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文鈴遲疑的伸手推門,顯現在她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天空,她感到不對勁,正想退後時,珍妮弗一頂,將她撞出門外。
「珍妮弗,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兒?」她發現她們身處于尖塔頂端。
「為什麼?你心知肚明!文鈴!你為何要糾纏路西斯?為何勾走他的心?」珍妮弗一反溫柔,眼珠直勾勾的瞪視她。
「我想你誤會了,珍妮弗。」邵文鈴倉皇地後退,「我們……我們……」
「說不出話來了吧!文鈴,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十年!漫長的十年!我始終相信我會是他的新娘,可是你,你的出現毀了我的夢想。」珍妮弗將她退至塔頂邊緣,「我好恨你,我真後悔上次沒除掉你!」
上次……莫非推她落崖的人是……珍妮弗!邵文鈴背後遇到阻礙,她回頭一瞧,不知何時她已被逼至突出的城牆邊,她使力撞開她打算沖向鐵門,珍妮弗在瞬間捉住她手臂一甩,她整個人撞向牆壁,摔得她是頭昏眼花,沒想到她的力氣竟那麼大。
「珍妮怫,求求你不要。」
「太晚了!誰叫你闖入我和路西斯的生活。」她雙手緊掐住邵文鈴的脖子,「你可別怨我。」
「珍……咳咳……珍妮……不……咳咳咳……」邵文鈴覺得呼吸困難,心肺受到阻礙,她試著想扳開她的手,無奈她雙手宛如鐵扣牢牢定在她頸項,無法移動半分,她的眼神開始渙散,嘴角吐出白色唾沫,意識逐漸模糊。
「文鈴!」及時趕到的路西斯被眼前的情形嚇得心驚膽跳。他奔向她們,無情地扣住珍妮弗肩膀將她往後一扯。珍妮弗感覺雙臂一陣劇痛,下意識地松開手,卻因為他的勁道,整個人猶如布女圭女圭般跌了出去。
路西斯的心髒差點停止運作,幸虧有僕人曾看見她們出現在塔頂入口附近,否則溫特堡這麼大,他不曉得到哪時候才能找到,到那時文鈴恐怕已成為一縷幽魂了。
突來的新鮮空氣引起邵文鈴不住地咳嗽。路西斯環住她,手掌輕拍她的背部,一張臉沉得駭人。
「文鈴還好吧?」愛瑟兒氣喘吁吁跑上來。
「路西斯……」珍妮弗勉強支起身體,「不要不理我,不要生我的氣……」
他應該要狠狠教訓地!她竟膽敢傷害文鈴,那是他最不能原諒的事。可是……
「不好的地方我可以改,你千萬不要說你不娶我。」她瘋狂地猛搖頭,有點口齒不清。
邵文鈴畏縮了一下。天啊!珍妮弗似乎……路西斯不會傷害她吧?她仰起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路西斯原本憤怒的心情漸漸平靜。算了,文鈴仍好好的活著才是最重要,他不必再強人所難。他向前扶起珍妮弗,口氣充滿歉意,「我很抱歉剛才對你動粗,珍妮弗。」
「你怎麼待我,我都不在意,只要你不討厭我。」她偎在他懷里,聲音柔順,「你不討厭我,對不對?」
他一直認為他們之間只是政策婚姻,卻沒想到珍妮弗在他身上投注了那麼多感情。命運真是捉弄人!路西斯報著歉疚柔聲道︰「是的,珍妮弗,我不討厭你。你是個好女孩,任誰都會愛上你的。」
「真的?」她睜著一雙明亮大眼,神情像個孩子。
「真的,總有一天你會遇上你所屬的另一半。」他瞥向邵文鈴。「不過那個人不是我。」
「不是你嗎?不,是你。我愛你,路西斯。我好愛,好愛你。」她勾住他的頸子,整個人緊貼著他不放。
「珍妮弗,听我說……」他試著挪開一段距離。
「我愛你,路西斯,你也愛我的,是不是?」珍妮弗不肯離開他,「你愛我,我是你的新娘……」
