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這麼久了還沒有頭緒?」這可是關系到她們所有人的性命呀!教主中了毒之後,功力盡失,已經不能運功將空夜蠱的母蠱傳給下一任了,除非教主復元,否則她們全部都會沒命了!「你快一點呀!時間不多了!」教主近日越來越虛弱了。
「想我快一點就別來煩我!」韓應天簡直想把她一腳踢出去。
不再理她,摟著鍾靈兒回藥房,「靈兒,幫我磨一下這幾樣藥材。」隨手遞給鍾靈兒幾把藥材,讓她有事忙。鳳凰教的人漸漸急躁起來了,難保她們不會狗急跳牆,拿別人出氣,還是把靈兒跟她們隔開比較好。
黑鳳凰站在門外,看到他們埋頭在藥材里邊,不敢去打擾,只能投以怨恨的眼光。半晌後,終於走了。
鍾靈兒看她的背影走遠,「公子,你真的要幫那個什麼教主解毒嗎?她們看起來都不是好人呢?」
「不然的話她們不是會傷害其他無辜的人嗎?」韓應天看著血樣深思,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凍結母蠱,使它無法再控制子蠱?嗯,試試看。
「也對,那……公子醫好了教主,她們就會放過我們吧?」鍾靈兒把碾好的藥粉分別裝好,又提出一個問題。她總是覺得事情不是那麼簡單的,可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勁,也許她真的很笨吧。
「會吧。」韓應天、心不在焉地回答,「你不要想太多。」其實他喜歡靈兒不去接觸外面的一切丑惡,只希望她呆在他撐起的小世界里,保持她的天真善良。
「哦。」鐘靈兒听話地不再去想,專心磨藥。公子那麼厲害,一定知道怎麼辦的,根本不用她擔心。她只要跟在公子身邊,做一個听話的丫頭,就是最大的幸運了。
韓應天不知小丫頭的心思轉折,逕自思索著怎麼樣才能將母蠱的活動封閉住,切斷它對子蠱的操縱。
鍾靈兒收拾好藥房,轉而整理別的房間,然後提著桶到井邊打水。
罷走到井過,突然聞到一股異香,頭一昏就失去了意識,在她最後一絲清明里,彷佛在水中的倒影看到了一個長相恐怖的老太婆……
再睜開眼,鐘靈兒發現自己倚在井沿,她甩甩有些暈眩的頭,剛才發生了什麼事?站起身卻是一切依舊,頭昏也消失了,是自己糊涂了嗎?她自嘲地笑笑,不再去想,提起桶繼續打水。可是一見到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又浮現剛才那個奇怪的影象,那是——她搖了搖頭,是幻象吧。
一切如常,彷佛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可是,在不遠處的屋子里,一個長相丑陋的老嫗在窗外陰森地望著鍾靈兒忙碌的身影。她是——鳳凰教左護法!
「左護法,」另一個老嫗從陰暗的屋內走過來,與她一起看向鍾靈兒,「她不會發覺吧?」
「當然,我左護法親自出馬,豈會失手。你不也說那個丫頭遲鈍愚笨嗎,三長老?」
「說得對,她一定想不到就在剛才那短短的時間里,我們已經把她帶來這間房,讓教主給她下了蠱,再送她回原地了。」三長老正是謀劃此事之人,她們這麼費盡周折都是為了不驚動韓應天。
「不過教主何必費盡心力給她下空夜蠱呢?就讓我們屬下去給她下個厲害一點的蠱也就行了。」左護法看了看屋中打坐調息的教主,不明白教主何必這麼慎重,搞得現在元氣大損。要知道現在她的死活可關系到全教人的性命啊!
