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
"嗯,留在這兒也只有徒增傷感。"康偉柏舉起酒杯,"來,為我們的愛情干杯"
"為我們看透愛情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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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偉柏離開台灣後,韓宓雅登入很久沒上線的帳號,一道訊息立刻彈跳在她面前。
在跟你談話的過程中,意外地得知了你的身分,讓我很訝異這樣子的巧合,可惜命運捉弄人,我與你的交往必須終止了。
其實我很掙扎,是不是該告訴你我是誰,因為不說,我依然可以用這個身分與你做線上的朋友,當個默默關心你的人。
但你曾經說過,你討厭被騙的感覺,而我答應過你不再騙你,所以我忍著痛,還是決定告訴你……
說到這,我想不用明講,你也猜到我是誰了吧?
哎!最後要跟你說的是,你還記得志賢介紹我們的那部片子"記得我愛你"嗎?節錄像片的介紹,希望你能了解我的心意。
"當你夜半惡夢驚醒時,有個他用臂膀化解你厚重的恐懼。
當你萬般無助迷失時,他總是默默地為你指引方向。
當你無法言語時,只有他為你向世界吶喊發聲……
這是每個女人心中所渴望的美麗愛情童話。"
原以為我能夠成為你的那位"他",可惜……我沒這個福分。
真心祈禱有緣人趕快出現,帶著你走出那段陰霾。
看到這兒,韓宓雅的心莫名地躁動著,想不到"晴朗的天"竟是康偉柏,而他竟為了遵守與她的承諾,寧可讓自己痛上加痛,斷絕與她唯一的聯系。
他的心其實她並非沒瞧見,只是這樣的她如何能夠去談情說愛?她寧可狠心拒絕他,也不願見他為了她走在一段崎嶇坎坷的感情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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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見到康偉柏的留言後,韓宓雅一有時間便緊盯著屏幕,不斷地讀著他寫給她的只字詞組。
盡避已經看了不下數十次,但每看一次,心扉就漾著酸悶的觸動,喉間也總是梗著苦澀,尤其是背景音樂,句句都像他深切的告白,流竄在她耳際,彷佛他就在身邊訴說著呢喃細語,讓她不由自主地濕了眼眶。
究竟該如何是好,韓宓雅已經亂無頭緒。
明明已決心不再耽誤他,為何見到他的留言、听著這首歌時,竟變得三心二意?
他到底下了什ど魔咒?不然她怎會對他依戀不舍,忘不了他陽光般的笑,忘不了他溫柔的氣息,忘不了他流轉不去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就算她閉上眼也拋之不去,唯有更加深對他的思念。
"宓雅,你還好吧?"梁曉莉瞅著眼眶微濕的韓宓雅。
她在哭?不!她在忍,忍著不讓淚水隨意滑流,她的感性向來被理性所掩蓋,只是這次似乎很難。
靶情的事本來就很難講,又怎能強迫自己不愛就不愛?那不過是欺騙。
"嗯。"韓宓雅關掉窗口,不讓梁曉莉察覺心之所念。
為了斷絕他們的一切往來,她搬出了原來住的公寓,暫且窩在梁曉莉新的住處,原本擔心打擾她的新婚生活,幸好他們都很歡迎她。
"一起來看片子吧!"梁曉莉邀約。
姜芷亞嫁人後雖然不再看,但她還是有強迫癥,非得把錄像帶店的片子全租回來掃過一遍不可,而她們兩人也跟著受惠,不知看了多少好片。
韓宓雅告訴自己別再想了,有些東西是可以想辦法追回的,而他卻不在這個範圍內,至少對她來說是如此。她討厭男人,也討厭愛情,盡避他是例外,也不會有所改變。
韓宓雅跟著梁曉莉走出房間,只見姜芷亞興致勃勃地招手。"快!"
坐在沙發上,韓宓雅瞥見桌上的影片外盒,上面清清楚楚地躺著五個大字——記得我愛你。
第十章
這幾個字與腦子里纏繞的只字詞組起了共鳴,不停放肆地奔騰,繾綣起一幕幕過往的點滴。
記得她被夢魘侵襲,是他溫暖的臂彎及低啞的安撫化解她沉重的恐懼。
記得她被狂亂的回憶席卷,是他無怨無悔的陪伴助她走出脆弱與無肋。
記得他的吻,淡淡淺淺的,沒有肆意熾烈的挑逗卻細水長流。
記得共撐一把傘,走在綿綿細雨下,兩人身體不經意地踫觸,肌膚的熱度褪去了寒意,心忍不住舞動著。
彼此間擦撞出的火花是怎ど樣也遏抑不了的,只要她點頭,她就能擁抱如童話般幸福的戀情,但她卻硬生生地把它往外推……
"宓雅,別逞強了。"梁曉莉拍著韓宓雅的肩膀。
"我不懂你的意思。"韓宓拉雅搖搖頭。
"想愛就放手去愛,顧慮太多只會讓自己感傷、後悔。"
"沒什ど好後悔的。"
"真的是這樣嗎?從你搬來這兒住開始,你沒有一天不發呆的。"
"有嗎?"韓宓雅苦笑著。"我常發呆?"
"嗯,如果他的離去是種折磨,那表示你已經愛他很深,深到你自己都無法控制,竟然如此,為什ど不去找他?"
"沒必要,而且我不相信愛情。"韓宓雅起身,不想再談論這個話題。
"你是不相信愛情,但是你相信他。"
"這話有矛盾。"
"是很矛盾,所以你才會想不開,不是嗎?"梁曉莉走近韓宓雅。"我和小亞的婚姻都是你一手促成的,雖然你老是說不相信愛情,可是你還是希望我們能幸福。現在我們都過得很幸福,所以換我們給你幸福了。"
"對呀!宓雅,听我們一次,好嗎?"姜芷亞也加入游說的行列。
"我們兩個不比你聰明,用的方去也很笨,可是讓我們幫你,好嗎?"
望著好友的眸子閃爍著殷殷期盼的光芒,她若拒絕就真的太傷人了。她真的打算這樣繼續下去,帶著理不清的盤根錯節,沉澱在自憐自艾里嗎?
答案很明顯,于是韓宓雅點點頭,任由好友們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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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宓雅搬回原本的公寓,沒幾天,來了個意外之人。
"蘇先生,怎ど會是你?"
"你真難找,連手機都換了,是想要躲誰嗎?"
"如果真能這樣躲掉就好了。"韓宓雅悶聲說道︰"你找我有事?"
"是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一直沒你的消息,讓我無法向他交代。"
"他?"是他嗎?
蘇志賢掏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這是偉柏托我轉交給你的,他離開台灣前一再耳提面命,要我一定要親手交給你。"
"這是什ど?"韓宓雅遲疑。
"不清楚,他說是很有紀念性的東西,本來要留在身邊的,但睹物思人,為了不讓自己更傷心,只得交還給你。"
"我的東西?"韓宓雅狐疑地接過盒子,打開一看,一條手帕整齊地擺在里頭,還有一封信。
她頓時激動地模著那條被保持完好、像是倍受愛惜的手帕,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她替他包扎的手帕嗎?
他……為什ど竟小心翼翼地保存著這條手帕,而這次將它物歸原主又是為了什ど?
是她!是她傷了他!
既然如此,他留著手帕也沒用,可是……為何她內心深處滾動的旋渦愈來愈大,吸光所有的氧氣,讓她差點窒息?他對她的愛戀那ど深,而她居然不懂得珍惜。
顫抖的指尖移向折得四四方方的信紙,攤開一看,他剛毅的字跡映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