「珍妮弗……」現在任他怎麼說,她大概都听不進去了。因為他害得珍妮弗變得神志不清,路西斯心里真是萬分歉疚。「愛瑟兒!麻煩你先帶珍妮弗回房休息。」
「好。」她走向珍妮弗,好好的一個人竟變成這副德行,‘情’這一字真是惱人啊。
「珍妮弗,我們下樓。」
「不要!」她緊倚著路西斯,「不要,不要離開我,路西斯……不要……」
「听話,珍妮弗。」他安撫道︰「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跟愛瑟兒下樓,好嗎?」
「你不會走?」
「不會。」他將珍妮弗的一只手交給愛瑟兒,「來,听話。」
「好。」她順從的任愛瑟兒牽著步下塔頂。
目送著她們離去。路西斯覺得他必須負起照顧珍妮弗的責任,原因出在他身上,他有義務照料她直到痊愈。
邵文鈴因珍妮怫的精神失常,整個思緒陷入雜亂的網中。珍妮弗是那麼的愛他,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最後落得這般下場。邵文鈴彷佛從她身上看見自己的未來。她也愛路西斯,可他呢?難保有一天他不會拋棄她再擇別人,到那時,她的心讀如何自處,見他與別的女人卿卿我我,她又會作何感想?邵文鈴感到恐懼,她不想成為第二個珍妮弗啊!
「文鈴。」見她久久不語,路西斯開始著急。
「路西斯……」邵文鈴從沉思中清醒過來。
「太好了,你終于開口說話,我還以為……」他擁她入懷,卻被她一閃身躲開。她站直身子,眼神淒楚的瞅著他,「路西斯,我們的定的時限快到了,雖然還有三天,但……我想念台灣的哥哥們,而且……」你並不愛我,她在心底加上這一句。
「不,我不準你走!」他圈好她,兩臂收緊,「你是我的,文鈴,我不會讓你走的。」
「路西斯……」
「嫁給我,文鈴。嫁給我。」
「什麼?!」邵文鈴一時模不著頭緒。他說……「嫁給他?!」視婚姻為瘟疫,當女人為玩物的他居然……她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捧起她細女敕光滑的臉蛋,深情款款的凝注她,那眼眸中的柔情多得快盈滿出來。「我愛你,文鈴。我從沒愛過一個人,直到遇見你,你讓我體會到什麼叫愛,讓我擁有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幸福感。文鈴,在感情上我是個生手,我不懂如何去愛一個人。但是我會盡量學習,努力成為一個好男人。所以,文鈴,嫁給我,我將用一輩子的時間向你證明,好嗎?」
邵文鈴听得已是熱淚盈眶。原來這條感情路並不只有她一個人在走。路西斯,她深愛的男人也同樣愛著她,狂喜涌進了她的心里,她喉頭發哽,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滾落。
「文鈴,別哭。你不願意就算了。」路西斯頓時慌了手腳,「我不勉強……」
「不,路西斯。」她黑白分明的雙眸經過淚水的洗禮顯得更明亮了,甜美幸福的笑容自她嘴角漾開,「我願意。」
「真的?」路西斯欣喜若狂的凌空抱起她,興奮地旋轉歡呼,「太好了!太好了!」
「路西斯,我也有話對你說,我……我也愛你。」她羞怯地啟口。
「我知道。」路西斯咧嘴一笑。
「你知道?」她猛然抬頭。
「那天晚上你的表白我全听見了。」
「你!」邵文鈴掄起小拳頭級打他的胸膛,「討厭!討厭!」
「別打了。」他握住她的小手,湊到唇邊親吻,「你的手會疼的。」
「哼,自大。」她噘起紅灩灩的小嘴,惹來路西斯一吻。害得她羞赧的低下頭,十足的小女人樣。
「文鈴。」
「嗯?」
「我……珍妮弗是我的責任,我想找間設備優良的療養院,設法治好她的病。你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