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她的紅唇,他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唇邊勾起一絲微笑。
「你逃不了的。」她挑起了他的興趣,這將會是一場有趣的游戲。
她深吸口氣反駁︰「我臉上有刻你的名字嗎?」
「名字?」他抬起頭冷笑,「那太容易了。」說著空出左手,食指輕輕劃過她的粉頰。
她頓時緊張地摀住粉頰。她只是隨口吼了出來,他卻似乎是真的想在她的臉蛋上刻花。
「如果你想,我可以幫你刻上。」食指流連在她的手背上,書寫著他的姓名。
她急忙撥開他的手,「抱歉,我一點也不希望我的臉上有你的名字。」
「無所謂,反正你注定是我的。」說著,他突然扯下她左肩的衣服,低頭輕啃她雪白粉女敕的肩膀,而且逐漸往下游移。
「別對我亂來,大!」她掙扎著,拚命亂動躲避他的唇舌,但雙腕反被他捉得更緊。可惡!她也是習武之人,但是在他面前,她卻絲毫沒有反抗的能力。
「你好香……」他完全不理會她的掙扎,更加放肆的以舌順著她優美的線條而下,隔著淺藍肚兜挑弄她的蓓蕾。
她憤怒地連連猛踹他的脛骨,大罵︰「王八蛋!大混蛋!放開我!」
原以為他會吃痛而松手,誰知他只是悶哼一聲,雙足微移,讓她一腳踢空,順勢將她的雙腳緊緊夾在兩腿之間。
「小野貓……」他靠在她肩上,發出低沉的笑聲。很有活力的獵物,懂得反抗的話,玩起來會加倍的有趣。
「喂!你這個——啊!」肩胛傳來一陣劇痛,她尖叫出聲。
他抬頭對她微笑,一線血絲從他唇邊流下,那是她的血!
「好甜!」他舌忝去唇邊的血跡。
「真……惡心!」她痛得皺緊了眉,一時卻找不到什ど話罵他。
的左肩頭被他深深地咬了個齒印,不斷流出鮮血。
他滿意地看著她肩上的齒印,微笑點頭。
她看了那一定會留下疤痕的傷口一眼,拉起衣服蓋住。無端端地被人如此輕薄還受了傷,她心生怒火,顧不得疼痛,扯住他垂蓋右臉的長發,對著眼前惡意微笑的邪美面容吼道︰「這樣你高興了吧?還不放開我!」
下一刻,她卻怔忡了起來。
慕容殘倏地推開她,側身以左臉面對她,手捂著右眼,臉上的神情猶如覆著一層寒霜般,眼神冰得凍人。
跌坐在地上的項洛妍看著倏然變色的慕容殘。驀地,銀光一閃,她的咽喉已被劍尖抵住,她僵直了身子微往後仰,劍尖隨之遞進。
劃入肌膚的刺痛教她心涼了半截,本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現下他的表情又蒙上一層冷酷……她該不會真要葬身于此吧?
「我看到你的禁忌,所以我必須死?」澄澈如琉璃般的綠色眼瞳隱隱地散發著魔魅光芒,讓人忍不住想贊嘆它的美麗。
他沒有答話,只是專注地盯著她,觀察她的神情;發現她並沒有露出嫌惡驚恐,他的臉色漸漸和緩,眼底的冰霜開始退去。
察覺他的神色好轉,她趕緊試探地問︰「我能起來嗎?」
他手腕一抖,長劍入鞘,往前跨了一步,伸手要拉她。
她沒有遲疑地交出右手。
拉起她,慕容殘旋身將她擁進懷里,讓她的背靠著他的胸膛,頭倚著他的肩。右手撫上她的左肩,他皺皺眉,伸手封住傷口附近的穴道,止住了血。
她掙開他的環擁,並且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長刀,走向拴馬的樹干。
走了幾步,卻發現他沒有任何行動,回頭一看,那抹黑色魅影已了無蹤跡,她不由得松了口氣。
她拿了些砂土掩滅火堆,從鞍袋里取出一件靛藍色的披風披上。