「左護法不要小看韓應天,尋常的蠱說不定會被他解了呢,空夜蠱無人能解,最合適不過了。」三長老素來像鳳凰教的軍師,心機深沉。其實教主原先打算用空夜蠱來控制韓應天,但被她勸止了,因為韓應天武功高深難測,一不小心失手就會壞事。而且目前絕不能讓他知道鳳凰教是以空夜蠱來控制教眾的,否則難保他不會對教主下手以滅絕全教。當然她萬萬想不到韓應天早就知道了這個信息。
驀地鳳凰教主噴出一口黑血,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教主!教主怎麼樣?」
鳳凰教主閉上眼楮,「沒事了,我剛才強自運功下蠱,牽動了體內的毒素,現在已經控制住了。」
「那就好,」在場的女人全松了一口氣,「教主你千萬保重啊!」
鳳凰教主冷哼一聲,這就是空夜蠱的作用!它讓使所有教眾都不敢背叛!韓應天,你心愛的丫頭也中了空夜蠱,你還不乖乖地听話?
第六章
唉!又失敗了!
又一張藥方被揉成團丟進火爐,在引起短暫高漲的火焰後化為灰燼。韓應天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揉著鼻梁。
不行,他封閉不了母蠱,空夜蠱的母子蠱之間的關聯頗為奇特,不須任何途徑便能相互感應,不管藥物或外力都切不斷。除非他同時封住母蠱和所有子蠱,否則任何一個子蠱都能重新引活母蠱。
韓應天站起身背手踱步,他以前從未遇到過這種玄妙的生物。怎麼辦?還有什麼辦法可以破解空夜蠱?
門輕輕被推開,鍾靈兒端著某進來,「公子,喝杯茶吧。公子?」公子干嗎走來走去還邊敲著自己的頭?
韓應夭煩躁地驀地大吼一聲,然後泄氣癱坐在椅子上,「靈兒,你拿一根棍子敲昏我吧,我現在腦子一團亂。」
「腦子亂?用棍子敲就能治好嗎?」鍾靈兒疑惑地要求確認,她以前從沒听過這種療法耶,公子獨創的嗎?
「靈兒你……唉!」還是不要說了,傻靈兒會當真的。上次他賭氣說要把那些醫書燒了,靈兒就真的捧去燒,等他發覺後,只搶救回燒焦的半本。「算了,我剛才亂說的,你別當真。」
「哦。」看來公子真的很亂了,鍾靈兒把茶端去給他,「公子喝口茶,暫時不要煩心其他事情,等不煩了再想。」
也對,韓應天接過茶輕啜一口,靈兒說話很樸實,可是有些很有道理,他現在煩躁得什麼也想不到,何不休息一下等靜下心來再想?
「公子你是想不出來怎麼解鳳凰教主的毒嗎?她中的毒很厲害嗎?」公子悶在藥房里想了七八天了,可見這次確實很難辦。
「可以這麼說,」他的確在想解開鳳凰教主的蠱毒,「靈兒,這幾日有沒有鳳凰教的人來打擾你?」隨著鳳凰教主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教眾人心愈加惶惶,在死亡的恐懼下,難保她們不會拿靈兒出氣,所以他有些擔心靈兒的安全。還有前天接到外頭傳來的信息,南宮回洛陽了,敬祖竟然偷空去找漂亮妹妹,一幫沒義氣的家伙!他早已發出信號,要朱敬祖潛進來幫忙了,可是至今不見人影,哼,一定在昏在哪個溫柔鄉里頭了!
「沒有啊,除了每天黑鳳凰會來問你進展外,沒有其他人來找過我們。」
哦?這麼沉得住氣?韓應天坐回書案前,重新思考別的方法,讓靈兒自己去找別的事做。
不過為了避免事態發展到不可控制的局面,他也不能拖得太久,適時給鳳凰教主一點好消息才不會讓她們失去耐性。所以當不久之後黑鳳凰再次來詢問進展時,他回答說已經有一點頭緒了。
黑鳳凰大喜,狂奔出去報喜。
韓應天從容喚靈兒收拾好藥房中的可疑物品,擺上另外一些藥物,裝成一直在研究怎麼幫鳳凰教主解毒的樣子,相信等一下鳳凰教的人就會迫不及待過來詢問了。
丙然,片刻後一幫女人抬著教主興奮地闖進來,匆忙到連一聲預示都沒有,大批人直接沖進他的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