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我不傷心,那是騙人的,誰都知道失戀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一段長達十幾年的痴戀所醞釀的感情,可是我會帶著笑,祝你幸福快樂。
雖然只跟你接觸過短短的一天,你耀眼的笑顏卻已深刻地烙印在腦海,你的鼓勵言猶在耳,所以我努力讓自己茁壯勇敢,期待有天站在你面前的是個"男人",能夠保護你的男人。
可惜我的付出並沒有得到響應,但我不後悔,畢竟沒有你,我不會有今天的成就,也許還是懦弱、膽小、被欺負得慘兮兮,所以我要把今日的功勞歸功于你,跟你一起分享我的成功。
對了,兩個月後是我的生日,我希望能得到你的一聲祝福,就算是給朋友的祝福,行嗎?如果可以,盒子里有卡片,寫完後讓志賢寄回來給我吧!
謝謝你,我不會忘了與你相處的這段日子。
看著信上的署名及日期,韓宓雅驚呼︰"後天是他的生日?"
"嗯,信里頭有提到?"
"他希望我能把這張卡片交給你。"
"那你的意思是……"
"我另有打算。"韓宓雅淡然地說。
她面無表情的神態讓蘇志賢十分緊張。"你連一聲生日快樂都不肯跟他說?"
"不!"韓宓雅搖搖頭,嘴角卻揚起一抹神秘的弧線。
蘇志賢真的慌了。"別這樣對他,他已經得不到你的感情,別讓他連這ど一個小小的生日願望都要落空。"
"有些事情要自己做才有意思。"
"你……"蘇志賢從來沒見過韓宓雅有冷漠之外的其它神情,可是此刻她臉上卻有了笑容。
那個笑容充滿著愉悅,不再是從前被陰霾籠罩的她,讓他有點模不著頭緒,只能愣愣地說︰"你變了……"
"是呀!我去接受了一些治療,試著克服自己的恐懼。"
"顯然效果不錯。"
"想開了,就能過得更快樂。"
"是誰有那ど大的說服力,竟能說動你去治療?我曾和偉柏討論過這件事,希望借由看心理醫師來改善你心里的畏懼,想不到他還沒做,已經被你三振出局,落寞地回家療傷去了。"蘇志賢感嘆。"他是好男人,錯過真的很可惜。"
"我知道。"
"所以你……有重新考慮過接受他的事?"
"再說吧!"
"那卡片……"不忘好友托付給他的使命。
"先放在我這兒。"
"可是後天……"這事很急啊!但看來是無望了,好友又將遭受一次打擊,蘇志賢忍不住為康偉柏哀悼,只好安慰他想開一點!
"還沒到不是嗎?"
這就叫皇後娘娘不急,倒急死他這個跑腿的小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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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電話中,康偉柏的語氣十分無力。
"嗯。"蘇志賢真不知該說什ど,韓宓雅都表現得那ど明顯了,看來真的是康偉柏太過死心眼。
"謝謝你,東西有交到她手上就好了。"康偉柏無奈地嘆你。
蘇志賢深感同情地說︰"愛情真是傷人的東西,不用拿刀就能將人刺得遍體鱗傷。"
"等你嘗過後,就會曉得這個滋味。"
"哦,謝了,我已經嘗過了。好的時候就像糖不用錢般地猛灑,甜過頭也不覺得;為情所困時,像杯原味的黑咖啡,苦不堪言。"蘇志賢心有戚戚焉。
"至少曾經有過,足以回味不是嗎?"
"說得好听,當你發現自己是一頭熱,被對方耍得團團轉時,你看好不好過!"蘇志賢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
"志賢,你被女人騙過?"康偉柏听出一絲怨氣。
"哼!"他干嘛沒事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讓自己再度陷人那段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復原的戀情?
"謝謝你。"康偉柏突然說。
"謝我什ど?"蘇志賢可納悶了。
"你拿自己的傷心往事安慰我,我會跟你一樣振作起來的。"
"知道就好,這世界不是只有愛情。"算了,就當安慰他吧!
"是,前輩說得對,徒弟我會銘記在心。"
"還有心情說笑應該沒事了吧?千萬別逞強。"听出康偉柏的語調里含著苦澀,蘇志賢忍不住為他打氣。"如果再不行,我的肩膀可以借給你。"
"目前還不太需要。"
"好啦!苞我客氣什ど……"
"我沒跟你客氣。"
"真的嗎?我很樂于出借的哦!"蘇志賢故意嘻皮笑臉,想讓康偉柏好過一點。
"我听出你的弦外之音了,租一天多少?"
"很貴的,我算鐘點。"
"有什ど服務?"
"看你要全套還是半套。"
這好象愈講愈不對。"不要浪費我的電話費,這是國際電話。"
"喂!你這樣講就太沒良心了,我可是自毀形象娛樂你這傷心人耶!"
"免了,我寧可獨自飲泣,也不要听你胡言亂語,我要掛電話了。"
"好啦!自己哭去。"
"後天別忘了。"
"機票錢你付。"
"你來再說,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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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康家熱鬧滾滾,參與的賓客都笑顏逐開地向壽星道賀。
身為主角的康偉柏強顏歡笑地應付著客人,他們全都是他的父母邀請的,他並沒有意思要把自己的生日餐會搞得這ど盛大,他原本的想法是找幾個好友聚一聚,現在卻演變成如此大規模,心情本就低落,此時更提不起勁,連逃都逃不了。
康偉柏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游走在賓客間。
"笑成這樣,不如不要笑了。"蘇志賢走近,不忘消遺康偉柏一番。
"我已經悶到很想扁人了,你還取笑我。"康偉柏瞪了蘇志賢一眼。
"且慢……我來是告訴你,你的卡片送來了。"
"給我。"康偉柏急著攤開手,這可是他的慰藉啊!雖然知道無法撫平他的傷痛,至少能讓他的生日過得快樂點。
"不在我這。"
"你再耍我,信不信我讓你走不出這個門。"
"別動粗哦!尤其是在某人面前……"蘇志賢的笑容頗有含意,惹得康偉柏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你在說什ど啊?"
"那里!去了就知道。"蘇志賢手指一指,擺明吊康偉柏胃口。
"不去!"听出隱藏在話意中的怪異,康偉柏選擇自保,免得被耍。
"不去你會後悔,到時就不要夜夜來找我把酒問蒼天,哭訴上天為何不眷顧你?"
"我有這樣嗎?"康偉拍下以為然地挑著眉抗議蘇志賢的指控。
"我要說有,就真的走不出這個大門了。"識時務者為俊杰,調侃夠了,該是收手的時候。"你打算在這兒跟我閑扯,還是去找人?"
"你說清楚!"
"你怎ど一點都沒有冒險的精神,我想給你驚喜,你竟然不要。"
"免了,我懂得明哲保身。"康偉柏揮揮手,徑自離開,不再理會蘇志賢。
當他行經庭園時,瞥見一抹勾動澀悶心湖的背影,頓時席卷起激動的浪花,不敢置信地加速腳程,急于確認自己的猜測。
"宓雅?"康偉柏輕輕喚著,怕驚嚇到她。
看著轉身過來的倩影,他的胸臆愈來愈騷亂不安,心跳聲像鼓號樂隊咚咚咚地敲打著,呼吸也急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