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可以。」岳芊痕毫不遲疑的按下電話號碼,電話聲響由擴音器中傳出,才響兩聲就被接起來。
「喂!」對方應了一聲。
听到那和岳芊痕一模一樣,但明顯活潑許多的聲音,在場的三個男人均愣了一下。
「芊鈴,是我。」岳芊痕輕柔的開口,語氣中全是指責,「我真該好好罵罵你。」
「罵我?為什麼?」岳芊鈴的聲音相當不以為然,「我幫你和姐夫夫妻重逢耶,怎麼,姐夫不要你哦?沒關系,你在哪里,我來接你,大不了以後別再見他了。」
「不用了。」駱夜辰馬上出聲,直覺的圈緊岳芊痕,他的音調有點嚴肅,「芊兒在我這里很好,誰也別想接她走。」
岳芊痕尷尬的掙了一下,心中暗道,這人哦,他听不出來芊鈴是在開玩笑、在捉弄人嗎?
見她掙動,駱夜辰馬上松開她,擔心踫著她身側的傷口,「我弄疼你了?」
「沒有。」岳芊痕紅了臉,對于他總是愛目無旁人的表現他的疼愛,覺得滿丟臉的。她瞧了瞧含著笑容的霍永晰,咬了咬下唇,繼續對妹妹說話,「你別胡說八道了,說吧!你把人家的電腦怎麼了?」
「只是玩玩嘛!」
岳芊痕听出妹妹聲音中的笑意,可以想象她在那頭應是在大做鬼臉,「玩也要適可而止,說吧!密碼呢?」岳芊痕追問著。
「別急嘛!姐姐,駱夜辰真的沒有怪你以前的事?他有沒有板著一張臭臉,用冷冷的、諷刺的語氣對你說話?有沒有弄哭你?」岳芊鈴正經的問著。
「沒有,他對我很好。」輕輕笑了笑,岳芊痕的小手找到他暖暖的大手,緊緊的握住,「他對我一直很好。」她的聲音好輕好柔,帶著幸福的味道。
「是嗎——」岳芊鈴將尾音拖長,語氣中有著不相信,「喂,姓駱的,你倒是說說,我把姐姐交給你,你會好好的疼她、愛她、照顧她嗎?哼哼,你最好說會,不然的話……哼哼!」
岳芊痕蹙起眉,心想,哪有人這樣問話的?簡直像黑社會的。她看著駱夜辰,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他一向不接受威脅、軟硬不吃的。
「會。」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駱夜辰堅定的回答,低頭對她笑了笑。
雖然岳芊鈴語氣不是很友善,但駱夜辰實在無法對著象岳芊痕的聲音的人生氣,而且他明白電話那頭的她是真的在關心岳芊痕。
「哦!」岳芊鈴像是沒想到他會回答得如此爽快,一下子語塞了。沉吟一下,她又開口,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還有姐姐的安全,她現在很危險,你看見她的傷了嗎?我要你保證會保護她的安全,不會讓她再受傷,你能保證嗎?」
岳芊痕不安的眨著眼,想開口。
駱夜辰將食指放到她唇上阻止她說話。黑瞳中盈滿深情,他深深的凝視她,回答的話像是要給她保證似的,「用生命保證,我絕不會讓芊兒再受傷。」
岳芊痕眸中蒙上淚霧,她瞅著他,她那一顆小小的、原本已破碎的心靈,已被他的柔情蜜意給補滿了。
一顆晶瑩的淚滴滑下,再一顆,他伸手接住,再滾落一顆,他緩緩用唇吻干它,用低啞的聲音說︰「回來後變得愛哭了,不許哭,我告訴過你,我會心疼的,再哭……」駱夜辰的聲音轉低,「我要親你了。」
有……有人在啊!岳芊痕抹了抹淚水,羞赧的埋首進他懷中,兩人世界甜蜜得忘了別人的存在。
芊痕一在夜辰身邊,痴情的他就格外反常。霍永晰搖著頭,開口說︰「岳小姐,你還在嗎?」
「廢話,不然我去哪了,倒是那兩個說話挺惡心的人還在嗎?」岳芊鈴也听到駱夜辰哄姐姐的話了,不過嘴上那麼說,她心里倒是很高興。
「人還在,但思緒暫時消失了,岳小姐可以說密碼了嗎?」霍永晰溫和的笑著。
