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確定有盡到母親的責任?」路西斯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嘲弄的圓弧。
「路西斯!」
「爵爺,她是誰呀?」珍妮弗趕緊轉移話題。
「我的女人!」
珍妮弗先是一怔,旋即燦然一笑,「她看起來似乎很溫柔……」
「她的確是的。」一提及她,路西斯整個表情便完全松懈下來。
「路西斯!你父親在去蘇格蘭前曾交代,他決定在生日當天發表你和珍妮弗的喜訊。」公爵夫人平息怒氣。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我不會娶她的,他若真那麼想和華倫斯家結成親家,干脆由他娶好了!」路西斯回身離開茶廳。
「這孩子!」公爵夫人見珍妮弗一臉淒然,便表示安慰的拍拍她手背,「別難過,珍妮弗,我想路西斯可能一時被那位邵姓女子迷昏了頭,等他厭倦了,他會娶你的。」
珍妮弗依順地點頭,手指因過度地扭絞而顯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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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鈴筋疲力竭回到房間,她倒上大床,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她怎麼比得上她呢?一位名門淑女,長得又漂亮,相形之她只是一只丑小鴨罷了。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清脆的叩門聲,邵文鈴飛快地抹去眼淚,坐正身子,「請進。」
門外閃進一名美麗的女子,黃金般耀眼的鬈發技散在肩後,姣好優雅的五官,碧藍的雙眸正肆無忌憚的搜巡著她,肌膚白哲得有如光滑瓷器,活生生的一位美人胚子。「你是……」
「我叫愛瑟兒,你呢?」
「我是邵文鈴。」原來她就是路西斯的妹妹。
「噢,好奇怪的名宇。」她甜美的聲音宛如黃鶯出谷般清亮,嘴邊浮著迷人的笑容,可眼里完全沒有笑意。「我听說哥哥帶女人回家,沒想到……出乎我意料之外,你不是我哥欣賞的那一型哦。」
對于愛瑟兒的直言不諱,邵文鈴報以尷尬的微笑。
「你是怎麼認識我哥的?家里做些什麼?能讓他帶回家的你,想必對男人相當有一套吧。告訴你,要撈回本得趁快,我哥對女人向來只有三分鐘熱度的。」她含笑的說道。
要不是查斯特曾經說過他們的生長背景,她八成會火冒三丈。邵文鈴溫和的開口,「愛瑟兒小姐,我想你誤會了……」
「文鈴。」路西斯推門而入,一見愛瑟兒,他便向前禮貌式的親吻她臉頰,「愛瑟兒。」
「哥哥。」
他們兄妹會面真冷淡,哪像她哥哥們一見面,必定摟抱成一團,再加上一堆熱吻。
「你找我?」路西斯挑眉問道。
「不,我只是來看看邵小姐而已,順便邀她明早一同騎馬。」愛瑟兒臉上仍保持著微笑。
「文鈴不會騎馬。」他越過她,來到邵文鈴身側,雙手佔有似的擱在她肩頭。
「那不成問題。」她似笑非笑的瞅著他們,「我可以教她,你不會反對吧?就這麼說定了,晚餐見。」
「我……」邵文鈴來不及回絕,那扇門便隔開了他們。
「等一下,我去跟愛瑟兒拒絕。」路西斯心疼的問。她實在不擅長對別人說不。
「算了。既然愛瑟兒小姐願意教我,我怎麼好意思潑地冷水。」
「你真是……」他擁她入懷,態度憐惜,「頭還暈嗎?晚膳就在房內用吧?」
邵文鈴搖頭,「我現在好多了。」她是客,不能失禮啊。
路西斯拗不過她,「稍微梳洗一下,換套衣服,準七點開飯。」
「好。」她離開他懷抱,取了換洗衣物走向浴室。
穿戴整齊後,邵文鈴發現他又戴上漠然的面具。他挽著她手臂蒲灑地下樓走進餐廳,公爵夫人、愛瑟兒及珍妮弗已經入座。夫人的右側空有一個座位,旁邊坐的是珍妮弗,想必那是路西斯的位置,她正打算到後頭入
座,沒料到路西斯跟了上來,無視旁人的與她並肩而坐。
「路西斯。」公爵夫人揉揉太陽穴,「你坐錯了吧?」
「這麼多空位,我隨便坐哪個也不行嗎?」他連眼都沒抬,吩咐杰佛瑞重排餐具。
鮑爵夫人氣得說不出話!
