她疼惜、寵溺,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他總是輕聲細語,生怕嚇著她似的。
他將她捧在手心上呵護,自己卻如此對他。抬起手,岳芊痕小心的觸模他眼角的疤痕,她的心,在隱隱的痛著。
「對不起。」她細聲細氣的道歉。
駱夜辰覆上她的手背,輕笑道︰「不要緊,不象看起來那麼嚴重。」
「留下疤痕了,一定打得很重。」岳芊痕好自責,當時她下手為什麼那麼重?
「不,其實不重,是我放著它不去治療,自然會留疤了。」駱夜辰拉下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著。
「為什麼?」他是什麼意思?岳芊痕不安的想,是要教她自責一輩子嗎?
「因為這是你給我的新婚禮物,是紀念品,你送的,自然要留著。」看出她的不安,駱夜辰笑得很開心,爬上床將她擁入懷中,「瞧,以後我告訴兒子,這是媽咪送的紀念品,多酷啊!」
又來了,他又在肉麻兮兮的哄她開心了。岳芊痕嘆著氣,「我會自責一輩子的,每次我看到,就會想到我有多狠心、多殘忍。」
「不許這樣。」駱夜辰低低的喝阻她,大手撫上她的肩頭,他的語氣沉了下來,充滿心疼,「你身上的疤痕呢?不是因為我的原因嗎?」
「事實上不關你的事啊!」她回避的說道。
岳芊痕的話讓駱夜辰嘆氣,如果不是她沒有達成任務,她不會被追殺的。「要不要告訴我,怎麼發生的?」輕柔的按摩她的肩膀,他在問那道槍傷。
「我……」打了個冷顫,岳芊痕苦惱的瞅著他,「可不可以不說?」
「那就當我沒問,想說再說吧!」看出她眼底的恐懼,駱夜辰體貼的拍撫她的背,安置她躺下。
為了她腰側的傷,他小心的讓她趴睡在他身側。將臉偎在他的肩窩,岳芊痕安心的呼吸著他暖暖的氣息,闔上了眼楮。
她很安全、很安全。她在心中對自己說著,驅走涌起的懼意,岳芊痕發出小小的嘆息,將自己放松下來,沉入夢鄉。也許,今晚夢魘不會找上她。
摟著暖烘烘的岳芊痕,駱夜辰聞著她身上的香味,發現自己緊繃了起來。見鬼了,他咒罵自己的反應,現在不能踫芊兒的,他忘了她身上的傷了嗎?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忍不住低頭去吻岳芊痕的額。她蠕動了一下,意外的掀掀睫毛對他笑了笑,隨即又倦倦的闔上,小巧的嘴唇露出一抹笑容。
瞧著岳芊痕可愛的笑容,駱夜辰訝異的發現他的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憐惜。溫柔緩緩的在他心中散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摟緊她,他將自己也沉入酣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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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輕輕的推開,窩在沙發上安靜看書的岳芊痕馬上抬起頭,看清來人後,她輕笑了起來。
「天啊,你怎麼進來的?」她心想,大樓內的安全人員難道是擺假的嗎?岳芊痕坐了起來,看著面前和她一般長相的女人。
「他們是問我怎麼出去的?還派人送我上來。」岳芊鈴一在沙發坐下,想到樓下的保全人員把她當成姐姐了。
岳芊痕呆了一下,好笑的搖搖頭。他們也太沒警覺性了吧?看芊鈴一身襯衫、牛仔褲,和一向只穿裙子的自己全然不同,竟會把她當成自己。
「你來做什麼?」岳芊痕放下手中的書,正色問著。她知道沒事芊鈴不會來的。
「我來看你啊,看姐夫有沒有欺負你,順便——」岳芊鈴自口袋中取出小袋子,「給你送藥來的。」
「送藥?」她接過小袋子,里面是類似軟膏的條狀藥物。
「于姐說這個有助你傷口的愈合,要你按時擦。」岳芊鈴說。
「嗯,知道了,替我謝謝她。」將藥放回袋子中,岳芊痕看著妹妹向她靠近,仔細看著,她模模臉頰,「怎麼這樣看我,哪里不對了?」
「嘖嘖,看你臉色那麼好,姐夫對你很好吧!」岳芊鈴調侃道,「早就該把你丟回來姐夫這里,看看之前你像活僵尸一樣,現在才被疼幾天,就容光煥發,一副幸福的樣子。」
「別瞎扯了。」岳芊痕紅著臉敲了她一下頭。其實,真被芊鈴說中了,這些天她好幸福!心里好踏實,不再像之前那樣成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不過,怎麼放你一個人在這?太不安全了。」岳芊鈴皺著眉,「虹姐說那個男人一直沒放棄殺你的念頭,要我提醒你當心一點。」
「那個男人?」是她們的父親啊!思及至此,岳芊痕嘆口氣,「夜辰才走一下子,馬上會回來。芊鈴,你說我在這里,會不會為他惹來危險?」
「虹姐也怕他們會對付駱夜辰,听說他手下有一個殺手很厲害,想殺的人絕對逃不過。」岳芊鈴見姐姐白了臉,忙安撫的說︰「放心,那殺手據說不殺女人的。」
「如果他要殺夜辰呢?」岳芊痕不安的發著抖,「我好怕夜辰和女乃媽一樣,為了我而犧牲。芊鈴,我好怕,我這麼沒用,什麼都做不了。」
「別怕,姐夫會保護你,也會保護他自己的,他可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他沒法子自保,虹姐不會把你交給他的。」
見岳芊鈴那麼有信心,岳芊痕還是在嘆氣,她低低的說︰「我不要再看到任何一個我愛的人受傷了,我寧願自己死去,也不要再那樣子了。芊鈴,你說我離開夜辰,會不會好一點?」
岳芊鈴還沒回答,門被猛然推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