躍上馬背,環視著空蕩蕩的樹林,項洛妍輕喃︰「咱們後會無期啦,慕容殘。」她隨即揚鞭奔往洛陽城的方向。
就當作是一場奇遇吧。人海茫茫,慕容殘如何尋得到她?況且,一個選擇當殺手的人,表示他連生命都不重視了,可能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執著嗎?總之,她是不可能再見到他了。
「駕!」她嬌喝一聲,踢了下馬肚,催促坐騎加快速度,向前疾馳。
身後,一陣涼爽的秋風颯颯吹過,卷起一地紅葉漫天飛舞……
□□□
洛陽臻樓
「妍小姐,上房已經準備好了。」項洛妍一下馬,臻樓洛陽分店的掌櫃立刻恭敬地迎上前。
「王伯,我並沒有事先通知啊。」她一邊解下馬背上的包袱,一邊納悶地問。
王掌櫃招手叫來小廝牽走馬匹,爬滿皺紋的老臉露出溫和的微笑,「是陵少爺差人來吩咐的。我會叫人送桶熱水上去,需不需要順便將晚飯送上去?」
陵少爺?難得洛陵那家伙也有細心的時候。
「好,再幫我泡一壺香片,和飯菜一起送上去。麻煩您了,王伯。」她朝王掌櫃微笑頷首,快速地上了樓。
王掌櫃趕緊招呼小廝去燒熱水,並且通知廚房準備飯菜。
項洛妍上了樓,習慣性地走進走廊盡頭的房間,房間里已燃亮燭火,桌上擺著一壺香茗,鏡台旁的銅盆里盛著洗臉用的清水。
每回到了洛陽,她一定在這間上房落腳。這房間在客棧的三樓,視野良好,一開窗便能看見位于城東的鐘樓。
掩上門,將包袱隨手往桌上一扔,她月兌下披風,撫上染著血的左肩,肩頭已止血,也不太疼痛,應是慕容殘點了穴的緣故。
走到鏡台邊,拿起放在一旁的布巾浸濕了擦臉,卻听見有人敲門,是送水和送飯的店小二。開門讓他們放好飯菜和熱水,她和店小二們閑聊了幾句,才帶上門鎖。
用過晚膳後,她斟了幾杯清香的熱茶潤喉,休息了一會兒才到大浴盆邊,拉起紗簾,褪下髒衣服沐浴。
浸泡在溫水中,她拿起絹巾輕輕拭著左肩上的傷口,肌膚傳來微微的刺痛,腦海中不禁浮現傍晚在樹林中見到的怵目殷紅,還有……慕容殘的面容及澄淨的綠色眼眸。
「不可能……不可能會再見到他的。」她搖搖頭,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
□□□
咦,臉上怎ど粘粘熱熱的?
踏著滿地黃葉在林中散步的項洛妍模模臉,指尖卻沾染了……血?!
敝了,平白無故哪來的血?她四下張望,驀然,一攤鮮紅流向她,沾濕了鞋,循著血的來向望去,她驚呼一聲,退了幾步。
那兒有血肉模糊的尸塊,還有……她驚惶地看著一名披垂著長發,一身黑色勁裝,手提長劍,身材頎長的男子慢慢逼近,嵌著綠眸的俊美面容雖然帶著微笑,卻散發著冷肅的殺意。
她想逃,但雙腳卻不听使喚,牢牢釘在地上,身體因恐懼而輕顫著。
「你是我的了……」他鉗住她的下頷,霸道地掠奪她的唇舌。
「不!不是!」她使出渾身的力量,一把推開他,沒命地狂奔。
跑著跑著,腳忽然被樹根絆倒,一個踉蹌,卻跌入一堵結實的胸膛。她瞠目結舌地看著緊擁著自己的人。
「你注定屬于我,逃不了的!」他嘴邊勾起一抹微笑,扯下她左肩的衣物,低頭輕啃她的肩頸。
「不!不是!快放開我!」她抗拒著,掙扎著,肩頭突然傳來劇痛——「啊——」
項洛妍按著左肩,猛然自床上坐起,微微喘著氣,驚魂未定地環視四周。
幸好她是在房間內,不是在那見鬼了的荒郊樹林里。她松了口氣,抹掉額上的冷汗,點燃床頭旁小幾上的油燈。
解開衣襟,輕觸著肩頭上的傷疤。傷口早已痊愈,但當時的痛楚卻還清晰地留在肌膚上,每次作了噩夢就會勾起那抹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