「夫人。」珍妮弗開口,「關于大人的生日,您想怎麼安排呢?」
這個話題令公爵夫人轉移注意,「關于這點,我想中午以餐會的型式,請皇家劇團來……」
看著珍妮弗,邵文鈴便覺得自己的緲小。她談吐有禮,儀態大方,和路西斯站在一起,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有這種人當她的情敵,她的勝算根本微乎其微,算算期限,剩下兩個多禮拜,這麼短的時間里她能扭轉乾坤嗎?邵文鈴不由得感到心緒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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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邵文鈴依約前往馬廄。在那里等她的除了愛瑟兒外,還有她不想踫面的人——珍妮弗。她低聲打招呼,「早,愛瑟兒小姐,珍妮弗小姐。」
「你早。」珍妮弗和善地回禮,「你叫……文鈴,對不?以後你就叫我珍妮弗吧。我听說你們要騎馬,再加上我一個人,你不介意吧?」
「不,一點也不。」邵文鈴搖頭。
愛瑟兒掀起嘴角一笑,「別客套了,珍妮弗。來吧,文鈴,我替你選一匹馬。」她示意馬夫牽出一匹棕色母馬,「你騎海倫好了,它性子溫順,適合初學者。」
邵文鈴在馬夫協助下跨上馬。
愛瑟兒緊握繽繩,兩腿朝馬月復一夾,「學我這樣,我們慢慢散步。」
邵文鈴依樣畫葫蘆,跟在愛瑟兒後頭。珍妮弗與她並肩行進,「文鈴,你不會騎馬啊?」
「是啊。」她靦腆的一笑。
「既然如此,你可要多注意喔。別看騎馬好象很輕松似的,其實危險的很呢。」珍妮弗提醒道。
「謝謝你。」珍妮弗的心地真好。
她們在草地上漫步著,過了兩個山坡後,愛瑟兒倏然停下。「休息一下吧,文鈴第一次騎馬,不宜騎太久。」
「說的是。」珍妮弗下馬。
愛瑟兒躍下來並幫助邵文鈴一把,「腿會酸嗎?」
「不會,愛瑟兒小姐。」
「嘻,文鈴,我發覺你總是正經八百的,想不到哥哥居然會中意你這種類型。」
正經八百?好象沒人如此形容過她,邵文鈴不免感到好笑。「愛瑟兒小姐……」
「叫我愛瑟兒。」她往草地上一坐。
珍妮弗掏出手絹拭汗,「文鈴,你和爵爺是怎麼認識的?他對你……似乎很特別……」
「是呀。」愛瑟兒別具含義的瞥她一眼。
「我……」在他未婚妻面前,她能說什麼呢?「我們之間沒汁麼……」
「可你們同睡一房。」愛瑟兒笑道。
她今天說話似乎不再夾棍帶棒的。「那是因為……」
她真不知該如何解釋。
「我了解。」珍妮弗微笑,「你喜歡他吧?爵爺乃人中翹楚,任誰都會迷上他的。」
「就像你一樣,是不?」愛瑟兒洞察珍妮弗的心意。
「你!不說了。」她紅著臉起身抖落身上的草屑。「爵爺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
邵文鈴注意到她的語氣流露一絲苦澀。「珍妮弗……」
「我沒事,該回去了。」她走向馬匹。
「凡事看開一點,無法得到的就別去在意、強求。」愛瑟兒注視若珍妮弗的背影說道。
「說的是。」邵文鈴一臉惻然,這話兒真說進她心坎里了。