岳芊鈴毫不喘氣的說了一串字碼,霍永晰和尉星栩同時動手記下來,再核對一下,兩人相視點點頭。「喂,你是霍永晰吧!小榛將東西交給你了嗎?」她又問。
小榛?是那小「神偷」吧!霍永晰回答道︰「交給我了,謝謝你們。」
「那怪人家說你是老狐狸,真的耶!你有禮貌得過份虛偽了。」岳芊鈴的批評毫不留情,「那本來就是你們的東西,是被我們偷了耶,這年頭哪有被害者跟小偷道謝的?有禮貌是很好,太過了就會變成虛偽作假了,知道嗎?」
「天虹組」的小妞一個比一個毒辣。霍永晰模模鼻子,不發一言,只露出無奈的微笑。
「哈!罵得好。」有人替自己出了一口怨氣,尉星栩樂得拍手。
听見他的聲音,岳芊鈴又開口了,「喲,尉副總,身體無恙吧!傷都好了嗎?」她的語氣充滿嘲笑,「唉!學藝不精就不要不自量力,想英雄救美哦!我雖然挺美的,尉副總卻未必是英雄吧?下回救人前先掂掂自己的斤兩。」
尉星栩啞口無言,笑容僵在臉上。這女人,長相和芊痕一樣可人,個性卻天南地北全不相同。
「芊鈴。」岳芊痕警告的輕喊妹妹的名字,對這不留口德的妹妹,真叫她傷腦筋。
「好啦!姐姐,你要好好注意身體哦!」岳芊鈴語氣柔和下來,聲音和岳芊痕一模一樣,分不出彼此,她嘆息道︰「姐夫,我把姐姐交給你了。」
「嗯!」駱夜辰由鼻中哼了一聲,為她那句姐夫有點心花怒放。還用她說,芊兒本來就是他的,那用得著她「交」給他?心中嘀咕著,他將岳芊痕抱得更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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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從‘天虹組’出來,你們居然沒能截到?」
範秦殘酷的目光掃得面前的人全泛起寒意,他的殘忍眾人皆知的。光是他在半年中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女兒就知道了。
他派殺手追殺她,只為了她沒完成任務,他真的是泯滅人性的禽獸,但想歸想,沒有人敢反抗他,只怕說錯了話,明天就在這世上消失。
「人若被駱夜辰接走,只怕截到也沒用。」說話的是一向沉穩的寒風,他懶散得倚在牆上,完全看不出他是一流的殺手。
他替範秦做事,只是為了錢而已,不過他倒是獨行俠一個,除了接下的任務外,其他時間他均不理會範秦的指示。
雖然難馴,範秦倒也不為難她,因為他替範秦出了不少眼中釘,依他的身手,收為己用好過與他為敵。
為了錢,寒風什麼都能做,如果對他放手,難保不會有別人花錢雇他取自己的命,對于這點,範秦一向投鼠忌器。
「寒風,可否破例?」一面開著支票,範秦一面問著。他知道寒風的禁忌之一——不殺女人和小孩,如果寒風肯出手,那臭丫頭早死一百次了。
不過說起來也怪,派去殺岳芊痕的人竟沒有一個成功。對背叛者,範秦一向是斬草除根,所以他派出高手去殺岳芊痕。可是她在「天虹組」的保護之下,不好得手,現在人轉到駱夜辰手上,只怕同樣棘手。範秦有些急躁,只好挑戰寒風的禁忌。
接過他殺了香港「霖幫」老大的報酬,寒風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不。」他簡單的回答,旋身便離開,完全不將範秦放在眼里,連招呼都不打。
「等等,寒風,我們合作那麼久了,不能為我破例嗎?」範秦對他的態度氣得牙癢癢的,又不好發作,說真的,他有時面對寒風時也會感到毛毛的。
「不可能。」多了兩個字,但仍是叫人吐血的回答,寒風的腳步停都沒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